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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道听了张牧云的提醒,双眼微微一眯,眸中隐有冷光闪烁。
张牧云又道:“你我今夜所行之事根本瞒不住人,别个世家还好些,或许会待日后有机会再找你麻烦。”
“唯王玄义此人,性情阴毒,心胸狭小,李兄日间先败了他花大力气拉拢的许杰,又和我行此釜底抽薪之策……”
“而且你要回转摇光峰,正好经过他王家名下的几座岛屿,他定会在那里埋伏人手害你!”
李承道点头,神情淡淡地拱了拱手:“多谢道友提醒。”
张牧云见他这个态度,顿时有些着急,小声劝道:
“李兄勿要大意,我等世家的门客也修玄门正法,不似那些散修精怪,玄光不纯,一攻就破。”
“道兄纵使真气再浑厚,飞剑再锋锐,也斩不开玄门正法所练的护体玄光!”
“要不,你趁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现在就走?或者我回家去叫几个玄光修士过来护送你回去?”
李承道轻笑道:“你我虽一见如故,但也未到性命相托的地步,此事我自己应对便是。”
张牧云表情一变:“李兄实是轻看我了,你我要共谋大事,我自不会眼见着你身入死地……”
李承道摆了摆手:“我现在不欲欠玄门世家的人情,道友无需为我担忧了。”
张牧云见他油盐不进,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往自家门客中间去了。
李承道也回到众人之中,先是叮嘱徐天佑,白羽两人回去后闭门清修,这几天莫要再出去同人争斗。
然后又对庞有德等三十六人道:“你我今日欢聚一场,天亮之后你们便回洞府点化真气,凝练玄光。”
“我先回转内门为诸位道友安排职司之事,短则三五日,长则半月,必有人前来接诸位赴任。”
“到时候诸位都已是玄光修士,只要勤勉任事,未来仙道可期。”
三十六人都躬身应过,随后众人饮酒论道,不提。
片刻之后,李承道站起身来,在地上寻了一坛美酒和两尾冷了的烤鱼,御风而起朝山林里飞去。
“看李兄的态度这是不准备走了,也是,面对杀劫一味避让,不是我等修剑之人所为。”
“只是不知他用两尾鱼能请动谁?这翠霞三峰上并无一个玄光境弟子,莫非……”
张牧云一直在暗中观望李承道的动作,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这……不可能!那人是出了名的性情执拗,又是正清院执事,多年坐镇此地,岂会参与弟子私斗?”
过了约盏茶功夫,李承道又御风回来,手上酒坛、烤鱼仍在。
东西没送出去,脸上却没什么失望的表情。
张牧云瞧了更摸不着头脑,只是不好过去询问。
次日凌晨,囚龙涧边众人尽皆散去,只剩下李承道一人在石上盘坐。
“水中那条鱼龙颅内所产玄晶定是上品,只是我如今还钓不上来,唯有将甲木真气练至盈满后才有希望。”
“至于那王玄义,不过一世家旁支子弟,跳梁小丑,不足为虑……”
李承道抚平心绪,从悬崖岸边起身,来到四座铭刻了功法的石碑前。
正面铭刻的经文早已记熟,又转过背面看那些五行法术。
“果如我所料,每座石碑后面记载的法术并不多,想来也是,明气期正是打熬根基的时候,不必分心去炼法术。”
“我听玄机师兄讲过,越是那些不得真传的散修,越在意些华而不实的‘玄妙道法’”
“师兄传我《玉清坎离真解》中只记载的两三個小术,都是几门大神通的起手式,那这石碑后面这些法术,想必也是了?”
想到此处,李承道便开始用心记忆,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将石碑背面的文字尽数记下。
“这些术法虽然简单,但却涵盖五行变化,若能融会贯通,未来当有大用,待日后有暇再习练罢。”
李承道又寻了一块青石坐了下来:“且再等等,让那王家子布置妥当之后我再前去,如此才好将这鼠辈灭杀!”
这一等就到了第二日凌晨。
东方天际刚欲发白,李承道站起身来,衣袖一挥,冲上高空,脚踏云气离了翠微峰,直往北向摇光峰的方位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旭日初升,天光大亮。
李承道御风行了约七八十里,突听下方传来一声大喝:“来人止步!”
声浪滚滚冲向空中,震得耳中嗡嗡直响,李承道心中警觉,连忙停下云路。
从空中俯瞰,见正下方是一座秀峰迭起,草木葱翠的小岛。
一道白光、一道黄光从岛上直冲而上,瞬间就到了空中,一前一后将李承道拦住。
前方是一位身披素袍,头戴木冠的中年男子,面色苍白,须发如墨,脚踏虚空而立,通体裹在一道白色玄光之中。
后方之人是曾在翠霞峰演法台上同李承道比斗的许杰,依旧穿了当日那一身青色道袍。
只是此时他身上笼罩着一层稀薄的黄色玄光,显然是已用玄晶点化了真气,成了一名玄光境修士。
李承道踏云站在中间,笑着询问:“两位何故拦住贫道去路?”
前方那中年男子语气平和地开口:“也无别事,我家公子寻你有话说。”
身后许杰面上隐有愧色,索性闭口不言。
李承道依旧从容开口:“原来如此,伱唤他出来便是。”
话音刚落,就听下方又有人大喝:“小贼!还识得我么?”
李承道一低头,就见那小岛上有二三十人踏着一大团云气飞了上来,
为首之人正是王玄义,依旧是头戴金冠,只是身上换了一件大红锦袍,瞧起来颇有几分贵气。
身后跟着一些穿着短衫的仆从,个个都是明气初期修为,勉强能御气腾空的样子。
“看来这鼠辈只带了两个玄光修士前来,如此正好……”
李承道暗暗松了口气,然后故作惊疑地问道:“原来是王家子?你寻我有何事?”
王玄义冷哼一声:“小贼!你先前卖弄口舌坏了我家大事,今日落入我手,你还有何话说?”
李承道笑意收敛,声音中隐隐透出几分惶恐:“你欲如何?”
王玄义轻蔑一笑:“果然是个声色内茬之辈!实话告诉你,这两日我已查清了你的底细。”
“你以谄媚之行欺骗洞玄真人,赚了内门名分和丹鼎院的差事,原本我也懒得理你。”
“只是你却不知死活,胆敢从我等世家手中抢夺人手,还妄图安排他们入职丹鼎院?那便是取死之道了!”
李承道面上现出惧意:“此地乃宗门所在,你莫非敢杀我不成?”
说着又转过身来问许杰:“许道友,你也要杀我?”
许杰满脸歉意地拱了拱手:“道兄勿怪,如今我为王氏门客,只奉主家之命行事,明年今日我当焚香以祀……”
王玄义听了这话,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许杰!何必同这腌臜货多说!?昨日你败于他手,现在正好杀了他以全颜面!”
随后又朝李承道冷笑:“你也别妄想会有人替你出头,附近山神、土地都被我调走了,下方那岛屿是我兄长关押金毛犼之地。”
“今日杀了你,把尸体丢下去叫金毛犼吃了,那便是死无对证!”
“当然,你现在若是交出洞玄真人给你的丹药,或可换得残魂投胎转世……”
李承道听了这话,脸上惧意一收,又自轻笑起来:“死无对证么?那我也无须顾忌了!”
说着一抬手,腕上冲出一道剑光,笔直朝王玄义杀去。
一旁的中年文士早得了许杰提醒,知晓李承道善用飞剑,方才一直在暗自防备。
李承道刚放出剑光,他就朝前点出一指,探出一点玄光将太乙斩劫剑磕飞了出去。
中年文士冷笑出声:“好个小辈,有我在此,还敢动手?真个不知死活!”
李承道面色不变,又将衣袖一甩,一道白光飞了出来,在空中化为一枚白玉戒尺,转眼就到了中年文士身前。
只轻轻一敲,“咔嚓!”一声,护体玄光被打得粉碎,变成点点流萤飞散。
“这是定规尺!是守静……”中年文士忍不住惊呼。
话还未说完,一只肩高过丈,凶戾无比的白虎不知什么时候就到了身后。
虎头一探,大口一张,就将这中年文士的半个身子咬了去。
李承道轻蔑一笑:“厮杀而已,废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