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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因第三次感染新冠而住院,母亲于周一通知我爷爷已转入ICU,我向导师、院系请了假,订了北平到绵阳的机票。但走出绵阳南郊机场,我才知道爷爷已经过世了,甚至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
我的爷爷当了一辈子的乡村教师,他养育了四个儿子,大伯在成都当工程师,二伯在重庆某中学当领导,四叔在广州打工当厂长,只有我的父亲留在老家当一个小学老师,所以我的父亲陪伴爷爷的时间最久,我从小也是爷爷带大的。
小时候,爷爷身子骨还很硬朗,他可以一天走好几公里的路,把整个小县城周边游览一遍,奶奶还叫他“跑滩匠”。那时候,他经常接送我上下学,给我买优酸乳、火腿肠、臭豆腐和凉面,下雨天还会背着我过黄泥巴路;
我长大了,上大学了,爷爷的身体也越来越差。他只能依靠电梯和轮椅出行,然后在小区里和其他退休老头们吹嘘大儿子挣了多少钱、二儿子升了副校长、三孙儿在清华哪个系,再也不能爬山上庙,再也不能当“跑滩匠”。
他偶尔也会因病住院,但每次都能挺过去,奶奶也总会告诉我爷爷身体好转的消息。
但这次,等我赶回老家的时候,只看到花圈,香火,还有灵堂中的一张黑白照片。
妈妈守着奶奶,而父亲则瘫在我的怀里痛哭。
我还有爸爸,但是他已经没有爸爸了。
如今爷爷已经入土为安了,我也会在下周二返校上课。对不起,最近码不了字,真的码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