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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是他？”
秦阳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目光紧紧锁在面前的孙朝阳身上，后者缓缓点头，确认了秦阳的猜测。
“他现在还在看守所里吧！”
秦阳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沉重。林一的事件因为证据链并不充分，又涉及刑事案件，加之他一直保持沉默，拒不招供，所以目前仍被关押在看守所，尚未移交检察院。
秦阳随即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他转向车内的郭亮，语气坚定地说：“先将他送回局里，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会会林一。”
……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江城市看守所的铁门上。
秦阳与孙朝阳并肩而立，一同踏入了这座森严的建筑。
在看守民警的指引下，他们穿过一道道冰冷的走廊，最终在一间审讯室前停下了脚步。
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那个面容憔悴、满脸胡茬的身影。
林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商人，如今却显得苍老而颓废，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风采。
“又见面了！憔悴了不少呀！”孙朝阳一见到林一，嘴角便翘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语气中略带调侃。
林一抬头，目光与两人交汇，脸色顿时一沉，转身欲走。
“哎？别走啊，好不容易才见了面，好歹聊两句。”秦阳连忙出声挽留，同时瞥了孙朝阳一眼，心中暗自吐槽：“你这贱样，换谁可能都不想见你了。”
林一瞪了孙朝阳一眼，最终还是回身坐到了椅子上，转头看向一旁的秦阳，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你们找我什么事？”
秦阳紧紧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远望集团是你当初管理的是吗？”
林一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
“那你知道，当初在百花镇下面村落建花厂的事吗？”秦阳继续追问。
林一的脸色顿时一变，眼神开始躲闪起来：“好……好像有这么回事。下面工程很多，我又不会事事都去关心。”
看着林一躲闪的样子，秦阳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最近没有看新闻吧，百花镇下面的花厂都暴露了。”
林一闻言，顿时一愣，脸色变得惨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怎，怎么可能。”
“你看，你这不是什么都知道嘛。”孙朝阳在旁边轻轻一笑，语气中却带着几分讽刺。
林一白了孙朝阳一眼，随后将目光投向秦阳，声音低沉地问道：“你们都查到什么了？”
“什么都查到了。”秦阳的语气平静。
林一的脸色渐渐变得暗淡，他缓缓吐了口气，仿佛在这一刻放下了所有的防备和伪装。
“这是你们大老板的买卖吧？”秦阳微微挑眉，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林一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我们知道你来的目的，但是，如果你认为我们会轻易放弃从你这里获取情报的打算，那你就错了。”
随后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有些事，你是不会明白的。我守护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秘密，还有更多我无法言说的东西。”
秦阳听着林一的话，无奈地叹了口气，“是的，我确实有很多不明白。我能理解一个领导者为了自保而放弃下属的行为，但我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有人会杀害自己最忠心下属的‘亲人’。”
林一闻言，微微一怔，他皱眉看向秦阳，“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阳摇了摇头，随即将一张林泽的照片递了过去，沉声说道：“林泽死了。”
林一看着手中那张林泽在浴缸中自杀的照片，顿时如遭雷击。
他怔怔地坐在椅子上，一时之间竟然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不可能！老板答应过我会照顾好小泽的，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苦。
照片从手中滑落，林一只感觉到胸口异常的疼痛。
他死死的按住胸口，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照片，泪水渐渐滑落脸颊。
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更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我没必要骗你，既然我们能查到林泽，自然也掌握了你们之间的关系网。这是他的死亡证明。”秦阳的声音冷静，他将一份文件轻轻推至林一面前。
林一的视线落在那些冰冷的文字上，心中的某个角落逐渐崩塌，致使他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当他缓缓抬起头，双眼已变得猩红，呼吸也愈发急促，仿佛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好！好！好！”他连声低吼，每一个“好”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诉说着他内心的不甘与愤怒。
自嘲的苦笑爬上嘴角，“枉费我这些年如牛马般辅佐他，却落得如此下场。”
林一的面色愈发苍白，他无力地摇了摇头，对秦阳说道：“没错，那些花厂确实都是他的产业。赚钱嘛，这种来得快又暴利的行业，他怎么会错过呢？”
秦阳注视着林一的变化，继续追问：“那赵轩是否也参与其中？”
林一微微一愣，随即苦笑：“没想到你连赵轩都知道了。也对，既然你们能查到这么多，知道赵轩也不稀奇。”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没错，他确实参与了。但是，他和大老板一样，都没有直接经手，是下面一个叫郝云飞的人在负责。”
“郝云飞？他平时都出入在哪里？”秦阳追问。
“不清楚，这个人很神秘，几乎只有在需要他做事的时候才会出现。赵轩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隐蔽性一向比大老板要强得多。”
秦阳默默记下了郝云飞这个名字，然后问道：“那在他们俩之间，你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林一苦笑，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与自嘲：“我？最开始，我以为我是他们俩之间的纽带，目的是为了保持他们之间那微妙的关系。
很多事情都是我在中间传递，我以为我很重要。
可如今我才明白，我只不过是一个放在明面上的棋子，随用随丢罢了。谁又会在乎我的感受呢？”
说罢，林一缓缓起身，双眼越发血红，他紧紧盯着秦阳，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我恨啊！”他低吼一声，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倾泻而出。
噗~
一口鲜血突然从林一的口中喷出，他怔怔地退后两步，双手死死抓住胸口，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与绝望。
他的身体也开始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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