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那天,许张氏哭得眼睛都肿了,舍不得老闺女。
许娇娇安抚了半天,“娘,您别哭了,小心眼睛哭坏了,您以后还要给我与廖青抱小孙子的,还有家里的帐目别人算,我不放心,我最放心的也只有娘您了。我们去了又不是不回来,我不管去了哪里,许家村,老许家都是我们的根,不说隔三岔五的回来一趟,一年半载的,我们肯定会回来看一趟的……”
许张氏擦干眼泪,“我知道,我就是舍不得你这丫头,你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娘,怕你在外面过不好,娘一个时辰不见到你,娘就浑身难受的,总是担心你累了饿了的。你放心,娘在家里给你守着酒坊,好好的给你管好银子,娘身子骨好着呢,谁想占你的便宜,打咱们老许家的秋风都不成!你与廖青两人在京城里好生的过日子,廖青好生的学习,你就多吃点,知道吗?吃饱了就不想家……”
许娇娇笑,“我保证多吃点,我吃得白白胖胖的,下次让娘见了,我说不定又要长回以前的那模样去了。”
许张氏破涕为笑,“那也不至于,就是吃饱点不想家,你打小就没有做过什么家务活儿,去了京城,家里的活计还是要请个老妈子帮忙打理一下,最好是厨艺好一些的,会做咱们这里的家乡菜的人。我听说京城里吃得喝的都跟咱们这里不一样,就怕你没胃口,咱们家现在有银子了,娘的月例工钱以后不要了,给你拿去请个合适的老妈子,或者小丫头也行,要不,把元春花给你们带上,你从小吃她做的东西长大的,口味也熟一些。”
二房的人正襟危坐。
给老妹儿去做饭打理家务,自然不是什么坏事儿,老妹儿也不会亏待。
关键是太远了,元春花舍不得孩子们。
许娇娇哪里会要?
“娘,您不要操心这些小事,我知道的,我拿着银子,我还找不到一个称手的使唤人啊!家里事情这么多,不需要二嫂跟我们去,娘要是真操心我们,等我们廖青考上了举人之后,要是朝廷给他封个一官半职的,我们就把爹娘都带去跟我们享福。我最习惯吃的其实还是娘给我做的,娘的厨艺是全家最好的……”
现在去京城里,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安顿呢,情况复杂的,也是走一步看一步的,不需要带家人,也不能带家人去。
不过,这些不能说,说了只能让许张氏担心。
就挑好听的说,宽抚她们的心准没错。
许张氏果然受用,但嘴里仍旧道,“我们老都老了,还能去哪里去……”
旁边的二丫她们就起哄道,“奶,您一点也不老呢,您比小您十岁二十岁的人都看着年轻有劲儿,将来跟老姑姑父去京城里享福,完全没有问题,至少还能再享二十年的福。”
许有德也跟着说,“如果真考上了举人,有那一官半职的,你们又有那孝心,我老头子就算是坐轮椅,行动不便的,我也老脸一厚,跟着去看看,见见世面也行的。”
许张氏笑了,“我呸,你个老黄浑的东西,你还坐轮椅都要去见世面,你怕是盼了这种事情一辈子了吧!”
许有德难得的自嘲道,“是啊,这不就是盼了一辈子的事情吗?真实现了,哪有不跟着去看看的道理,廖青,娇娇,你们说我老头子还有这种命吗?”
许娇娇看了一眼廖青,举人哪里是那么好中的?
但此时,是为了逗许张氏开心,减少一家人离别的气氛。
她正准备点头说有的时候,廖青已经先她一步吭声了。
“有的,爹。您与娘就在家里等着,养好身体,肯定会有的。”
许娇娇赫然,果然,该发你一个金牌演员奖的!
不说别的,说大话都比别人更有真实感。
大家伙儿都笑了。
连那候在门外面的胡侍卫都笑了。
一家人惜别,廖洪海也在,廖洪海也叮嘱了廖青好多句。
最后要上大马车了,那辆杜家家徽的大马车一直停在老许家的门口,廖长生被送走的时候,是另请的轻便马车,这辆大马车本就是为了接廖青而来。
临上车时,胡侍卫掏出几张银票出来,都是些大面额的。
五十两,一百两的那种。
给了廖洪海五百两的银票,“这是我们主家的一点心意,养育我们杜家大少爷这么多年,主家的一点意思,还望收下。”
实际上,他们来之前,杜家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拿银子买断养家与廖青的关系,今后一刀两断,不再有瓜葛。
但是经过胡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