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谁说我是中原第一天才？

“跋兄真这么缺钱吗？”

“不算很缺。但钱这东西，总不能没有。”

“那倒是。这么说跋兄来找我，并不全是为钱。而是为了长生诀？”

“不错。能拿到中原四大奇书之一，见识下一月间名震武林的中原第一天才，顺便还能赚钱，何乐而不为？”

“等等，你听谁说的我是中原第一天才？”

“徐兄竟然不知道吗？据传这可是散真人宁道奇亲口所言，应该不至于是谣传吧？”

“好吧，天才你见识过了。如果不那么执着于黄金，我倒可以考虑把长生诀借你看看。”

“徐兄不必再说废话，杀你之后，长生诀我一样可以看。”

“那倒是。”

说到此处，双剑交击出一声闷响，两人不约而同的分开十余丈。

徐言胸膛起伏不定，镔铁重剑上已经多了几百个缺豁。

跋锋寒也是插剑于地，表情古怪的开始揉手腕。

之前两人看似风轻云淡的交谈中，实际却是已经激斗了一刻有余。

必须承认，跋锋寒确实够狠。

徐言已经能感觉到他真气逐渐衰弱，但他还是能接连几次强行催发，硬是将自己的金属长生气也逼到竭尽。

双方几乎同时气竭，徐言的力量大他数倍，兵器也重了数倍，跋锋寒却马上吃了蹩。

然后只拼了一剑，他便果断后退。

“徐兄剑法也不错，却失于死板，只会生搬硬套，没有自己的变通，似乎配不上天才二字。”

徐言也不跟他杠，只是笑着问：“那跋兄为何要退？”

跋锋寒咧了咧嘴，“跋某本想耗尽你这口气，然后以体力搏杀。没想到徐兄的体骨也强横至此，果然天赋异禀。但我已看透了你的虚实，下一轮交手，徐兄当心自己最强处会变成最弱点。”

“我有弱点？我怎么不知道？跋兄请指教。”

跋锋寒深吸口气，重新拔剑，再次急攻而至。

然而再次交手，他竟然发现，徐言的真气赫然换了一种风格。一改先前那种霸烈锋芒，变成了轻灵飘逸。

其实跋锋寒的眼光不差，他确实看懂了金属长生气的特点。

金性坚利，但过刚易折，出手难留余力，容易露出空当。

但看出空当，跟能不能把握又是两码事。

就算有空当，徐言也完全能以自己强横的身体力量弥补，因此他刚刚才吃了暗亏。

再次交手，徐言的金属长生气已经换为了水属，同样的剑法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武功。

水属长生气驾驭的慈航剑经，绵细悠长，变化万端，速度也快了少许。

更令跋锋寒心惊的是，他再也摸不清徐言真气的深浅。

而且，他发现自己被徐言缠住了。

绵细的剑招越来越急，令他必须集中全部精力，真气也消耗越来越快。

他立即意识到，如果自己被缠到气竭仍无法摆脱，将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跋兄快要气竭了。这次气竭，你将没有再退的机会。所以在此之前，能否重新考虑一下我刚才的建议？我虽然不及你富，却真没把那点金银放在眼里。”

跋锋寒不说话了，只是激斗中双眼却越来越亮。

“最后十息，九、八、七……”

当数到五时，跋锋寒蓦然冷喝，“休得小看我！”

宝剑蓦然间变得犹如冷电，竟然神乎其神的与镔铁重剑连碰三记，并且每次都斩中同一个豁口。

喀的一声，沉重的镔铁重剑竟被从中斩断。

令人意外的是，宝剑不堪重负，竟也在这一击中同时折断。

两人再次分开，跋锋寒脸色变得殷红，而徐言也是眉头大皱。

跋锋寒确实战斗天赋超群，居然能想到这种古怪战法重新扳回平局，不过……

“跋兄总用这种强行催发真气之法，不怕把自己玩死吗？”

跋锋寒连喘大气，“跋某烂命一条，自然不怕。实话说，世间能将我迫到如此境地的人也不多。”

徐言咋了咋嘴，“徐某的提议，现在仍然算数。但是再斗下去……”

“跋某自幼厮杀，经历大小数百次生死之战，即便没有剑，徒手亦善取人性命。再斗下去，赢的只能是我。”

徐言一时哭笑不得，对这种迷之自信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聊。

你徒手能杀人，我难道就不会拳脚？

就在此时，旁边忽又一个声音传来。

“再继续打，你仍然要输。”

两人同时转头看来，说话的是一个五十许的高冠男子，面相刻板。

只看他来到这个距离都未被两人察觉，其武功显然极高。

但跋锋寒却冷声反问，“你凭什么敢这么说？”

“就凭我是杜伏威。”

江淮杜伏威，这可是个名噪一时的黑道霸主，绝非简单人物。

“就在刚刚不久，大江帮的虎君裴炎，被徐先生正面一拳便击断了手臂，比你跋锋寒如何？”

人的名，树的影。

杜伏威这么说，跋锋寒不能随意反驳。

而且有这样一个大高手在旁，两人的战斗肯定无法再进行下去了。

徐言问，“原来是江淮军杜总管，想必你也是为长生诀而来？”

杜伏威微微摇头，“本来是，但看过二位一战，杜某改了主意。你们皆是世间罕有的英才，若肯投入我江淮军，杜某必以亲子相待。”

徐言和跋锋寒闻言，不约而同的冷笑一声，然后两人分两个方向闪射而走。

杜伏威石板的面容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下，先看了看跋锋寒的背影，然后又转头向徐言追了过去。

长生真气神妙莫测，但它也不是万能的。

每种真气都有其独特的运行规律，不可能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也未能形成合力。

比如金属真气，性质过于坚利，较其他几气就要短些。

五行金生水，由金换水很自然快捷，仅有很小的空当。但由水再换金或者阴阳真气，速度就没那么快了。

金水二气的强度上限，差不多也就略胜跋锋寒水平。

阴阳二气要稍强些，也能施展螺旋劲的妙用，但对上杜伏威这个级别的高手，恐怕还是徒劳。

而且徐言在运用上也未纯熟，比如轻功，此刻居然成了他的短板。

只跑了十多里，杜伏威就又一次追上了他。

“徐先生就这么瞧不起杜某吗？”

徐言立刻调整换气，做好恶战的准备，同时回答。

“不是看不起杜总管，而是看不起你的江淮军。杜总管一无野心二无能力，乱世称雄一方也还勉强。但逐鹿天下，终究差得太远。”

杜伏威刻板的脸色终于露出惊容。

“徐先生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这不是明摆着吗？江淮军正在攻城略地的紧要时刻，总管不在府筹谋，却放下大事跑这么远来找我，就不怕出什么意外？由此可见你野心不大。”

杜伏威不置可否，“那又何以看出，杜某能力不足呢？”

徐言哈哈一笑，“若我与总管易位而处，总管绝无可能跑得掉。这个理由够吗？”

杜伏威微微点头，“只要徐先生能证明，你有能力在杜某手上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