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房里。
罗氏好不容易把几个小的都敷衍的洗好了,放在床上了。
她籍着倒水的空档,又去厨房外面经过了好几次,就闻到里面传来甜甜的枇杷膏的香味儿。
她扒拉着窗户想偷看几眼,但是通过厨房里的那熏得黑黑的油纸窗户,传出来的许张氏的身影又让她发怂,不敢去。
只能用力的吸几口气。
今天没有卖完的枇杷露都吊在井里头,都包装得严严实实的。
她倒是想偷一碗,解解馋,可是那桶露得有一百多斤,她想从井里弄上来,动静太大,许张氏都还没有睡,再给她一个胆子,她也不敢动。
只能贼眉鼠眼的在外面徘徊一圈之后,老实的进屋子里去了。
孩子们都还在回味晚上的肉包子味道。
“爹,你说明天老姑还会给咱们买肉包子吃吗?!”小六子吮着手指头,口水流得老长。
“爹,你今天去县城里去了,县城里人多吗?好玩吗?你啥时候带我也去县城里玩玩吧,据说刚出锅的肉包子味道更好吃,是不是,爹?”
许老四有声无声的答应着。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看到罗氏进来了,张口道“去哪里窜魂去了,还不进来哄孩子睡觉!”
“我倒水啊,上茅厕啊!当家的,我看到老妹跟娘现在还在厨房里忙活熬枇杷膏,又熬了一锅呢,怎么着就不拿出来给我们尝一筒呢,当家的,你今天尝到枇杷膏了没有?”罗氏开口说话,是三句不离中心思想吃。
许老四跟她简直是没有共同语言,“吃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脑子里想点东西,行不行?”
“除了吃,那还能想啥啊!”
罗氏上床,让几个孩子睡觉。
孩子们累了一天了,睡眠重,罗氏用手一拍一哄,几乎很快都个个入了睡。
许老四睡不着,想心事。
罗氏睡不着,鼻子在空气中怂动,跟狗鼻子似的,只闻到外面厨房里飘来的甜香味儿。
可惜吃不到。
打了一个哈欠道,“当家的,这么晚了,娘与老妹还在熬枇杷膏,连看都不让我看上一眼,是不是特别赚钱?你说老妹儿今天赚了多少钱来着?”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指望许老四回答,谁知道,许老四对着窗户外面的亮光,举起三个手指头!
让罗氏看得真切。
厨房离四房的屋子近,厨房里的灯光,能映到他们屋子里一丝。
罗氏兴致勃勃的猜,“30文?不对,在镇上都卖了95文,在县城里应该不止,那是三吊大钱?哎唷,可以呢,三吊大钱,三百多文呢,这确实是比镇上要卖得多多了……”
许老四对着黑暗里,翻了一个白眼,“滚你大爷的,是三两多银子!三千多文!三十吊大钱!!”
罗氏惊呆了!!
睡意都去了一大半。
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哎唷,当家的,可是真的啊?这也太多了吧,这可以买多少肉包子了,天天吃肉包子,吃到嘴软都吃不完,一千多肉包子,一天吃一个,要吃一千多天,就是三年多,三年天天吃肉包子,啧啧啧……我滴娘咧……”
许老四顿觉人生无味,这是娶了一个什么样的婆娘?
什么都能联想到吃的事情上去。
“闭嘴,娘说了不让我们外传,你敢跟别人透露一下风声,老子弄死你,听到了没有?”
罗氏连连答应,“我知道的,我不说,我不说。当家的,这枇杷膏也太赚钱了吧,这老妹赚得钱是交公中,还是攒嫁妆的?”
“交个的公中,娘说了,老妹的嫁妆,谁也别想眼馋。不过,老妹也大方,今天赚的钱全部都拿来修地窖了,后面的钱,估计都会交到娘手里,娘肯定会替她保管的,你我都不用想,每天攒个小工钱吧。”
“对对对,工钱,有工钱也好啊!难怪老妹今天说每个人都有工钱的,原来这么赚钱啊,那当家的,老妹儿给我们都是开一样的工钱吗?我剥果子,一天给我开多少?你送货,一天给你开多少?”
提起钱,罗氏也两眼发光。
她也不是个只想着吃的人。
还有钱啊!钱就是等于吃的!
有钱好办事儿,有钱,想吃啥就吃啥。
“不知道,有娘在,你不要指望有多少来着,我在琢磨着,要不,我们自己也能干?你娘家那一群疲懒货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没事干,也可以去摘果子,做枇杷膏,我反正送货,认识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