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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神刀本想把西门泪收归门下,但却遭到了西门泪的婉拒,虽说李神刀早已料到会是这样,但当众被拒,面子上多少有些过不去,正巧岳鹰扬来说自己不是西门泪的对手,想让他代为出场,这正合了李神刀的心,他正想找个机会好好教训西门泪一番,好让他为刚才的婉拒心生悔意,而眼下正是个机会。
李神刀握住刀柄,正要拔刀,忽见温如玉闪入场中阻挠,李神刀松开刀柄,向温如玉道:“玉儿,你干什么挡我?”
温如玉道:“这本是岳掌门与西门泪之间的比试,师叔代为出场,只怕不妥。”
李神刀道:“哪里不妥?”
温如玉道:“哪里都不妥。”
李神刀皱着眉头说道:“玉儿,如果你是怕我不是这小辈的对手,丢了咱们云隐门的脸面,你大可放心,你师叔我刀界无敌,单凭一手开天裂地碎寰宇的绝世刀技,足叫世间刀客胆寒心裂,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辈人物,岂是我的对手。我只是在想,怎样让他输得体面一点,这样才不失我前辈风范呀。”
温如玉摇了摇头,道:“非是为此。”
岳鹰扬自认不是西门泪的对手,这才想着让李神刀代为出场,不论输赢,都他没有关系,不想温如玉半道出来阻挠,坏了他的好事,便走上前向温如玉笑道:“陌上花开温如玉,公子翩翩世无双,岳某久闻温少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岳掌门谬赞了,在下区区小辈,何足道哉?”温如玉微微一笑,又道,“华山南接秦陵,北瞰黄渭,古来便有‘奇险天下第一山’的说法,而华山派的剑法便如这西岳华峰一样,着重取其‘奇,险’二字,又加华山派人才济济,精英辈出,华山剑法誉满江湖,绵延百世而不衰。岳掌门深得华山剑法精髓,又自创‘诡剑术’,再扬华山威名。在下慕名久矣,无一刻不想仰观岳掌门弄剑风采,可迟迟等不到那一刻。今见岳掌门主动下场,心中甚是宽慰,不想师叔一时激愤,代为出头,夺人所好,毁人夙愿。如若错此良机,再见岳掌门大展风采,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在下仰慕心切,这才入场拦截,还望岳掌门莫要见怪。”
温如玉又向李神刀说道:“师叔,这本该是属于华山派的荣光,咱们云隐门怎好公然抢夺人家的风采,还是让岳掌门亲自下场比试吧,也好让我一观岳掌门弄剑风采,得偿所愿。”
岳鹰扬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冷笑:“好你个温如玉,明明是想看我的热闹,却说了一大堆奉承吹捧的话,人家听不出来的,还真当你仰慕我,哼,世人都说你温如玉聪明绝顶,举世无双,你还真没让我失望啊。”
虽然岳鹰扬心中很不高兴,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道:“温少侠过誉了,岳某区区一介武夫,无德无才,虽然身居华山掌门之位,却是忝辱了这个位子。今日天下群雄齐聚,其中不乏剑道名家,岳某哪敢班门弄斧,让人贻笑大方,所以才想请李老前辈代为下场。这也并非只为比试,实是我久仰李老前辈大名,想一观他老人家那手开天裂地碎寰宇的绝世刀法,这才冒昧相邀,既然温少侠觉得这样不甚妥当,那岳某只好亲自下场,去与那西门泪见个输赢了。只是不能亲见李老前辈施展刀技,实乃平生一大憾事。”说完长长叹了口气。
李神刀一听这话,热血上头,道:“岳掌门不必叹气,西门小辈公然袒护蜃楼逆贼,老夫虽有收他提携之心,但他不知悔改,兀自堕落沉迷,实是无药可救,今日老夫便借这个由头,一展我开天裂地碎寰宇的绝世刀技,让岳掌门看个痛快!”
岳鹰扬大喜,道:“若如此,晚辈死而无憾矣!”
温如玉看了岳鹰扬一眼,心内暗想:“岳鹰扬,你还真是过分,自己不想出力,只躲在背后捡便宜,却怂恿我师叔下场,真当我们云隐门好欺负吗?”
方才柳追风把岳鹰扬推入场中,温如玉看得明白,也理解柳追风的用意,所以才不想让李神刀去蹚这浑水,没想到岳鹰扬被他识破,依旧使这欲擒故纵的伎俩,怂恿李神刀下场,别人看不出来,他温如玉又岂会看不出?
温如玉深知李神刀的性子,知他听了岳鹰扬这番奉承话,必是要抢着下场的,便向李神刀小声说道:“师叔若执意代岳掌门下场,那也没什么,只怕等以后您的个人传记流传出去,有损您老人家的威名。”
李神刀闻言面色大变,拉温如玉到一旁,小声说道:“玉儿,我只是代岳掌门下场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悔改的小辈,怎么就有损威名了?”
温如玉看了李神刀一眼,道:“师叔你又不是不知道,何故来问我?我不说,您自己想去吧。”
李神刀挠了挠头,显得很是焦急,道:“玉儿,但凡与我那个人传记相关的,都是头一等的大事,你别让我着急,快告诉我,怎么帮岳掌门下场,就有损威名了?”
温如玉道:“西门泪连战数人,虽然尚未败退,但现在已是强弩之末。您老人家是刀界巨擘,便是随便从开天裂地碎寰宇的绝世刀技中使一手,也足以叫他大败亏输,以至强战至弱,敢问师叔,您老人家赢得光彩吗?”
李神刀听了这话,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拍着额头说道:“多亏玉儿你提醒我,老夫一生纵横刀界,但凡与老夫过招的,无一不是名满江湖的大人物,他一个无名小辈,又是个强弩之末,莫说是我,便是玉儿你下去三拳两脚,也打得他爹妈不认。我这样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岂能与他这般无能小辈交手,若是传到江湖上去,不叫人笑话才怪。”
温如玉笑道:“正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