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氏生就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哪里抵得过许张氏的身子骨与劲道。
被大扫帚扫得脸上青疼,忙用袖子护住脸,“许张氏,你赶不走我的,我儿子廖青在这里,我们是他亲生的父母,他不能不管我们,以前没能力我们也不烦他,他现在是秀才案首的,朝廷每个月发俸禄的秀才案首,他不能不管我们死活,我们也没有要求别的,家里的屋子又破又旧,又塌了,我们只想让他帮忙重新修个好房子,又没有提别的过分的要求,你凭什么赶我走?大家伙儿都在这里看着,都可以来评评理,你们自家的儿子要是中了案首了,你们是不是也该跟着沾点光?”
说完,又扭头朝廖洪海骂道,
“廖洪海,你个不中用的东西,你儿子廖青就在这里,你求他啊!我是后娘,他不听我的,你是他亲爹,你跪下来求他,看他还能不能袖手旁观,让许张氏这个恶妇来欺负咱们?你跪着求他……”
廖洪海简直是一泡屎拉在裤裆里,无脸见人。
廖青一直静静的立在许娇娇的身边,许张氏拿大扫帚扫廖氏的时候,还怕许娇娇吃到灰了,拉着她往后面退了退,一点没有把廖氏夫妇放在眼里。
看跳梁小丑一般的看着她。
这时候,被指名道姓了,廖青平静的神色,看向廖洪海,“爹,您要是也觉得我该拿五十两银子出来,卖断给老许家的话,我出。”
廖洪海一张老脸,没地方搁。
完全不敢接向廖青的眼神,他羞愧的回道,“不要听你娘胡说,家里的屋子虽然破旧点,修一修还是能住人的,还能再住个上十年都没有问题,不用重建,你别往心里去,爹……对不起你。”
他在廖青的注视下,感觉到了内心的小心思被挖掘出来,放大了。
顿时充满羞愧。
他捡廖青回来的时候,是真心可怜这个孩子,也是真心想把他当儿子养的。
这么多年,他也是盼着廖青能过好日子的。
不是廖氏那样,利用的成份居多。
这次是被廖氏忽悠来的,一是家里真的漏水了,二是被廖氏忽悠,天天洗脑的……
住了几天,心里就不安逸了几天。
……
旁边的廖氏听廖青如此说,眼睛一亮,顾不上许张氏扫她了。
“廖洪海,你说谁胡说呢,你是不是傻?你儿子要孝敬你,你还打肿脸充胖子往外面推?咱们家的房子破成那样了,根本住不了人了,还十年?十个月能不能行,刮场大风下个大雨,连个蹲处都没有的,还不说大宝小宝将来成亲了!”
“廖青,你爹他就是脸皮薄,实际他心里也想要的,你要是真孝顺的话,五十两银子就给我们盖新宅子,你不想看到我们,我们以后也不来烦你了,五十两银子对你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你孝顺些,不让你爹掉面子为难……”
“啪!”
廖洪海一巴掌就打向廖氏的脸!
廖氏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哇得一声嚎哭出声,“你打我!!廖洪海!!我是不是说到你心坎上了?你打我?我有说错吗?咱们家日子这么难过,来儿子这里吃喝几天让他孝顺一下有什么错?我们大冬天的没吃没喝没住的,他一个人吃香的喝辣的,他也不怕折寿。你一把年纪了,混得这么惨,他长大了翅膀硬了,不该接济你吗?他但凡孝顺点,也不该让我们来上门讨要的。你打我,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是这句话,他就该孝顺咱们!他中了秀才案首就该孝顺咱们!你是他亲爹,我是她后娘!”
廖洪海越听她胡说越没脸见人,又是一巴掌甩了过去。
生气没留手,打得廖氏两边脸都肿了起来。
“住嘴,犯病犯得不轻。”
“我就不住嘴,我就要说,没有屋子住,我们一家老小的回去,喝西北风啊!你儿子愿意拿银子出来孝敬你,你都不要,你不要忘了,你又不是一个人,你还有老婆孩子,你的面子能让你当饭吗?能给你生银子吗?”
廖氏这回是发了狠,特别是廖青松了口之后,她认为有希望拿到银子了。
结果,廖洪海却矫情起来了,她怎么能不急?
正闹腾间。
这时候,许有德也坐着轮椅从里屋出来了。
这一大早的,他在床上也呆不住了,让老二帮他穿戴起来,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洪海兄弟,廖老妹子,你们也不要这样,这毕竟是大过年的……”
廖洪海一见许有德都出来了,老脸更是没地方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