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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者在对反贼重拳出击的时候,永远会按照他心目中的危害性顺序表,从高到低地进行。
沙皇抓住了伊里奇,只是把他流放到西伯利亚,甚至还允许他吃软面包、用红墨水;伊里奇抓住了沙皇,地方工人士兵代表会议直接就把陛下杀了全家。
这被某些人作为“沙皇陛下心善”的证据,实际上是站不住脚的。
沙皇陛下是统治者,反对他的人千千万万,如果把所有人都杀光了,他统治谁?所以,沙皇只能从反贼们当中,挑出危害最大的一批加以处决。
对于没有上帝视角、没有事后诸葛亮指导的沙皇陛下而言,亚历山大乌里扬诺夫这个扔炸弹暗杀沙皇的人罪大恶极,应该立即处死;而他的弟弟小伊里奇只不过在报纸上发发牢骚,按照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王佐,他能有什么危害?
所以在小伊里奇、朱加什维利这帮反贼被逮捕的时候,流放他们一下差不多得了。
这套政治逻辑在艾泽拉斯同样适用。
平民推翻统治的事情,在人类的种族当中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暗夜帝国倒是被下层精灵推翻的);但是公爵颠覆国王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别忘了米奈希尔、格雷迈恩、乌瑞恩这些人都是怎么从索拉丁大帝后裔那里窃取权力、并从大贵族成为国王的。
所以,只要伯瓦尔和瓦里安脑子里没有灌进海水,他们心里就会非常清楚,当范克里夫和埃伯洛克都对王国构成了威胁的时候,应该先对谁重拳出击。
......
“那我们该怎么办?”杜德摩尔有些惊恐,“根据你的说法,我们必须要在西部荒野的地下修建好四通八达的地道,还得煽动军队哗变,然后才有成功的可能性。现在,地道才刚刚动工,而暴风城的军队也——”
“所以,格兰村的艾尔罗·埃伯洛克公爵这就派上用场了。”费利克斯冷酷地说,“为了让他替我们挡刀,还需要大卫·提亚斯先生的帮助。”
他把身边的兄弟们拉了过来,对大家耳语了几句。
......
大卫·提亚斯整整一夜都在恐慌中度过,他已经没有逃走的机会了,担心自己也会遭遇到和弗林特、巴隆斯一样的下场。
还好,迪菲亚盗贼始终没有前来抓捕他,这足以说明弗林特和肖尔大师没有把他供出来。
大卫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叫做鹰眼的盗贼,迪菲亚兄弟会实际上的副会长,居然早就已经把弗林特·沙多摩尔给盯上了。
这都怪弗林特行事不够小心。大卫反思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举动,最后确信,自己似乎的确没有暴露,毕竟他每次行事都比弗林特小心谨慎得多,想必鹰眼并没有把他盯上。
鹰眼再厉害,也只是一个石匠出身的普通人,他总不可能开了天眼,一上来就知道自己是间谍吧?
大卫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在天明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响声。
他走出了自己的帐篷,发现棕头发、地中海和鹰眼等兄弟会的骨干盗贼们都在收拾东西,似乎是准备跑路?
看来,昨天夜里睡不着觉、今天起得很早可不止大卫一個。
“棕头发,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本尼·布兰科打了个哈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干什么?准备逃跑!”莱特芬格狠狠地骂了一句,“这西部荒野,我们是彻底待不下去了!”
“什么待不下去?”布兰科看上去有些好奇,“我们不是才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吗?那些军情七处的狗腿们被打得抱头鼠窜,就连肖尔也被我们抓住了。”
“是啊,我们现在正在从胜利走向另一个更大的胜利,整个西部荒野马上都是我们的地盘了。”大卫应和着布兰科,脸上装出了一个微笑,接着又变得万分惊恐:“该不会是乌瑞恩那个狗国王要派军队来镇压我们了吧?”
“乌瑞恩?”维拉迪摩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暴风城已经自身难保了,还镇压我们?”
“暴风城要完蛋了,这不是好事吗?”杜德摩尔引导着问题的方向,“到时候我们直接接管整座城市——”
“别开玩笑了,大眼珠。”费利克斯严肃地说,“整个暴风王国都要完蛋了,黑暗之潮正滚滚袭来,整个南部大陆都将陷入战火!”
“如果我们还想活命,就必须赶紧放弃西部荒野逃跑!”
大卫的好奇心被成功地勾了起来。
加入了迪菲亚兄弟会这么久以来,范克里夫的智囊一直都是一副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模样,什么事能让鹰眼感到如此恐慌?
“逃往荆棘谷吗?”布兰科问,“那里离暴风城有一个安全的距离。”
“这根本不够。”费利克斯严肃地反驳道,“我们需要先搞到一批船,然后利用它们逃往西方的卡利姆多大陆,只有在哪里,我们才能躲避灭亡的命运。”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卫终于忍不住插嘴道,“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我们就不得不背井离乡,逃到万里之外了?”
“大卫,你还不知道吗?”莱特芬格随口说道,“昨天我们在经过乌鸦岭的时候,有兄弟看到墓地附近有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的人形生物在走动,就像......”他的脸色变得惊恐无比,“就像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死尸。”
“还有格兰村那边。”维拉迪摩说,“那里藏着一只令人惊恐的军队!它们中有的还燃烧着绿色的火焰......”
大卫可没听说过格兰村还有一支军队。至于“绿色的火焰”,他只在书上见到过。这一切......太耸人听闻了。
“范克里夫会长还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人......”莱特芬格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如果他还能称之为人的话。他的头上长着可怕的犄角,背后张着巨大的蝠翼,当地人好像叫他埃伯洛克先生......这是会长亲眼所见的。”
埃伯洛克?大卫有一点映象,这人好像是一位温和的公爵,他怎么会?
尽管大卫的上线肖尔大师已经被俘虏了,但在剃刀雷吉克的领导下,军情七处没有灭亡,他对国王陛下的忠诚之心也没有消失。
他知道,自己必须赶紧把这个重要的消息送到暴风城去!
在伊林伯父的帮助下,雷吉克应该会相信他是军情七处的密探,并把他的情报转告给大公爵和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