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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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成旺心头一震，目光迅速环扫四周。人群正缓缓聚拢，形成一种无形的包围圈。他猛然转头，直视身旁的邹源，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愕与试探：

“你……是警察？”

“对，刑侦支队，邹源。”邹源的回答平静却又带一些犹豫。

江成旺的眼底闪过一丝怒火，但很快被周围的逼近的人影所压制。他再次环顾四周，形势已经明朗。

邹源的声音如冷风般灌入江成旺的耳中：“江成旺，别做无谓的挣扎了，配合我们工作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放弃吧。”

江成旺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所有的抵抗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无力。他垂下头，选择了顺从，跟随着众人的脚步，缓缓走向黑暗……

“各单位注意，立即撤离目标区域！”命令声划破了夜的宁静。

“人员撤离完毕，准备收网！”

秦阳与孙朝阳退到安全距离后，四周突然警笛大作，警笛的声音划破了宁静，红蓝交替的灯光在夜空中闪烁，转瞬间，警车便将酒吧围得水泄不通。

紧接着，形形色色的人被一一押上警车。

“老孙，我今天就一直想问，为什么咱们不直接把这俱乐部封了，然后把江成旺给带回去呢，绕这么一大圈子，到底是为什么呢！”秦阳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解。

孙朝阳瞥了秦阳一眼，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而神秘：“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

警局内，江成旺并未在第一时间接受审讯。他被关进了拘留室，度过了一个无眠之夜。

当拘留室的门在清晨的微光中被缓缓推开时，他的双眼已经布满了血丝。

“江成旺，该走了。”看守人员的声音冷漠而不带任何感情。

他们特意调整了江成旺的休息时间，确保他在接受审讯时无法保持最佳的精神状态。江成旺拖着疲惫的身躯，被带到了审讯室。

孙朝阳和秦阳已经坐在审讯室中央，而邹源则坐在一旁，准备记录每一句话。江成旺看到邹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随后被看守人员带到座位上，手铐和脚铐应声而落。

“好久不见，江成旺！”秦阳率先打破了沉默，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成旺瞥了秦阳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呦，现在法医都能审讯了？公安局是没人了吗？我女儿的案子你们都没破，反倒来抓我？有时间多琢磨琢磨怎么破案行不行？”

秦阳与孙朝阳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秦阳继续保持微笑：“你女儿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这些天，你儿子和妻子可是找你找得很辛苦啊。”

江成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急切地看向秦阳：“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不急，先说说你这些天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在家等你女儿的结果？”秦阳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江成旺有些不耐烦：“你管我！我女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阳轻轻翻动手中的案卷，抽出一张纸，缓缓开口：“溺亡。”

江成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意外？不是谋杀？”

“你女儿那么小，我们没理由怀疑她会被谋杀。除非，你知道些什么？”孙朝阳在一旁目光如炬，直逼江成旺的内心。

江成旺的神色闪过一丝慌乱，随后眉头紧锁：“我知道什么？我只想知道我女儿死亡的真相！”

秦阳突然插话，他从一旁的证物袋中拿出一张白色粉末的图片：“你记得这个吗？”

“不记得”

“不记得？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秦阳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干活时上衣口袋里装过什么东西？”

江成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张图片，仿佛被戳中了痛处。秦阳和孙朝阳对视一眼，他们知道，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怎么？想起来了？”秦阳的声音冷硬，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江成旺的心口。

“没，没有……”江成旺的回答结巴，明显底气不足。

秦阳冷笑一声，指着那一小抹白色粉末的图片说：“我们在这粉末中检测出了安眠药的成分。怎么，你有把安眠药碾碎食用的习惯吗？”

江成旺的眼神在那张图片上徘徊，心中的防线似乎正在崩溃。他咽了咽口水，声音低沉：“我……我睡不着觉，吃点安眠药，不行吗？”

“当然可以。”秦阳的语气带着几分讥讽：“只是，你这安眠药是在哪里买的？”

江成旺的额头开始冒汗，他结巴着回答：“我，我在一家小诊所买的，具体位置，我，我记不清了。”

这时，孙朝阳突然猛地一拍桌子，整个审讯室都回荡着这声巨响：“江成旺，别再撒谎了！你到底要顽抗到什么时候？”

江成旺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但他仍然坚持：“我，我睡不着觉，吃点安眠药，有什么问题吗？”

听着江成旺的话，秦阳不紧不慢地从文件中抽出另一份报告，走到江成旺面前，将报告重重地摔在他面前：“你好好看看，我们在你女儿的胃部和血液中，都检测到了与你口袋中相同的安眠药成分。你告诉我，这是你吃的吗？”

江成旺的目光落在报告上，那些字句清晰得刺眼。他仿佛被重锤击中，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审讯室内，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许久，江成旺缓缓抬起头，双眼布满了猩红的血丝，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的声音颤抖：“我女儿是因为安眠药才溺亡的？”

秦阳冷冷地看着他：“那你觉得呢？”

江成旺突然激动起来，他猛地抓起那份报告，神情近乎疯狂：“不可能！我给她吃的量非常少，我还特意嘱咐她要待在家里睡觉。她怎么可能因为吃了安眠药就去淹死呢！”

看着江成旺的失控，孙朝阳和秦阳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这时两人的耳中传来了一道声音：

“先审讯到这里，我觉得他说的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