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澄的精神高达8点,为他造梦就要消耗8点精神力,每次却同样只获得1盗梦点。
但徐言也能从他梦中学到想要的本领。
在把洗髓经撸到五级后,他的重点是把一苇渡江顶上去。
只要轻功够高,就算遇到危局也能多一线生机。
可未曾想,多日无所进境的佛法,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升了一级,还领悟了一门修行成就。
这个收获可是太意外了。
早先自己还吐槽过,佛法又吃经验又没软用,大概唯一的作用就是避免武学障。
居然冤枉它了?
佛法十五级领悟了金刚,那级别再高,还会不会有别的?
回达摩院睡了后半夜,第二天一早,徐言决定去藏经阁看看。
熟悉了造梦权能,薅扫地的羊毛可行性已经大增。
什么洗髓经一苇渡江,跟易筋经比起来都是弟弟。
哪怕只成功一次,自己的易筋经就能达到二级,功力会直进一大步。
进入藏经阁,徐言开始翻阅绝技典籍,尤其是自己已经拥有的几部。
后续的修炼和实战运用变化法门,都是他十分欠缺的东西。
没想到,一看就看入了神,由早间直到午后,才隐约听到阁外传来沙沙的扫地声。
扫地僧上班了。
徐言立刻放下绝技,出门去先认认脸。
来到门外,果然见一个白胡子灰袍老僧正在扫地。
“阿弥陀佛,可是老衲惊扰了大师?”
徐言笑笑,“我一个虚字小辈,何敢当大师之称。”
扫地也笑了,“虚言大师年纪虽轻,但一身武功已然卓成,达摩堂中当也可名列前茅。尤其佛法精深高绝,实是令老衲佩服无已。”
“前辈倒对我很了解。武功一道,我或许算有点成绩。可是你怎么看出我佛法高绝的?”
扫地答道:“老衲在藏经阁四十年,来此翻阅武功典籍者见过无数。往往有人一见秘籍便出神忘我,久久难以自拔。听闻扫叶之声,便能放下典籍者,大师还是头一个。无执念便无拘碍,佛法焉得不高。”
误会。
徐言心说,我佛法确实很高,足足有十五楼那么高。
可要说无执念,那是扯蛋,我的执念先前是玄澄,现在恐怕就得属你了。
于是他笑眯眯问,“前辈,你睡觉做梦么?”
这个问题,把扫地问得都有些分不清南北。
“老衲……向来少眠,这梦嘛,确已有多年没做过了。大师为何有此一问?”
“我有预感,你很快一定会做梦的。”
徐言说完就走,甚至还发了声长笑。
扫地僧都给整懵了。
什么意思?
说我白日做梦,还是别有深意?
机锋这么深奥?
徐言回到守缺院,先填饱了肚子,然后又睡了一小会养足精神。
然后他提了一大葫芦好酒,再次来到藏经阁。
扫地已经在擦拭书架,却没有再与他搭话。
徐言也不出声,又拿起一卷般若掌开始研读。
直到近两个时辰后,天色已经黑透,徐言将将看完,扫地才又一次说话。
“虚言大师,可需加盏灯吗?”
徐言放下典籍伸了个懒腰,“不必,今天先不看了,回去休息。”
扫地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徐言脚下的大酒葫芦。
这才问:“大师葫芦里,装的是何物?”
葫芦虽然封着口,但酒味总封不住,其实扫地早已闻到,只是明知故问而已。
徐言呵呵笑,“前辈觉得是什么?”
扫地也呵呵一笑,“当日大师于大雄宝殿上有谒,有人问起时吃的是酒肉,与院僧同吃的功德,独自吃时皆佛。如今老衲还真猜不出,这葫芦里究竟何物。”
徐言提起葫芦,呯的拔开塞盖,更浓烈的酒气立刻涌出来。
“前辈应还记得,我白天跟你说,你很快会做梦吗?这葫芦里装的,正是前辈之梦。”
扫地白眉微颤,心中犹疑不定。
按说酒这个东西,出家人不该碰。但佛法修为到他的境界,碰一碰又无所谓。
尤其是跟一位‘佛法高绝的大师’切磋佛法时,说什么守戒未免落了下乘。
问题是,这酒里有没有别的内容?
正疑虑时,徐言已经捧起葫芦,敦敦敦灌了一大口。
“呼,爽快!”
说话时已经将酒葫芦递过,“前辈不愿品品自己的梦吗?”
扫地伸手接过,也跟着喝了差不多的一大口,放下时稍稍咳了半声。
徐言哈哈大笑。
这酒里确实没什么特殊内容,它只是……度数特别高而已。
为了让守缺院的酒鬼们安静些,徐言弄了些粮食,以后世酿造法酿出高度酒,这葫芦里更是最醇的酒头。
当然,这对内力高深者没什么用,如以内力疏导,这点酒也就是漱漱口。
就算是毒酒,他自己就身具易筋经,根本不怕,岂能奈何得了扫地。
要说特殊,只能说里面装了些好奇心。
只要扫地对他有好奇心,九成九要上他的当。
而下午扫地主动搭话,已经明明白白表现出了这份好奇。
“若以内力消化导引,则失其中真意,前辈不可不查。”
徐言拿过葫芦,又喝了一大口。
扫地长吁了口气,再喝一口,老脸上已经红了几分。
阁外远远一棵大树上,萧远山和慕容博看见阁中二僧你一口我一口,喝的不亦乐乎。
慕容博低声叹道:“这小和尚武功甚高,进步又极快。若以后每日来藏经阁厮混,恐怕你我都要退避三舍了。”
萧远山吞了口馋,目露凶光。
“原本不想理会,他却自己来找死,那就早早毙了干净。”
“仁兄要出手,当用少林武功为宜,事后也好让那些贼秃自相猜疑。”
萧远山横了他一眼,“如此还是老兄出手为妥,我的少林武功还不甚精呢。”
慕容博差点被闪了腰,立刻向萧远山投来惊诧的目光。
萧远山也是冷眼对视。
想拿我当枪使?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对视一会,两人又不约而同的笑了。
慕容博笑说,“既然如此,在下就献丑了。不过我只出三招,三招不济,再斗也难速胜,多半还会惹出乱子。”
萧远山点点头,“老兄不必谦虚。这合寺上下,能接你三招的只怕也没几位。”
藏经阁内葫芦已空,其中十几斤烈酒喝尽。
扫地真依徐言所说,不运内力抵受排导,久违的醉意袭来,只觉天地飞旋不止,如坠五迷雾里。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如上九霄云外。
忽然间,面前光明大作。
他看见虚空中一尊金色半身大佛,脑后一轮大日佛光流转,云海当胸浮沉,而自己就站在一只巨大佛掌之上。
这等情景,即便是他也不禁觉得气短。
他蓦然回头,竟看见另一个僧人就站在远处,天风中僧袍猎猎飞扬。
“玄澄神僧?”扫地惊呼。
对面的玄澄面无表情,然后忽然展开轻功奔驰过来。
奔到十数丈外,玄澄猛的抬掌击来,无比雄浑的掌劲刹那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