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到了一个五两的……哈哈哈哈……”
一个比一个笑得开心,笑得魔性。
杜家主人们见状,也都掩嘴笑,看仆妇们抢银子,逗乐也是一种高兴的趣事。
特别是杜正砚这种心里有喜的人。
当然,像于夫人这样的,听到这些魔性的笑声,只会更加的厌恶与烦躁。
烦躁也得忍着。
廖青被杜煜方几个兄弟,敬来敬去的,喝得有点上头了,加上有喝酒脸红的习惯,此时就跟煮了的虾似的红,他半依靠在许娇娇的肩头,脚步有些虚浮。
许娇娇半托着廖青的身体,站在杜正砚的身边,凉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
看着这灯光通明,仆妇嘻闹成群,一点家的归宿感也没有。
感觉很遥远,与她一点关系也不沾。
思绪一飞散,不由得想到了老许家的人,想到了许张氏。
出门好多天了,许张氏不知道在家里会多想她,这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妇人,从小到大没有离过她眼一天的,这次来京城,多少的不舍得。
在家里说不定都想哭了。
不知道她托诚信镖局的信鸽带回去的平安信,许张氏收到没有。
如果收到了,应该会让她放心一些。
还有酒坊的事情,有五哥在,有二哥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古代里最麻烦的就是交通信息不发达,不方便联系,如果是现代的话,无论天涯海角,都可以随时保持联系,什么事情都不会像这样愁了。
她从现代穿越过来,现代没有家人了,她只是个孤儿,也没有什么可以挂念,在老许家生活了两年,就融入老许家,还是老许家是她的根,是她的家,有她挂念的人。
这杜府再光鲜,再热闹,都格格不入。
凉风让廖青也清醒了一些,俯在她的耳朵边上,小声说,“娘子,是不是想家了?这都快哭的样子了?”
“哼!我才不哭呢。”许娇娇给他一声傲娇的冷哼声。
仆妇们热热闹闹抢银子,灯光之下找银子。
杜家主人们看了一会乐子,杜正砚把四个儿子又都叫上了去书房说话。
女眷们各自回自己的院子。
许娇娇看了看廖青,担心他喝多了,有心不让他去,可拦住人家父子“增进感情”也不好。
杜正砚现在太心急了,就想着廖青回府,处处都想着几个儿子之间能尽快心无嫌隙,好好的接纳廖青,一起把杜家发扬光大,个个都能互帮互助,珍惜兄弟之情,一起上进……
嗯,想法是好的。
许娇娇担心了一会会就不担心了,廖青大佬应该心里有底,她用不着给他操心。
回柏院早点洗簌早点休息。
为不相干的人烦恼是真不值得,还有,明天再给乡下许张氏他们带封平安信回去,万一第一封没有收到呢。
书上好像说了,信鸽这种东西不是太保险,路上容易发生意外,不一定能收到,各种遗失,丢失,要不信丢了,要不鸽子连信一起丢了。
多发几封信保险一些。
再说了,她们现在进了杜府了,也和许张氏说说杜府里的情况,捡好的说,说得多了,许张氏更能放心一些。
清水镇,老许家。
天都擦黑了,许张氏与许有德早就吃完晚饭在炕上歇着了。
虽然不像以前那么节省灯油钱了,但乡户人家养成了习惯,天黑就躺床上歇着,能不点灯就不点灯。
漆黑黑当中,许张氏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许有德说,“老婆子,你这是咱地了,又在想老闺女吗?”
自从老闺女走了之后,许张氏每晚都是这样,翻来覆去的,一会儿长叹,一会儿短吁。
“也不知道娇娇在京城咋样了,到了没有,路上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这长途跋山涉水的,又是坐船又是跑马的,坐船也不安全,万一遇河神发威,掉河里头了,我们娇娇又怕水,之前就掉过河里一次,差点被淹死……”
许有德听了,黑线。
“怎么可能呢,咱们娇娇是什么人?是大福星,怎么可能倒霉悲摧的遇上这种天灾人祸的,如果半路上发生了这种事情,早有消息传回来了,没消息就表示平安无事的。”
昨天晚上,许张氏在担心许娇娇她们会不会遇上山贼打劫,许有德反驳她说,谁家山贼这么不长眼睛,去劫这么多带刀侍卫护送的队伍?这得多傻缺?这胡侍卫他们一看,就不好惹,敢劫他们的山贼怕是不要命了吧。
然后,许张氏就没有纠结山贼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