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上仙被虐

很久以前，江湖上有一对患难兄弟，哥哥叫“风云渡”，弟弟叫“江汉朝”，兄弟俩形影不离，吃住总在一起。可是有一天，哥哥突然跟弟弟坦白一件事。

“风云度”告诉江汉朝说：“我有了喜欢的女人！”

“江汉朝”问：“什么时候？”

“风云度”说：“昨天。”于是，“风云度”就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

“昨天，我在桥上，看见一位年轻郎君，向他打听镇上中药店的位置，因你腿上有摔伤的痕迹，我想买药膏给你贴上。可我一时间被那位年轻郎君的英俊长相迷住，我怀疑他是个女的，所以我一路上暗暗查看，果然被我看到，在一户人家的后院，我看到年轻郎君，换上了姑娘的衣裙。”

说完，“风云度”面带羞怯，说：“如何这般，我心里就，”

“江汉朝”看着哥哥“风云度”，笑着说：“喜欢她了，忘不掉她了？”

“风云度”说：“可是，不知这姑娘叫啥名谁，”

“江汉朝”说：“去大胆追问啊！”

“没错！”

“风云度”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那户人家门前，他要等那姑娘出来，然后大胆向她表白。

中午，太阳高挂空中，从后院走出了年轻郎君，“风云度”知道会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风云度”会去后院查看。

“云风度”追上前去问：“我叫‘风云度’，请姑娘报上名来！”

年轻郎君吓了一跳，“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位身体强壮的年轻人道：“‘风云度’，呵，早有耳闻，原来你就是‘风云度’，本人正想和你过过招，看招！”说着，向‘风云度’施展拳脚，动起手来。

“风云度”是来表白的，没想要动手，他连连退后，边退边说：“我怎么得罪你了，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你一个高超的上神，成日除了招猫逗狗，还有别的正事可做？今日是你找上本君，我非教训下你不可！”

“风云度”没想到自己在这姑娘心中有这样不好的名声，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在江湖算得上是好的上仙。于是，“风云度”叫道：“姑娘，停！虽然你对我有不好的影响，但我不跟女人交手。”

“谁是女人？这里没有女人，看招！”

“风云度”心想：“算了，喜欢错了人，算了，我逃吧！”于是，他转身离去。

“风云度”此刻哪里走得脱，这位姑娘追着他打将过来，嘴里还喋喋不休道：“大旱年，尸横遍野，瘟病四散，有多少孩童流离失所，你身为上仙，数万年来，只在洞府闭门不出，称兄道弟，游边四方，好不快乐，真该叫他出来，好好看看他的徒儿。”

“风云度”急了，他转身跟这姑娘理论道：“你是谁？你可以说我，但你不可以说我的师傅。”

“我是青衣派上仙，名青瑶。”

“青瑶。”“风云度”此刻有些小惊喜，他不是没有一点收获，至少他已经知道了这姑娘的名字。“风云度”一本正经地说：“这人间自有雨神布雨，瘟神布疾，各司其职，各司其责，本座如何干预了？”

“青瑶”冷笑道：“说得真是冠冕堂皇，好，那我们讲讲与你有关的，五万年前，在大岳国，你酒醉后发的那场洪水，你总还记得吧？”

“风云度”上仙爽快回答道：“我记得，怎么了？幸亏本座机敏，事发之后，及时跑到鬼界，把那些倒霉鬼一个一个全都拉了回来，而且为了弥补他们，本座还改了他们的命簿，男的各个金榜题名，女的各个阖家幸福。”

“青瑶”淡定地问：“真得都救回来了吗？”

“风云度”看着“青瑶”，犹豫了一下，后大声说：“是呵！”

“青瑶”的目光让“风云度”胆怯了，他躲开了“青瑶”的目光，改口说：“好像死了一个！”

“青瑶”眼含泪水，重复着说：“就死了一个，嗯！”

“风云度”委屈的眼神，向“青瑶”上仙说：“是啊，发生了这么大的祸事，死了一个人还不是幸事？再说了，本座又不是没去救他，本座去了两界的路口，等了他许久，最后没等到他，可这也不能全怪我，再说，本座也是日理万机，不可能真的千秋万载地在那里等他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就是时运不济，劫数难逃，就算不死在那，也会死在别的地方的。你懂吧？”

“好一个时运不济，好一个劫数难逃，云风上神，你也配为神，配受人间一束香火，你知道不知道，在你口中随随便便就能死的一个人，他也有父母亲人，有妻子儿女，有年迈的会因他逝去老无所依，有嗷嗷待哺的婴儿，会因为无父护持而流落街头，有女子一生孤苦无依，破晓残钟到天明，风云上仙，你生为上仙，你仙骨卓绝，你不需去体会人间六苦，也不屑于体会生死，但你可知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你眼中微小如蝼蚁的那些人，他们也有权力去看一看你已经瞧厌了的这片山河岁月，享受一下你从来都不屑的那些平淡人生，一杯粗茶，一碗淡酒，就足以安慰平生了。”说完，“青瑶”上仙转身离开。

“风云度”从未有人教训他，此时的“风云度”羞于追赶“青瑶”上仙，他第一次感觉到他亏为上仙的称号，他也第一次感觉到他之前太过败坏，他悔，他恨自己之前没能做得更好、更优秀，让“青瑶”上仙看他为更好、更优秀的人。

“江汉朝”躲在“风云度”看不到的地方，他紧握拳头，为哥哥“风云度”发愁道：“这么好的姑娘，我哥哥可不要放弃啊！”

“风云度”回到了住处，弟弟“江汉朝”也回来了，他说：“哥，我买了只烧鸡，过来一起吃吧！”

“风云度”此刻没有心情吃烧鸡，他看着弟弟手里的烧鸡，没有像往常那样见到烧鸡就要立即想吃的冲动，他还在想“青瑶”上仙说的那场因他醉酒，造成的那场祸事，和那个没能救活的人。其实，这件事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只是被他埋藏得太久太久，今天被“青瑶”上仙说起，让他再一次面对了那次不幸和他对人间的亏歉。

“你一个人吃吧，我先睡会儿。”说着，他倒头睡了。

“江汉朝”也不吃了，本来他买烧鸡就是安慰他哥的，他把烧鸡包好，放进厨柜，等他哥“风云度”想吃的时候，再拿出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