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
徐言几次突袭慕容博,却对鸠摩智多有留手。
只不过,鸠摩智和慕容博也是聪明人,不太容易策反。
而且像慕容博鸠摩智这样的高手,以一敌二难度还是太过危险。
每当二人认真联手,徐言调头就走,绝不跟他们力拼。
反正我轻功高,已立于不败之地。
论持久战。
洒家二十四,你俩贵庚?
三天三夜拖下来,追逐争斗千里。熬的慕容博头晕目眩,鸠摩智魂不守舍。
最让他们难受的是,徐言的内力中有一股极其炽盛的炎热,侵体之后燥热难当,就算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也不易抵受。
虽然大家都是修为深厚,可年龄毕竟在那。
鸠摩智年近五十,慕容博已经六十开外。
跟一个二十多岁小伙子比拼精力耐力,怎么可能拼的过?
“明王,你累了吧?”
“三冬寒最伤人,越往北越冷,你衣不蔽体,别硬撑了。”
“我都不忍心将你逼上绝路,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贵为吐蕃国师,理应以佛法普济众生,缘何如此不惜身,要为一个老贼陪葬?”
徐言又一次语言骚扰,让二人心神不宁。
鸠摩智叹道:“慕容老先生,如果一直这样拖下去,咱们真有可能会被他生生拖死。”
听到鸠摩智的牢骚,慕容博斜了他一眼。
“未必,他也不好过。现在终究是二对一,只要你我不生嫌隙,同心同德,他就绝无机会。”
鸠摩智长长叹了口气,又裹了裹身上的兽皮。
时进二月,南方的温度还好,北方的冷风可真够人喝一壶,也亏了他功力深厚,还终年在吐蕃大雪山生活才扛得住。
徐言确实也不好受。
为了确保威慑力,让对方不敢睡觉休息,并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每一次突袭,都要使用六脉神剑或者降龙十八掌这样的霸道武功,因此内力消耗极大,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但是,这样两个敌人联手,实是他心腹大患,就像先前萧远山和慕容博一样。
这种联盟必须给他们整散伙,否则就轮到自己睡不着安稳觉了。
这天三人已经追逐到了峨眉山界,鸠摩智终于受不了了。
他气喘吁吁说道:“慕容老先生,咱们停下拼了吧!跑不赢他的!”
话音刚落,慕容博已经一剑刺过来。
“老夫只要跑赢你就行!”
慕容博已经被萧远山拍过一掌,心里阴影极重。
他虽然口口声声说同心同德,可其实对鸠摩智的防备远甚于对方。
眼见鸠摩智已经到了极限,声称要拼命,如果拼不过呢?
那就随时有可能倒戈一击!
所以慕容博干脆先下手为强,直接给了他一剑。
鸠摩智措手不及,登时被刺伤,而慕容博却已经把他扔下,一个人逃之夭夭。
目瞪口呆之中,徐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明王,这回信我的话了么?”
鸠摩智眼泪都下来了,捂着肚子委坐于地。
徐言望着他滑稽的背影,不免放声大笑,笑的异常开心。
他走到鸠摩智面前,一掌拍下。
鸠摩智本来已经闭目待死,却惊觉这一掌并没落到自己头上,只是点了自己穴道。
紧接着,他感到徐言抓住他手臂,一身内力蓦然滚滚而泄。
他猛然睁开,惊问:“法师你这是?”
徐言仍旧微笑,“明王慧根非常,却也有大大的魔障。进得躁了,须斩去偏枝,方能生得正直。”
鸠摩智想到半生苦修即将尽为他人作嫁,又全无抵抗之力,更是心如死灰。
令他震惊的是,徐言并没有吸尽他的内力,只吸一半就停了下来,接着穴道又被解开。
“留下一半根基,若付数年苦功,未必不能修得回来。”
鸠摩智又惊又喜,“法师当真愿意宽恕小僧?”
徐言笑笑,“明王如今难道还看不透吗?生死得失,何足挂碍。拾起放下,如去如来。”
这几句话,令鸠摩智双眼忽然变得澄澈,破涕为笑。
法师明明能吸尽他全身内力,却能轻易放下,只取一半就停手,这是何等境界。
甚至此刻只须一根手指,便能取他性命,却反而以怨报德,这是何等胸怀。
他今天连遇被慕容博背叛袭杀,生死关头又蒙大赦,武功几乎废而复兴。
直至此刻,经徐言点化,胸中那股执着的争斗之心终于淡了。
因此忽然有一种顿悟之感。
他连忙拜伏,“上师佛法无边。小僧承蒙教诲,愿皈依上师座下,恳请收录。”
徐言心中叫好。
鸠摩智跟慕容博不一样,与他并无积怨,而且也确是一代高僧,只是对武功太过痴迷。
而且,他是吐蕃国师,在吐蕃地位举足轻重。
这个人的利用价值,可比他这身内力强太多了。
再说,降伏鸠摩智,自己手下也就有了个强力的助手。
一来南疆那些新剃度的弟子,需要这么个人替自己管理。
二来,不能总是被人多打少吧?出来混,朋友应该越来越多,敌人应该越来越少。
第三,就算此人有所反复,也永远都不能再胜过自己,他这身武功自己随时能拿得走。
“甚好。你能迷途知返,可喜可贺。今日入我门墙,我自会将一身所学悉心传授。”
对徐言这身本领,鸠摩智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登时大喜,连叩了几个响头。
“多谢恩师,就请恩师赐下法号。”
“按我少林玄慧虚空叙辈,你既称明王,就叫空明吧。”
鸠摩智再次拜谢,徐言脱下外袍披在他身上,然后亲手扶起。
此处离成都府已经极近,二人便径向府城而去。
于路上,鸠摩智坦白说起慕容博以三十六脉少林绝技,邀他一同对付徐言。还自告奋勇的要对付慕容博,要为恩师出这口气,徐言却笑着拒绝了。
鸠摩智即便内力不失,也未必是慕容博对手。
再说,慕容博这个老贼,现在弄死他算便宜他了。
不是互相伤害吗?
你等着,我要让你儿子真正看到复国希望,然后再一败涂地。
才进府城,迎面就看见段正淳带着段誉,以及大理三公四卫等人赶来。
同来的还有陈孤雁、吴长风两位丐帮长老,连同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并丐帮弟子数百人。
原来徐言与鸠摩智慕容博纠缠这几天,段正淳救回段誉,就立刻召集人手北上来援,甚至还联络了丐帮朋友,在这一带准备接应。
然而一见面,居然看见徐言与鸠摩智同行。
“法师,这是怎么回事?”
对段正淳的疑问,徐言笑而作答。
“大轮明王虽陷魔障,却能迷途知返。贫僧已收了他做徒弟,法号空明。空明,你还不快快向段皇爷与王子请罪?”
鸠摩智连忙伏拜在地,“小僧先前糊涂,多有得罪,甘受惩处。”
段正淳等人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见鸠摩智姿态这么低,又有徐言的面子,哪里还能追究。
而且,吐蕃一向是个野心勃勃的强邻,素来为大理最大的边患。
鸠摩智则在吐蕃威望极高,若有他居间调和,这最大的边患或可消弥于无形。
想通此节,段正淳立刻换了副笑脸。
“原来如此,明王快请起。法师得纳佳徒,你也得遇明师,真是可喜可贺!”
众人都纷纷一同贺喜。
接着段正淳又介绍,“我等俗辈,不知神僧无边法力,先前还在杞人忧天,因此劳烦丐帮朋友不浅。我来给法师引介,这两位是丐帮陈孤雁陈长老,吴长风吴长老,全冠清全舵主。”
“有劳各位施主,贫僧感激不尽。”
“神僧客气。您老人家的英名,敝帮上下都敬佩的很。今日一见,我辈三生有幸!”
三生有幸吗?
那可未必。
徐言回想一下,好像按时间算,杏子林弹劾乔峰的时间应该快到了。
这帮人如果有什么暗中谋划,大概也已在进行中。
尤其这个全冠清,更是主谋之一。
他出现在这里,恐怕不是什么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