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察觉。
要提醒下吗?
但这附近的人都不好惹,万一是个怪异的人,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这一瞬间李雨游突然笃定自己见过他——至少是他的照片。姚息应该在某次叙述中提到过这位,只是李雨游还没办法定位他是哪位姚息想要攻略的对象,首先排除长得抽象的秦少,难道是海王?也有可能是那个濒临破产的,叫什么来着......?
远处一道女声传来:“阿绪!你怎么在这儿?”
想起来了。
这是最后那位闻绪。
而似乎这道甜美的声音唤醒了闻绪,他立即松腿,弯下腰将猫和逗猫棒一齐抱起,转身的须臾与李雨游对上了视线,察觉到李雨游毫不掩饰的打量。
奇怪的是,在他们对视的一瞬间,那肃杀而不详的滤镜骤然消散,仿佛枯树开花,闻绪微微点头,送给了李雨游一个如沐春风的微笑。
第2章无瑕
这一笑看得李雨游有些愣。
他也及时回了一个生硬而滑稽的笑容,但闻绪已经全然没在看他,很明显刚才只是对陌生人的客套。
也对,只是自己单方面认识闻绪罢了。
按道理而言,李雨游对姚息的攻略对象是毫无兴趣的。这些豪门之间的关系、人物、故事,全是姚息单方面灌输进他脑子里,又快速地被过滤掉,能记住的也就寥寥几件。
但或许是因为闻绪比预想之中出色很多的外貌水平,李雨游无意间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身上。
刚才称呼闻绪为“阿绪”的女生挎着包快步过来,头发卷成完美的弧度,闻绪将怀里那只猫抱至对方眼前:“遇到个小玩意儿。”
女生语气有些惊讶:“这是谁家的猫呀,还这么小。”
“不知道,可能是走丢了,”在李雨游的余光里,闻绪正温柔低头注视着女生,“怎么走这么急?”
“刚才出来没见到你,有些心慌。”
“慌什么?”闻绪的语调带点笑意,“我怎么会让你落单,慢慢走就好。”
“那这只猫要怎么办?”
“抱到管理员那儿去吧,过不了多久主人会回来找的。”
几句话之间两人一猫逐渐走远,期间女生用手摸了摸小猫的头。
从文字透露的信息来看,刚才只是一个小误会——闻绪应当是真的在发呆,没有意识到自己踩住了小猫的玩具。
李雨游反思了自己刚才过于武断的评价。
闻绪看起来与其他桀骜的阶级主义不同,是一位温柔而有教养的人。
回味着刚刚的插曲,李雨游走进了超市。他是简单高效的购物类型,直冲着猫粮所在货架去,快速拿好了自己想要的款式,然后拐到乳品区挑了几盒相对便宜的牛奶。
意外的是,他今天跟闻绪这一对眷侣大概是真有缘分。
没想到他俩也是来逛超市的,但明显跟李雨游这类目的性购物不同,是在闲散游荡。
李雨游分别在生鲜区和日用品区两次与他们擦身而过,不得已又多偷听了几句对话。
“这好像是我近三年第一次来超市。”
“觉得怎么样?”
“挺有意思的,好多新奇的东西。”
“你要有兴趣,我随时陪你来。”
“真的吗?我总是不敢提,怕你没时间。”
“这不是你要考虑的问题,只要你开口,其他的我会准备。”
如果把以前在其他家庭那些所见所闻归类成苦情剧、狗血剧的话,那闻绪他俩应该是标准的偶像剧配置,不,偶像剧也会有些跌宕起伏,对他们来说应该不存在类似的坎坷。
其实李雨游对闻绪也有过耳闻,毕竟他跟姚息其他攻略对象不同,从家世来说也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闻绪家里的集团一举一动影响着经济走势,据说工作能力也是百里挑一,策略出众且执行果断;那位卷毛女士应当是他的未婚妻安瑞昀,家里同样是医药行业巨头,还有一位从政的兄长,总而言之两人是门当户对的最好诠释。
多方传闻,两人虽是联姻相识,但一见钟情,感情和睦——而李雨游今日所见也得以印证。
挑着放大镜都找不出瑕疵的两个人,实在是完美得有些无趣。
以至于李雨游听完几句对话,也失去了对这对璧人的窥探欲,只感叹了两句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便提着自己要的东西结账走人。
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下次见到姚息,一定要告诉他,闻绪没有能让他见缝插针的机会,他最好死了这条心,希望他以后能少唠叨两句。
不过李雨游也没想到,这个“下次”来得有点过于迅捷。
今年天气有些怪异,明明是干燥的季节,却接连下了一周的雨。
李雨游在这一周里出了两次诊,给一个放纵过度的人开了几针营养剂,还给一个跟家里狗打架然后撞到桌角的人进行了简单包扎。
从第二户人家回程的雨夜,李雨游在车里接到了姚息的电话。
姚息言简意赅:“我生病了,你过来一趟。”
这倒有些奇怪,以往都是崔鸣冶托管家给李雨游打电话。
李雨游反问:“什么病?”
“发烧,我快自燃了。”
嗓音听起来所言非虚。
但时间实在很晚,且李雨游知道姚息是一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战士,因而有些犹豫。
李雨游沉思了一下:“要不你多喝点热水?”
姚息用他撕裂的声音发出了一声怒骂,李雨游迅速将手机拿开。
在姚息用“医者仁心”、“什么医生能够见死不救”、“我要死了就去地府提前跟阎王打好关系把你投胎成鼻涕虫”的道德绑架与生命威胁下,李雨游还是在凌晨抵达了崔鸣冶的豪宅。
刚到楼下便理解了姚息今天亲自跟他打电话的原因——崔鸣冶正在招待客人,并且应当还是比较贵重的宾客,一层灯火通明,门口还站着不少守卫。
在姚息的安排下,李雨游从侧门悄悄溜了进去,没经过厅堂,从另一道楼梯拐上二楼。
姚息这次是货真价实地病了,脸色苍白,裹着床毛毯,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你怎么才来?”
“我坐的车,不是火箭,”李雨游淡定答复,“你又怎么了?”
“我参照你的办法,洗了个冷水澡,第一次淋了十分钟,没成功,”姚息恹恹道,“昨天心一狠,泡了半小时,结果就这样了。”
“这不就是你要的效果?”
“我都快烧到四十度了,太难受了,”姚息说,“你要对我负责。”
天降横锅。
李雨游懒得批判姚息又当又立的言论:“风寒感冒,让管家给你找点退烧药吃就成。”
姚息冷笑:“他们才顾不上我,招待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