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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了他一个助手,到现在都没醒,看来是冲着死手去的,并且对方很可能是再造人类。
他手下的特警很快发现情况不对,回过神来一路追赶,却还是把人跟丢了。
程清尧想起水荔扬前几天传来的消息,说汉州很可能潜藏着当初远山总部逃出的那些α型再造人类,下意识就觉得今天这件事非同小可,最好还是抓住那个人再说。
追捕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街角某条暗巷旁的垃圾桶忽然动了一下,接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从里面探出了头。
他看了看四周,确认不再有任何追兵,这才放心地跳了出来,落地的瞬间扶着墙角便是一阵干呕,手中还紧紧抓着一个装满食物的袋子。
这人露出的半截右手布满狰狞的伤疤,似是有所警觉,又将衣袖放了下去,遮住伤痕累累的手背。
男人平复了呼吸,回头看着方舟双子塔的方向,犹豫片刻,还是抬脚走了过去。
第165章诛心之箭
元旦过后,望春营地的各项事宜都正常推进着,营地外的防御工事也加强了许多。但水荔扬还是不停找来新的防护墙样本进行比对,试图找到更坚固的那一种。
不久,松河那些丧尸果然开始陆陆续续地往这边来,在防线外形成了一道绵延数里地的尸墙,远远看去触目惊心。
今年过年颇早,气温也比往年低了很多,供暖的煤炭供不应求,蓝焰大队往返松河几次,终于运回来了足够过冬的煤。
营地的农场也被经营得有模有样,救援队又从山沟里找到了不少绵羊,一起拉回来养着,估摸着大概到明年夏天就又能繁育出一群了。
这年冬天最大的雪连下了四天四夜,气温一度跌至零下十几度。第五天的早晨,这场连绵不断的暴雪终于告一段落,日头从层云当中抛出万道霞光。人们从严冬中渐渐缓过来,营地的生产系统也重新开始运作。
行者救援队尽职尽责地登记了每个加入营地的幸存者姓名,许佑刚保管着人员名册,每周以轮排制安排工作,幸存者只要完成每天的工作,就可以去蓝焰那里领取物资。
救援队内部将所有事务划定为四个方面,分别是巡逻、守卫、生产和搬运,另有其他一些综合性的工作,一般是由老弱者负责。这样一来,每个人多少都有事情可做,基本不会出现好吃懒做的情况。
营地并不禁止物资互赠以及自发的打猎行为,出入都相当自由,只要别闹事,水荔扬不会干涉任何人的活动。
“昨天跟许哥出去打猎,他给了我半条羊腿。”洛钦蹲在菜地边上,外套系在腰上,溅了些刨白菜时带出来的泥水,“回头我用腿骨做个骨哨,你拿着训儿子。”
水荔扬抱着一棵白菜,拍掉叶子上的泥:“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前两天跟许哥聊了聊,他说煤可能不太够用,能勉强撑过冬天就不错了。后天不是得回汉州吗,我去找老赵谈谈,看看怎么导一些天然气过来用。”
洛钦终于放弃了和眼前固执的白菜继续抗争,席地坐下来,说:“那不是挺麻烦的?大工程啊,铺设管道都成问题。”
“是啊,而且真要干的话可能要穿山,不太现实,所以说不定最后还得落回汉州。”水荔扬烦闷道,“人越来越多了,得想想办法。”
“车到山前必有路。”洛钦说,“而且你还有我这个左膀右臂。”
水荔扬撕下一片白菜叶子放到他头上:“那我问问,左膀右臂这两天怎么一有空就钻屋里睡觉啊?”
洛钦小心地顶住白菜叶,余光看着水荔扬:“可能一到冬天就容易犯困吧,肚子还容易饿。”
“少来,你一年四季都犯困。”
“我最近睡得也不是很好,总是做梦。”洛钦一低头,白菜叶就落到他手上,“梦到一个小男孩,总是对着我哭。”
“恐怖片别跟我说。”水荔扬说,“我从小就不喜欢听鬼故事。”
“不是,倒不恐怖,就是那小男孩哭得特别难过,我最后都想跟着哭。”洛钦努力回忆着自己的梦境,“他一直在问我,为什么要欺负他、为什么抢他的东西……奇怪,小时候我抢人东西多了,没印象有爱哭鬼啊?”
水荔扬嘴角微僵,缓缓直起身子,问道:“然后呢?你还梦到什么了?”
洛钦摇头:“很多次反反复复都是这个片段,没怎么变过。哎,你说是不是鬼压床啊?这小男孩是不是哪朝哪代的鬼魂,来找我给他报仇雪恨的?”
水荔扬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一言不发地照着他屁股踢了一脚,转头领着洛甜甜走了。
洛钦委屈地揉了揉屁股,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挨这一下。
他后天要回方舟一趟,主要是陪水荔扬回去看看,顺便应即墨颂的请求帮忙清理安全区的街道,再处理一下近期再造人类聚众闹事的问题。
不过洛钦心里猜想这件事多半是李牧祁提出的,但碍于和自己的关系闹得很僵,所以才借了即墨颂的面子向他开这个口。他懒得跟李牧祁算那么清楚,所以也没拒绝,就当是顺水推舟还了即墨颂的人情。
至于菜地里那件事,他和水荔扬两个人倒也算不上闹别扭,当晚在床上就又好成了一个人。只是洛钦觉得水荔扬当时的反应有点奇怪,追问了几句仍旧未果,对方好像只当没那一回事儿,绝口不提。
洛钦看着水荔扬伸手给自己掖被子,露出的手臂上星星点点,忍不住摸了摸对方的脸,开玩笑一样说:“你要是能生,小朗现在估计弟弟妹妹都一群了。”
水荔扬刚才被弄得晕晕乎乎的,也分不清自己在说什么:“哪有那么快,你家怀半个月就落地了?”
他说完突然皱了下眉,在洛钦说话之前一把捂住对方的嘴:“不对不对,等一下,你当我没说。”
“晚了!”洛钦把他摁下去,“我管你是嘴瓢还是什么,现在就生。”
“你着什么急?!”水荔扬只能顺着他的话说,试图给自己争取后半夜的消停,“你等等再……门锁好了吗……嗯……”
洛钦一掀被子将两人都裹了进去,水荔扬下意识地要抬起腿接纳对方,却感觉洛钦停了下来,伸出手认真地抚摩自己的脸,呼吸声中没有那种深重的侵略性,反而变得很平和。
“怎么了?”水荔扬睁开眼,不满地问。
洛钦亲了亲他的耳朵:“荔枝,你这两天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被子里漆黑一片,水荔扬眼里的一丝触动被掩藏起来,最后还是摇摇头,说:“没有。”
“如果你哪天想告诉我什么,或者问我什么,直接说出来就行。”洛钦温柔地抱着他,声音有些催人入眠,“我知无不言。”
水荔扬忽然就觉得困了,眯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