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张氏呸他一脸唾沫星子,“你当我蠢啊,人家夫子给押题是免费的,免费的押题就是正当的,你这个押题要花银子,不就是跟买题一样了吗?花这么大一笔银子的押题,那还叫押题吗?那叫买题!欺负老娘不懂?老娘是不懂读书人的事情那又怎么样?但是,老娘又不蠢,常识问题还能分得清的,你们想押题,尽管去押,别来找家里要银子,不管什么样的理由,一句话,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两条,你们要不要?我跟你爹的命,你看着随便拿哪条去押押题?”
许大荣脸上燥热,他这是和许张氏说不通了。
只能转头向许有德,“爹,您给评评理儿?”
许有德道,“老婆子,你不懂就别上来就炮仗篓子似的,有什么话好好的说道说道,这是事关咱家孩子们的前途问题,不能一竿子就打死了,银钱虽然重要,但是,孩子们的前途更重要,孩子们的前途有了保障,还怕日后咱们老许家没有银钱进帐,日子不好过的?”
许大荣忙附和,“还是爹有远见,目光长远,真知灼见。”
许张氏立刻就怒了,这对父子俩这是什么意思?就差直说她目光短浅了?
“许有德,你个狗东西老王八糕子,给你胆子,你再说一遍?什么不懂就炮仗篓子的?老娘是不懂,老娘又不蠢,以前要没有老娘拦着捂着,咱们老许家早就穷得饿死人了,这个家还在吗?都被那目光长远的狗崽子们啃得渣都不剩了!你个老狗日的,整天心里就惦记着那点事情,什么功名,什么光宗耀祖,你别怕是死在这上头了,入了土都还要惦记,死不瞑目了!”
许有德被骂得尴尬,许大荣也不敢轻易的接口了。
他暗讽许张氏是个目光短浅的,许张氏明骂他是个目光长远的狗崽子。
他还是没落上什么好的。
内心暗地还是怪罪许有德,这家里已经成何体统了,被女人一手把握住了。
这样当家的,完全是治家不严。
哪像他,家里事事他能作主,想纳个通房丫头,姚氏再不满也只能让人进门,这才是当家男人的样子。
到了他爹这里,当真是让他瞧不起,常常被许张氏骂个狗血淋头的,这简直是欺到头上拉屎了,太不像话了,这样的女人,他爹一忍这么多年,特别是最近两年,仗着亲生闺女许娇娇的势头,更是不把许有德放在眼里了,也不把他这个长子嫡孙的长房放在眼里了。
家里阴盛阳衰,成何体统!
……
许娇娇从许张氏的身后跟了过来,她净了手过来的,跟慢了一拍。
许张氏口舌上一人力战许有德与许大荣两人,不落下风。
但是,事情往往并不是嘴舌上占上风就是赢了,口舌上赢了,只会让别人心里不舒服,输了人心。
只会让许有德更加的郁闷。
要从根本上说服他,让他心服口服才行。
许娇娇开口道,“娘,您小点声音,省点力气,我中午的麻辣兔子火锅,还指靠您下锅呢。大哥说得押题的事情,我刚才也听到了,我来说说我的意见,爹,大哥,您们且听我说一说。”
许有德顿时脸色缓和下来了,他是愿意听许娇娇说的。
许娇娇说话向来委婉,不似许张氏这样直白,咄咄逼人的。
哪怕就是同一个意思,由许娇娇来说,那也是让人听了心里舒坦的。
这是许有德的想法。
但是,许大荣则是心里一咯噔,这老妹儿一开口,准没有什么好话,刚才好不容易把许有德的心思给打动了那么几分,现在怕是要前功尽弃了。
许娇娇和气问许大荣,“为何这押题要这么贵?是哪里传来的押题?”
许大荣说,“是州省里的门路,大郎的同窗外家就是州省里的人,他们通过特殊的门道才搞来的押题,说是准确度很高,有了这押题,秀才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了。我想着,咱们老许家今年有两个童生要考的,凑银子买上一份的,平均下来,也算合算了……”
再三强调便宜,只差说一百五十两,买两个秀才,还不便宜吗?
许娇娇挑眉道,“押题真的这么准确?”
“对的,老妹儿,咱们自家人关在门里说话,不让外人知晓,这每年的秀才大考,主考官是哪个没到时间都不会透露出来,一个考官一个风格,一个流派的,做学问这门道路,是百家流派,千种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