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装着老许家的全部家当,房产,田契,现碎银,整张整张的小面额的银票等。
许有德把表层的碎银没有动,把箱子底层的全部银票,一共大约六七十两,这些都是他与许张氏攒下的养老棺材本,都拿了,然后换上了许大荣准备好的假银票。
这些不够,他又抽出了最里面的一张田契,这张田契上是四亩田地……
合起来大约凑够一百两了,许有德又把东西挨一挨二放好,一层层的恢复如初。
才合上箱子,原封不动的锁上了。
钥匙挂回到许张氏的裤腰带上。
在静悄悄的夜里,许小黑睡在许娇娇的后院屋檐之上,听到了许有德屋里细微的动静,它抬起了头,分辨了一下,感应到好像是许有德老两夫妻,不是外人,它又缩起脑袋,继续睡觉了。
第二天,许大荣就带着大郎去了县城。
说只跟主家请了三天的假,大郎也跟廖青的交流请教得差不多了,马上到考秀才的日子了,归家去再静心的复习最后一段时间。
老许家人也没有挽留,临出发时,许大荣有意无意的说了句想要点清溪许酒带去,给主家以及大郎的夫子们派派礼,被许张氏给拒绝了。
“咱们家的酒本来连卖得都不够,没有那送的。这不年不节的你送啥?你想拿去派礼,你拿银子来买,你老妹儿又不是活菩萨,不兴你这样呲口白牙嘴一张,就能让你如愿的。”
许大荣就算了。
悻悻的神色,带着大郎走了。
他们走后,廖青与许娇娇打算熬一批安神丸,这是何博霁带来的最后一批雪石莲虫子了,何夫人的病已经好转了很多,何家以后对安神丸的需求量会大大降低,雪石莲送来的数量恐怕会渐渐少了。
许娇娇身处老家,雪石莲的来源除了何家之外,几乎为零了,这次熬完之后,以后的安神丸可要省着点用了。
当然,她也可以花银子去收,但是这东西非常稀少,价格也太贵了,她目前是收不起的。
两人准备炉子药锅,关上门熬药,许娇娇说闲话道,“这雪石莲,以后有了银钱还是要收的,小黑这个吃货每个月要吃一颗的,我时不时也需要吃一颗,何博霁这货又要去上战场,不捉虫子了……对了,这次你去考秀才的时候,也带上一颗安神丸去吃吃,吃了估计你几天都能精神好一点,不怕考试打瞌睡!”
廖青笑说,“那我这不是作弊吗?别人都没有安神丸,我吃这么好的凝神静气的药丸,我不是欺负别人吗?”
“呸!你欺负谁了?你一个连学堂都是蹭着上的人,蹭也没蹭多久,和一群打小就在学堂里读书,至少读了十年的学子们去考秀才,是别人欺负你,还是你欺负别人?”许娇娇也笑了。
廖青一本正经道,“那行吧,那我到时候就带一颗最低品的安神丸,或者半颗中品的,不吃多了,我不能太欺负人了!”
说笑着,开了工,两人一起熬安神丸都是有经验的,各种配合相当高。
嘴里说话,手里不耽误事情。
老规矩,熬安神丸之前,一人都吃了一颗最下品的安神丸,这样可以提高熬出来的安神丸的品质。
今天再出几粒极品的就美滋滋了!
许娇娇又想起一事,“对了,这几天,你们三个童生在书房里学习,你感觉大郎的功课备得怎么样了?”
廖青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形容,“他的关注点总是在怎么押对题目上……文章之类的,嗯,没感觉到什么灵魂与深度,可能诗词歌赋之类的是他的强项?”
许娇娇……
“那你呢?”
“比他应该好一点吧,如果那就是他的真实水平的话。不过,我考不考得上,得要看我媳妇福气大不大,我媳妇福气大,我自然是能考上的吧?”
许娇娇乐了,“我呸!”
两人说说笑笑,许娇娇其实也没有对廖青抱有多大的期望。
毕竟这货从头到尾就是个野路子!
考上童生第一名,都让她相当的意外了。
但秀才可不比童生,多少人在这座坑里,多少年都没爬上去?远的不说,大郎就是现成的例子。
“如果大郎这样的话,那爹今年怕是又要失望了。算了吧,这也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事情……”
“就是,咱们不操心这些,管好自己就行了,媳妇,晚上让抱着睡吗?”
许娇娇拿白眼梭他,大佬,你的矜持呢?!
到了清水镇上,许大荣才告诉儿子,许有德偷偷给了银子的事情。
父子俩直奔镇上的银庄,把银票都兑成了现银,又去牙行,把田契低价转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