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骑兵高呼急追,但在这种环境里,他们哪能提的起速度来。
常真弃了马,与法难一并追赶,可这时后队中惨叫又起。
徐言成功吸引了这两人的注意力,跋锋寒和李靖同时动手了。二人如虎入羊群般,转眼就是四五人落马。
李靖有刀在手,追着屁股砍杀,跋锋寒抓起一口铁剑一张马弓,在后跟着急射,回头者无不落马。
等到前方发现后队遇袭,已经伤亡了二十余人,李靖也得空抓起一幅弓箭,两人急速连射,几乎例不虚发,很快又是十余骑人仰马翻。
虽然也有人回身还射,可他们哪有两人这等武功射术,伤亡在急剧增加。
看到后方越来越乱,法难和常真终于意识到这三人的可怕。
“不要回头,加速出林!”
可就在这时,他们竟然发现,前方的徐言不跑了。
他飞身而起,在林树间几个腾挪,凌空超过自己二人,便向马队中央扑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看得法难常真心惊胆寒。
“走!”
法难再喝一声,当前打马而出。
但由于徐言的阻挡,后续骑兵想走就不容易了。
身后冷箭一支接一支,身前这个……
虽然他手无兵刃,却双手抓着一匹战马在狂抡,这是人干的事吗?
盏茶功夫后,林中恢复幽静,只有几匹受伤的战马不时哀鸣。
跋锋寒向李靖投来欣赏的目光。
“李师弟,想不到你的射术也如此了得,再过几年就能赶上我了。”
“跋师弟过奖。你若只有这个水平,过几个月你就要落后了。”
李靖微笑着从他面前走过,将另一匹战马牵到了徐言面前。
“徐师真是天授神力。除了这等打法,我还真想不出怎样能阻拦骑兵正面冲击。”
徐言笑着摇头,“我只能充当个桩子,拦拦他们的路。看来战场之上,杀伤效率还得属弓箭,我也该练练了。”
“正因为有这根桩子,他们才多付出了几十条性命。回头有闲,弟子愿与徐师切磋射术。”
跋锋寒策马招呼,“少拍马屁,赶紧扯呼吧,弄不好待会又让人围了。”
可就在这时,徐言却抬起头望向高处,提声呼喝。
“既有高人驾临,何不现身一会!”
有敌在侧?
跋锋寒和李靖同时一惊,连忙抬头寻找。
某棵树冠之上,一身青衣的林士宏微微皱眉。
虽然他也想看看长生诀,因此来凑个热闹,但刚才徐言三人的表现着实把他惊着了。
三百人的马队,虽然很愚蠢的跟进树林,但……被三个人在片刻功夫干掉七八十?
这等武功,正面交手他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所以他打算等等,等到徐言警惕性最低的那一刻,再出手偷袭。
可没想到,徐言居然直接叫破了他的形藏,这就尴尬了。
“徐大师果然了得,鄱阳会林士宏前来领教高明。”
说话之间,林士宏身影急旋飞下,已是直扑徐言头顶。
跋锋寒的箭眨眼即至,却被他的衣袖轻易扫开。
徐言登时看出,林士宏武功不是一般的高,赶紧一把推开李靖,同时举拳凌空相击。
“临!”
气劲闷响中,林士宏煞白的手掌正中徐言拳锋。
林士宏被震得反攀到另一棵树上,徐言却连退了七八大步,面露震惊之色。
他已经尽量高估林士宏,却没想到此人掌力居然会这么重。
金属长生气下凝聚的不动根本印,居然在此掌之下被生生击破负伤,这可是头一回。
林士宏也同样难以置信。
他的武功已青出于蓝,犹胜其师辟守玄。
这记落云锤即便是魔门宿老也无几人敢硬接,但对面刚出道数月的徐言却若无其事的接下了。
他不禁目露奇光,再扫开跋锋寒与李靖的两支箭矢,人又一次向徐言扑来。
徐言一口真气用老,已然转化为水属长生气,并从地上抄起一柄长剑便再次向林士宏迎上。
再一次交手,双方都是齐齐一惊。
徐言只觉对方掌劲如极寒乱雨连击,竟将他的水属真气撞得一乱再乱。
而林士宏却感觉,自己这雨结劲不断撞在一片湖水上,虽打得水花四溅,却并未有多少实效。
好不容易要将对方逼到气竭,后方金风惊啸,跋锋寒与李靖已经先后扑到。
这一剑一刀,他也不敢轻视,只得旋身撤掌应对。
可他这一撤,徐言立得喘息之间,立刻再换为木属真气,猱身便跟着攻上。
林士宏刚一掌击碎跋锋寒的剑,便迎来了李靖的刀。
如同烈火一般的刀气,立刻撕开了他的真气,在其手掌留下一道长长的伤口。
眼见徐言再一次攻来,他就知道自己再次失算了。
按照他的估计,徐言已负上不轻的内伤,至少也要五六息后才能动手。
在这个时间,他便能击溃跋锋寒和李靖,然后再重整阵脚,最后取徐言性命。
可是……此人居然一息都没歇?
李靖与他再拼一刀,战刀应声而碎,人也如醉酒一般踉跄后退。
但徐言随即得势,长剑如附骨之蛆,在急刺七剑后,终于刺进了林士宏的手掌。
林士宏大喝一声,两人真气在手掌与长剑上剧烈交锋。长达十余息的内力交拼,终于让这柄铁剑崩碎。
两人同时吐血后退。
林士宏深吸口气,心中涌起不可思议的感觉。
徐言的真气之厚绝不及他,但气脉之长,却长的不可思议。
更令他悚然心惊的是,刚刚喘了一口气,徐言已经再换了一柄剑追击过来,真气赫然已经转为了如李靖一般的火烈。
林士宏避无可避,只能被迫抬掌与其再拼一记。
长剑再次崩断,两人再次同时喷血后退。
但这一次,林士宏整条右袖竟被气劲震成了碎屑,火热的真气侵入经脉,让他极其难受。
然而他赫然看见,徐言身形刚定,连剑都没再捡,便又一次向着他狂扑而来。
“妈的!你是个疯子吗!”
话音才落,徐言的一记指刀已迎面刺来。
林士宏尚未化去侵体真气,只能勉强抬手招架。可这一次,对方的气劲竟变成了一股螺旋劲,疯狂的钻入经脉。
林士宏哪还能抵挡得住,顿时再喷一口鲜血,转身就走。
跋锋寒此时才能勉强起身,感觉十分气不过,抄起弓箭就射。
林士宏身形身晃,肩胛再中一箭,却仍然头也不回的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