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比我年长一岁,我们面对面坐,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办工。
有一次,我突然自言自语,说:“唉!怎么可以一整天不说一句话呢?”
我们组长猛地把头抬了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我被组长的表情吓坏了,完蛋了,组长一定听到我说话了。果然,组长问:“嗯?你在跟我说话?”
我的目光碰上组长的目光,我的心“咚咚咚”、“咚咚咚”地跳.....
天啊,我被组长发现了,如果组长知道我在关注他,那以后,我和组长面对面时,我一定会很尴尬的。
我可不想和组长有那样的尴尬,所以,我否定道:“不是,不,不,哦,嗯?我不是在跟你说话。”这是我参加工作后的第一个谎话,所以我很害怕。不过,这个谎言说得对。
在整个车间、在整个公司,组长是被大家公认的帅哥,可组长是已婚男人了。所以,我们未婚女生对组长的一星点儿、那怕是不小心的自言自语,也是要被整合掉的。
可是偏偏这个时候,组长有了那么一星星点儿的顽皮,组长目光炯炯有神,看着我问:“你确定?你真的不是在跟我说话?”
我说:“真的。”
说完话的组长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1米78修长的身形,在不大的空间里,走了两个来回。当他坐下后,情绪有些低落,问:“真没跟我说话哦!”
帅哥都是很自恋的人,看我们组长就知道了,呵呵!
我心想:“组长是想我跟他说话吗?切!不知道自己是已婚男人吗?”
不过,帅哥就是帅哥,他很自信地走出了办公室,到别人寻找关注度了。
车间算上我,有10位姐妹,可惜我们组长是结过婚的帅哥。
我们组长姓刘,单字文,叫刘文。
对帅哥来说,结婚对他们有所不幸,不过,损失最大并不是帅哥本人,因为帅哥周围的人会说:“他的妻子长得太难看了。”
是的,没错,帅哥的妻子大多长得不好看。我们组长的妻子在农贸市场卖“鸭脖”,有人亲自跑去验证过了,回来说:“是真得不好看。”说着,还把偷拍的照片让我们看。
车间有人悄悄地跟我耳语说:“组长的妻子是我们车间所有男人的老婆中最难看的一个。”
说着,她们每个人都警示我,说:“千万不要让组长知道哦,你要小心哦!”
我很生气,为什么要针对我?估计她们因为我和组长坐面对面,因而羡慕、嫉妒、恨我。
二、
又是一个上午过去了,组长突然站了起来,“呵呵”笑了两声,说:“坐的时候太长了,走一走很舒服!”说完,来回走着。
特别强烈的太阳光线照在我们组长的脸上,组长的脸很苍白,因而显得很憔悴。
这时,我就想了一些不该我想的问题,“组长的妻子在市场卖鸭脖,泼辣的女人会不会欺负组长?”
我的脸突然热了,我知道是我的良知在提醒我:“既使组长被妻子欺负,也不用你操心!”于是,我慌忙站起身,说:“是啊,坐得腰酸背疼,走走吧!”
组长很开心,不过,我走出了办公室。
我回到了办公室了,重新坐下来。这时组长问:“你是什么血型?”
“‘B’型。”
我记得我们做体检时,组长的血型应该是“o”型。我说:“你是o型血吧!”
组长稍微皱了下眉头,他用提防的口吻说:“你怎么知道我的血型?”
看吧,结过婚的人,知道自己最该做的事,他们时刻也在提防自己不被女人试探或诱惑。
我说:“我不是有意要看你的血型,上次我们做体检时我无意看到你的了。”
好几天,我都不想和组长说话。
三、
两周的电脑学习班结束了。
上班的第一天,我来到办公室,当时,组长不在自己的位置上。
一个小时后,组长在下班前进来了。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跳变快了,是因为组长推荐我去参加培训班的吗?
是组长先开口的,“你学习回来了?”
“哦,是的。”
然后,好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那段时间,我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户,我还把地也拖了。
方晓米进来了,办公室已经变得相当干净了。
方晓米把手里的表格文放到组长的桌上,对我不冷不热地说:“你学习回来了,真的是,为什么派你去学习啊?”
说话的时候,方晓米在用眼睛斜组长。
我很难说清楚方晓米是怎样的女人,感觉她是一个很搞笑、又很奇怪的女人。比如当人们都说组长是个师哥时,她会突然说一句:“帅吗?我看一般!”
不过,正是因为方晓米这样特别的女人,所以,她才敢当组长的面,说出她想说的话,“组长,下次你要安排我是参加学习哦!”
正好,我笑着说:“要知道你想去学习,我就让你去了,学习有什么好啊?”
组长刘文看着我,他不相信我说的话,然后,他对方晓米说:“安排汪雯去学习是因为她工作岗位的需要。”
方晓米的脸红了,说:“谁稀罕去学习?”说完,她扭身离开我们办公室了。
“什么态度吗?”组长看着办公室的门,生气的脸有些难看,其实,组长也并不是那么得十全十美。
四、
有一天,组长掏钱包的时候,我看见他钱包放照片的地方有一张女人照片。我很好奇,我猜想应该是他妻子的照片。
不过,组长那天还是红着脸让我看了他妻子的照片。呵呵!
唉!女人的照片在任何人的眼中应该都是很美丽的吧!所以,看了组长的妻子后,我觉得组长妻子并不是很难看的女人。
不过,我们组长的妻子为什么要去卖“鸭脖”呢?
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和一个“卖鸭脖”的姻缘让我产生极大的好奇。
回家后,我在我的房间想事情,妈妈说:“你不过来看电视吗?”
我说:“大家怎么都爱看韩剧?妈,你都多大了?”
妈妈笑了,说:“怎么啦?年纪大不准看韩剧吗?”
我说:“妈,韩剧看多了不好!”
妈妈说:“人家拍的电视都是生活中真实的感情,真好看!”
我最早看的一部韩剧是《浪漫满屋》,的确,韩国拍的情感戏很细腻。不过,第三者都是坏人,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在第三者越来越多的大背境下,“第三者都是坏人”,我对自己的心也迷茫了......
五、
无论是电视剧里的“小三”,还是现实生活中的“小三”,她们最强有力的辩白就是:“如果你们夫妻俩的感情好,我又怎么会介入进去?”
这几天,只要电话一响,组长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手指发抖,抢着去接听电话。放下电话后,他就开始掏钱包,然后数算里面的票子。
我心想:这都是那个“卖鸭脖的”逼的!
我问:“你需要钱吗?”组长的手用力抖了一下。
不管什么样的动作,帅哥做出来都很可爱。“不,不是,我不需要,不需要钱。”
组长拒绝我助力他。
以前,我听方晓米说,“卖鸭脖的”曾经闯进车间,顺手抄起墙边一根1米5长的钢管,打断了和组长坐对桌的女员工的办公桌的一条腿。
现在,我看着组长,心里不点不害怕卖鸭脖的女人,很奇怪,我的勇气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六
后来我还是害怕了。
一个偶然的休息日,我来拿落在办公室里的手机,刚好碰见方晓米了。
方晓米看见我,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问:“你见过组长的妻子吗?”
我说:“我见过照片。”
方晓米问:“很难看吧?”
我说:“好像也不算太难看。”
方晓米和工会主席的关系不错,所以方晓米很清楚组长向工会席借钱的内幕。
从方晓米的口中,我知道组长为什么要和“卖鸭脖的”结婚了。原来,组长是被那个女人纠缠上了。
几年前,组长出差回来,在火车上遭到小偷抢劫。当时,那个“卖鸭脖的”抓住了小偷,之后……
方晓米说:“嗯,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如此说来,“卖鸭脖的”被组长当作救命恩人了,那么,如此说来,组长是一个重情义的男人。
七
抓小偷的女英雄,为什么偏偏要和组长结婚?因为组长的长相吗?
所以,反对组长和“卖鸭脖的”结婚的人,当然是组长的父母和姐姐。
看来,“每家都有难念的经”。
不过,组长也是任性的人,不顾父母和姐姐反对,娶了“女英雄”。
不久,车间内传出一个很离谱的消息,有人说组长被一个大企业的老板看中了,组长要去做模特了。
我问组长:“他们说的那个是真的吗?”
组长问我:“什么事?”
我说:“你要做模特了吗?”
组长突然笑了,他笑得很灿烂。
我心想:完了,组长真的要走了。
我着急了,说:“你都多大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打算?”
组长还是笑得很灿烂。
这样,组长一定也知道我很在意他。
不过,关于组长做模特的事像刮过一阵风,很快就没人再说起了。
这两天,有两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外”来车间了。我跟他们用英语对话。所以,组长看我的眼神,让我很开心。
组长第一次赞赏了我,说:“真没想到你的英语水平这么好。”
我说:“你终于看见我这个透明人了吗?”
组长和我都开心地笑了。
八
可是,突然,一个陌生女人闯进了办公室了,她走到我跟前,直接打了我一个耳光。“啪”地声音很响亮。
天啊,我撞见什么鬼了?世界末日了吗?
组长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拉住那女人的胳膊就往门外走。看组长用力拉那女人,我清醒知道这女人是谁了,“卖鸭脖的”,她把我当“小三”了!好,这个“小三”我当定了。
我想:玩火的人都不是随随便便玩的。我敢打赌:玩火的人都是很认真的人。
在这个问题上,我和组长有了共鸣。组长把两张电影票放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看着组长消失的背影,我一下明白了组长的动机。是啊,绝不能就这样任输。
组长有所动作,我也要有所表示。所以,我找到了卖“鸭脖”女人的号码。
我的挑战书是一条短信:“你的老公和我在看电影,你要不要来确定一下呢?”
真正的战役已经开始了。虽然不知道谁是胜利者,但心里已经有了胜者超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