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简陋的魔法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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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完全落山以后，皮埃尔泅渡进入了达隆米尔湖中央的小岛上。他注意到湖边有不少的人在练习潜水，完全莫名其妙。

当然，就和往常一样，他的潜行术非常高超，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学院的外边似乎有人在不停地把箱子从庄园的顶端往下扔，而下面的人则不断躲闪，皮埃尔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干什么，这他妈真的是一所魔法学院？

不过外面肯定看不到任何秘密。效力于米奈希尔王室的潜行者蹑手蹑脚地通过大门来到巴罗夫庄园的地下室内，在此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好了，今晚我们接着进行考核。”一名年轻的黑发法师正在讲解着什么，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具仍然在挣扎的小鹿，好像是一头野鹿。“我已经往这头小鹿的腹部灌注了巨型食苔蛛的毒液。这种毒液非常粘稠，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毒液将在五分钟内扩散至小鹿的全身，然后再接下来的数个小时内致其死亡。

我已经进行了一次示范。来吧，你们需要做的就是用极速冷却延缓这一切发生，让毒液不至于迅速扩散。”

皮埃尔躲在角落里，扫视着房间内的魔法学徒，不，他们根本就不配称之为魔法学徒，因为这些人手上全都长满了老茧，甚至有人还穿着干农活的衣服。

这些人手忙脚乱地操作了起来，显然一看起来就非常不专业，水准和皮埃尔以前见过的法师相去甚远。

有人忙活了半天，结果什么也没干成。有人在情急之下，居然施放了一道胡乱飞舞的冰刺，还好前面的那名黑发法师注意到了，及时地将其摧毁并化成一滩水，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总之，真能稳定把小鹿腹部冰封起来的寥寥无几。虽然皮埃尔对所谓“极速冷却”一无所知，但他猜想那或许就算成功了。

过了一会儿，一男一女两名保安闯入房间，把黑发法师拉到了外面，皮埃尔连忙跟了上去，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试图偷听他们的对话。

“我说，鹰——教授，你真的认为让你们的兄弟来学习这些，会有用吗？”女人一脸不屑地说，“我看的出来，他们其实对魔法根本不感兴趣，就想我一样，虽然我家那个枯燥乏味的老头想让我好好学习，但是我却.......”

“........”法师的脸色很冷静，“........”

皮埃尔不敢靠得太近，听到的话也断断续续的。他只能听见女人的话，法师回应了什么，他完全没听见。

“我觉得魔法或许有用，但我们的兄弟学一点冰锥火球就差不多行了.......而且我们已经浪费了许多了小动物了。”男人说，“本来如果把它们作为食物可以让不少的人填报肚子，我们或许.......”

“......那天你们都不在达隆郡，不知道那有多么可怕。柯林斯只是被那怪物抓了一下，后来就再也无法治愈，圣光只会烧灼他的肉体，让其变成紫黑色。如果能早点阻止瘟疫扩散，说不定我们只要把他背上那块腐肉挖掉就行了。总之，这在接下来的斗争中至关重要。”

法师坚定地说，同时小心翼翼地确保声音在空气中的振动只向正前方传播。“恐惧，最重要的是恐惧。恐惧会让人们丧失战斗意志，然后被无穷无尽的怪物所淹没。我们必须要有办法消除人民的恐惧。我们明天接着再去抓几十只兔子。”

虽然不清楚法师到底在说什么，但从神色和动作，皮埃尔可以看出他们似乎发生了分歧，而法师则坚持自己的意见，那一男一女也不再反对。

皮埃尔对这些人失去了兴趣，接着在巴罗夫庄园的魔法学院里东游西荡，环视着这帮并不专业的魔法学徒在徒劳地练习着火球术或者奥数飞弹。

当然，某个房间乍一看很吓人，但仔细观察便能识破他们那拙劣的幻象。

这时，皮埃尔闻到一股怪味，好奇心和职责让他忍不住去一探究竟——好吧，这里实际上是厨房。砧板上盛放着水和一些棕紫色的奶酪、面包，想必怪味就是这些“食物”传出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一位身份尊贵、穿着豪华的年轻人奋力地训斥着站得笔直的学徒们，看上去这个颐气指使的家伙就是维尔顿·巴罗夫。“我花钱可不是为了让你们把事情搞砸的！这种产品究竟能卖给谁吃？要是我赔了钱........”

不管谁会愿意去吃这样的奶酪，反正我肯定不敢，皮埃尔想。洛丹伦的密探接着离开了厨房，跨过走廊，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房间外。

尽管好奇心仍然催促着他继续向前，但理智告诉皮埃尔他应该就此止步了。这里很明显就是校长的书房，而这座魔法学院的校长正是肯瑞托议会里举止行为最为怪异的克尔苏加德。

皮埃尔不确定他的潜行术能在克尔苏加德的面前坚持几秒钟，毕竟这些传奇法师总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魔法。

就和泰瑞纳斯国王的秘密一样，知道得越少，就越安全。

于是，他悄步地转身离开，丝毫没有惊扰到周遭的空气。这座魔法学院除了有点蠢以外倒也没什么不对劲。

很明显，不管维尔顿·巴罗夫到底搭错了哪根筋要投资创办这样一所学院，那都完全无足轻重——

他们什么也搞不出来的。

.......

在确认敌对势力的潜行者已经离开后，本尼·布兰科松了一口气，然后把并不合身的晚礼服从自己身上脱掉。

扮演一个贵族对他来说还是太过于勉强了。虽然他已经尽力模仿了，但除了会用盛气凌人的口吻骂几句人以外，那种居高临下的气势是完全学不来的。

不过，“洛丹伦的皇家密探就这水平吗？”莱特芬格耸了耸肩，“似乎也没比暴风城的军情七处强。”

那是因为军情七处已经是人类王国的巅峰了，洛丹伦的情报机构只会更拉胯。

“他们来了几个人？”黑水安保集团的负责人凯特琳问。

“就一个。”布兰科说，“什么渣渣，也到我们这里来玩潜行？我看呐，军情七处的肖尔，比他不知高到哪里去了，照样逃不出我们的监狱。”

这没办法，如果不能多掌握点反隐身、反潜行的技术，只怕在场的各位除了凯特琳·鲁因，早就被军情七处的刺客们给干掉了。

“拉文霍德的法拉德还号称‘宗师’呢，挨一顿毒打照样老实了。”莱特芬格说，他还没有忘记，就是这个家伙在月溪镇大闹了一番，让他把小凡妮莎给搞丢了！

虽然已经把法拉德扔去喂狼了，但莱特芬格依然不够解恨，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不过这个评价倒是有点不太中肯。毕竟，“把所有看到我的人都杀了就叫做潜入”那只是个段子，高明的特种兵、盗贼、潜行者、刺客只能一击得手并快速遁走，真被敌人察觉了然后大举围攻，管他什么三角洲部队，宗师级盗贼还是王者级刺客，统统都不好使。

不会有哪个潜行者加了个头衔，就真把自己当艾格文想冲进人群开无双了吧？

虽然看到兄弟们的气氛都很和谐，但费利克斯暗自叹了口气。装模作样归装模作样，但这座凯尔达隆魔法学院的办学进度的确很糟糕，这倒不是能演得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正如凯特琳所言，很多“雅各宾协会”的兄弟都不能清晰地认识到这些枯燥乏味的学习究竟有什么用，缺乏正反馈，因而始终无法端正学习的态度，依然持有“学习？学个屁”的想法。

然而没有文化的团体是愚蠢的团队，雅各宾协会也不能只会打打杀杀。从根本上讲，和诅咒神教的斗争，仍然是一个政治问题。

那么，他是不是应该去一趟南海镇或者银松森林，仔细考察一下这些地区渔业、海运和吉尔尼斯内战的情况，以便确认它们是否适合作为一个学习成果的练兵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