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夫妻了,虽然平时再不靠谱,但看着这么抽,也跟着身上疼。
许张氏拿眼睕她,“你还信他的鬼话?他把你们三房积攒的银子,都偷光了,连孩子的都没有放过,你还信?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你要是能耐点,就跟老娘一起抽死他丫的……”
这个,罗氏还真不敢!
许老四不是个什么好人,对女人小孩子都能动手,平时看不顺眼的就打罗氏的,罗氏敢打他?
这不是老虎屁股上拔毛吗?找死啊!
罗氏小声翼翼地问,“当家的,咱们家的银子,还有孩子们的银子做生意去了,还在吗?拿去做啥子生意了?”
这个时候,听到提起银子,许老四心里又虚了一截,“那个……都叫人给骗了……事情就得从这里说起来,我原本是想着拿了那些银子出门去做生意的……”
罗氏一听,又急了,“当家的,出去做什么生意?这些银子不是攒着来年枇杷季节,咱们做枇杷膏生意的吗?我都和我娘家的兄弟们说好了,到时候,他们出力,咱们出银子,咱们得大头的,这么好稳赚不赔的生意,坐在屋里能跟老妹儿一样拿钱的,你为什么要出去做生意?”
许张氏一听许老四的口气,就知道那些银子打了水漂了,“你个狗东西,三十多两银子是不是没有了?是不是在外面给折腾完了?三十多两银子啊!你个砍脑壳的东西!买良田都可以买三亩了,到时候,你儿子一人都有一亩田地了,你就这样给折腾完了,你个砍脑壳的东西!”
气得又上前抽他鸡毛掸子。
许老四躲在了罗氏的身后,让罗氏替他挨了好几下子,罗氏也被抽得哇哇叫喊的。
许张氏怕误伤到罗氏,才停了手。
“娘,您听我说,您听我说……”
许有德沉着脸,“好了,老婆子,让他说,看他说出个什么东西来。”
许老四开口道,“是这样子的,当时我怕挨家法嘛,我就想着家里容不下我,我呆不下去了,我就连夜走了,揣着银子出门做生意去,老妹儿能做生意发大财,兴许我也能,我一样也是咱们老许家的子孙,老妹有眼光有聪明劲儿,我是她兄长我也不比她一个女流差,半道上偷上一个商队的车,结果,糊里糊涂的就去了省城,到了省城之后,我就想找个门生行业,做点小买卖什么的,我的本钱有限,又人生地不熟的……”
许张氏呸他一句,“你还比你老妹儿强?你哪里来得自信?你跟你老妹提鞋,你都不配!”
许老四连应道,“是是是,娘说得极是,我当时就是糊涂上头了,才这么想的,我哪敢比我老妹儿,老妹儿是那天上的星星,是那枝头的凤凰呢。”
许有德打断他的拍马屁,“继续说,银子呢?怎么被骗的?”
许老四的脸上,身上都是被鸡毛掸子抽出来的红痕,动一动就疼得直抽气。
“最后想到了还是去贩酒,别的不熟悉,酒我是甚熟的,结果,遇上了骗子,把我的银子都当押金收走了,说第二天给我几百斤酒的,然后没给,我一打听原来是个骗子,我好后悔啊!我在省城没有亲戚朋友,银子被骗走了,找了好些天也找不到人,报官也无用,过了几天身无分文,连回来的路费也没有,店也没得住,饭也没得吃,饿了好几天,实在受不了,我就去抢了两个包子吃,包子铺的老板是个老头子,他来追我,我就顺手推了一把,他就摔倒在地上,他们家儿子又多又凶悍,一顿把我往死里打,让我赔医药费,我连吃饭的银子都没有了,哪里有银子赔,就把我送进了大牢……”
这一番话,真真假假的。
他不敢说把银子拿去赌光了,做生意被人骗了,还能让人同情一些。
前面的是编的,后面是事实。
怕许张氏她们不信,他还把上身的衣服扒开了,露出里面的结了疤的那些伤口。
一道道,一条条的,都像是新伤。
罗氏倒吸了一口冷气,哭腔道,“当家的,你这是咋了啊!当家的?怎么这么多伤?”
许老四嫌弃她,一把将她推开,“我说了是在大牢里吃得苦,受得罪,我托官差老爷送了信回来,拿银子就可以和解放人,你个婆娘不闻不问的,害我吃了这样的大亏,你还在这里假惺惺的嚎什么丧?”
罗氏委屈得不行,她哪里还有银子去赎人?
家里的银子不都被他拿光的干干净净了嘛。
许张氏一巴掌就糊在了许老四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