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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了一层泛白的边框。
从水荔扬的角度,只能看到洛钦侧脸和耳后悄悄落上的雪,被他用手指一下下抹掉,雪化之处凝出了一片片炽热的红。
一声嬉笑从几米外的营帐里传来,落在夜色里微微有些刺耳。士兵的交谈声这时似乎也模糊了,洛钦耳边空余下水荔扬渐渐清晰的呼吸声,犹如深海的鲸波撞在他心口发出的信号。
“做什么……”洛钦晕晕乎乎的,手指捏住水荔扬的脸颊,“你偷亲我。”
水荔扬神情很平静,但实际上已经紧张到了临界点,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等着洛钦的回应。
其实洛钦一直都觉得,水荔扬的眼睛很温柔,尤其是此刻这样看着他的时候,仿佛有丝线纠缠、牵动着他的心跳,让他觉得即便此后黑夜漫漫,只要望着这双眼就会很安心。
洛钦觉得自己现在应该说点儿什么,但张口却词穷了。他顿了顿,嘴唇碰碰水荔扬的唇角:“刚才,你就这么亲的。”
水荔扬没躲,只是微微抬了抬手,在碰到洛钦的手臂之前落了下去,“嗯……可能是红鸾星动了吧。”
洛钦怔了一下,想起自己当时随口胡扯的算命之说,没想到水荔扬还记得这件事。他眼眶忽然就发酸,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回想起过去十几年里,许多被人忽略、冷落的时刻。
可是水荔扬居然记得他说过的很多话,做过的很多事。那些从前只觉荒诞的念头,居然顷刻间被实现了,洛钦觉得自己大概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了。
“我当时还以为你不喜欢比你年纪小的。”洛钦说,“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
水荔扬笑了一声:“我说要看情况,你确实比我小啊。”
洛钦总感觉自己好像绕了一个挺大的弯路,不过无所谓了,这是他到世上二十年以来最激动、最情难自已的一天。他终于从那可看似遥不可及、可望不可即的星球某棵树枝上,把自己的愿望摘了下来。
“那我……”洛钦声音沉下去,“能再亲亲你吗?”
水荔扬望着他坦荡无尘的眼睛,着魔般地点了点头,“好。”
洛钦俯身过去,两人再一次轻柔地、试探性地接吻。他的手撑在水荔扬身后的卡车车厢上,手臂若有若无地蹭着对方的腰,无意间将火撩动得更旺。
水荔扬被他这次再也抑制不住情感的吻弄得喘不过气,嘴唇松开的几秒发出一声极轻的喘息,却又很快地被人堵上,身体火热又躁动。气氛中暧昧得几乎让人融化的粒子迷乱地纠缠着,时时刻刻提醒着两人此刻真切的心动。
“嗯……”水荔扬感觉一只手轻轻托着自己的腰,身体被压得向后倾。他努力想适应洛钦的节奏,但是对方太热烈了,让他腿软,气氛中的纠缠感贯穿了他浑身。
“还没有亲够,荔枝。”洛钦嘴唇轻拨他耳垂,“亲不够的,怎么办?”
水荔扬不说话,呼吸声已经回答了一切。
“要不要……”洛钦低下头,温柔蹭他的脸颊,“和我在一起?”
第68章初恋
早上五点,窗外的照明灯亮了起来。天色还是夜晚一般的黑,但军号已经吹了三声。
水荔扬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身边熟睡的洛钦,伸手在他耳朵上摸了一下。
昨晚发生的一切到现在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境,水荔扬自己都不太明白那个过程究竟发生了什么。两人在军帐后的卡车旁接吻,几乎要将对方融进自己的骨血,心动的后遗症到现在还停留在胸腔里。
入睡前他很罕见地没有平躺着等待困意袭来,从小生活环境带来的影响致使他不会背对着任何敞开的房门、开阔的街巷以及无人的走廊,本能规避着来自身后的威胁和伤害。
但这夜他毫无意识地背对着洛钦,身后人伸手抱住他的时候,水荔扬紧绷了一下,意识到这是洛钦的体温,才放心向后贴去,不说话地任由对方抱着。
“荔枝……”洛钦感受到他的触碰,人还没醒,手却已经本能地攀附了上去,紧紧握住他的手臂,“你要走了?李牧祁神经病啊,大早上的又有什么事?”
“方舟会议,我得去一趟。”水荔扬俯身了亲他的耳朵,笑道,“再睡会儿吧,嗯?你以前睡觉也这么喜欢抱着东西?”
“你不是东西。”洛钦说。
水荔扬:“……”
洛钦反应过来:“不是,我不是说你不是东西,我……”
“行了,我知道。”水荔扬点头,“我开完会就回来。”
洛钦不情愿地松开了手,紧紧闭着的眼睛这才打开了一条缝,迷迷糊糊地说:“早点回来。”
“嗯。”
洛钦再醒过来已经是七点多了。他有些睡蒙了,从床上坐起来缓了缓神,忽然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
“啊——”
他捂着脸,把自己拱进被子情难自抑地笑了一阵,但凡旁边有个人都会被床上这坨乱舞的东西吓一跳。洛钦激动完,起床拿冷水扑了把脸,满脸的燥热才稍稍降了些。
中午他上楼去管年雨和俩小孩的饭,还是一脸傻笑,他自己都察觉不到。水思弦怪异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昨晚上站外边儿吹风了?”
洛钦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该不会被这小鬼看到什么了吧,正想着该怎么跟水思弦解释自己不是欺负她哥的变态,就又听她说道:“我怎么觉得你面瘫了?半个小时你就这一个中风似的表情。”
“……”
水思弦没再追究他为什么一上午都在傻笑,自顾自低头啃起硬邦邦的面包来。
她这些天也被磨得没脾气了,到嘴边的饭再难吃也得往下咽。上回洛钦被水荔扬带出门训练猎杀技巧,从街边商店的角落里搜了一块巧克力回来给她。两兄妹抱着那块巧克力足足吃了一个星期,好像八百年没尝过一样。
午饭时候水荔扬赶了回来,一起进门的还有白无泺。水思弦看见白无泺,那脸瞬间就黑了,搬着凳子坐到桌子另一边,一声不吭,连饭也不吃了。
年雨拿着水思弦吃剩的半俩罐头,小心地坐到她身边,轻声问:“思弦,怎么不吃了?”
“我吃不下了。”水思弦没好气地看了白无泺一眼,气哄哄说道。
白无泺沉默地站在水荔扬身后,没说话,眼神低垂着有些落寞。
“水思弦,你又怎么了?”水荔扬满脸莫名其妙地坐到桌前,朝白无泺招了招手,“无泺,过来吃饭。”
他从口袋里掏出两个牛肉罐头,一边一个推到水思弦和水思淼面前:“吃不吃这个?”
这是军队只当做限量军用物资发给抢险军人的罐头,刚从远山备用的一处应急食品仓储中心运出来,就立刻调拨给了抢险队。只是这种待遇也不是随时都有的,安全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