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许家向来阳盛阴衰,丫头比小子们少,就格外看得娇贵一些。说实在的,我是想多留她们几年的,目前来说,没有特别合适的人家,不想早早的就把她们给定了出去,你们也不要看她们兄弟考上了童生,想沾点福气什么的,一个小童生而已,谁知道将来怎么样?
若是为了这样的原因来求娶我们家的丫头,那我心里也是不舒坦的,说出来也不怕你们诟病,我这个人是直爽的性子,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想靠女人家致富,想沾女人光的没骨头的门户,如果是这种想法与心思的,我这里是绝不会同意的,我们老许家也不会同意的……”
几个媒婆子满脸堆笑,“许大娘,您呐,这是多虑了!我们是看着这两个丫头越长越出众,越来越水灵,都是附近的人家,是看着这两个丫头本身好,我们才给她们说亲的,哪里会有那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不存在的。”
“就是,知道你们老许家的丫头精贵,想多留几年,但二丫三丫双生女,今年也是十三四岁的大姑娘了,换成别人家的话,这么大的姑娘没个下家,都会有人议论的,你心里想留她们,留来留去,留大了年纪,反而不美,知道情况的自然是晓得你们老许家宝贵闺女,咱们娇娇侄女就方圆百里的头一份儿!但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丫头年纪大了,没人要呢,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但大妹子,你也要考虑一下丫头们的想法和名声的,是不是?”
“一家有女百家求的,这两个丫头不管是样貌儿,还是性格脾气都没得挑,手脚勤快,做事麻利,这么好的姑娘,是人人有目共睹的,只要是家里有好后生的,都看在眼里呢,要不然,我们哪能这么隔三岔五的就来一回呢。”
……
许张氏就道,“那成吧,你们都想给哪家说,报上名号来,我看有没有听说过,要是能成,我就派人去给你们支个信儿,三天没信儿的话,就是不成了,你们也别等。”
这明显是个敷衍的语气,不大抱希望的。
但是,媒婆子们还是兴高采烈的留下名号。
帮哪家哪个后生保得媒,都各自一番吹嘘,各说各得好。
反正人人都捡最好的说……
每天,老许家的事情繁多,人人都有任务。
二十几头猪要喂,孩子们有空就要去打猪草,打好几趟。老许家喂猪喂得精贵,光酒糟不行,还要掺杂一些野菜猪草喂食。
三郎,五郎,二丫,三丫,每天都要去打猪草。
今天刚进了山,已经深秋了,基本上没有什么细嫩的猪草可以打了。
要往山里头一些,才能割到一些草。
一进山,如往常那样分开了,去寻找猪草了。
二丫与三丫别看是双胞胎,但是明眼人一看就能认出两个人来。二丫明显的胆子大一些,眼神都是无所畏惧,走路也是带风的。三丫平日里连平视别人都不敢,一副畏畏索索的样子。
但是三丫干起活来,不逊二丫的,手脚麻利得很。
一人一个方向,打猪草。
三郎,五郎,二丫几个胆子大,就朝山里面远一些的地方去了,给三丫留了最外面的一块位置,让她割猪草。
运气不错,找到了一块野菜较多的地,这些野菜还生得比较嫩,割了一会儿就半篮子了。
正在这时候,突然,从旁边窜出来一个年轻的乡下汉子来,手里也提着一篮子的猪草,对三丫笑道,“咦,好巧啊,你也在打猪草啊,我也在打猪草,嘿嘿……”
三丫不认识这人,下意识的就想躲开。
她本来就怕生,这不认识的人,还是个男的,她浑身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猪草也不打了,拎着篮子就要走开。
谁知道那个青年汉子拦住了三丫的去路,“等等,我又不抢你的猪草,你跑个什么啊!你继续割你的猪草,我还可以帮你割……”
三丫扭头就走,根本不答他的言。
那青年汉子急了,“你这个丫头怎么这样呢,我一片好心帮你打猪草的,你咋地个不识好人心呢?我又不吃了你,又不咋地你,咱们就交个朋友呗,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说是吧?我姓葛,我叫葛玉田,我是附近村子里的人……”
三丫被拦了前路,好在这山里头路多得是,她又赶紧掉头走另一边。
心里慌乱。
那青年汉子眉头一皱,生怕三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