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的手,伸得太长了。
藉此机会,废了他们一些人,是他早就谋划的想法了,刚好有了这个机会。
于夫人心里也是发虚的,这两条人命于她难逃干系,她多少也猜到其中的缘由。
“我奶娘不是陪了命给她们了吗?一命还一命,还想怎么样?秋锦与冬锦也是我的丫环,奶娘也是我的奶娘,都是我身边得力的人,我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你一声不吭不安慰的,你还关我这么久,那你一直关下去可行?怎么着?府里头要办事了,需要我这个当家夫人露面了,你就想到我了?你可以当我死了啊!”
说到后面,于夫人泛起冷笑。
杜正砚之所以来牡丹居,还不是因为廖青归祖的事情。
要大宴宾客。
因为杜府的老家是在冰阳城,杜府的祠堂一直在冰阳城没有搬迁过来。
杜府的本家大族什么的,都还在冰阳城,廖青现在马上要大考,回去冰阳城一趟不容易,耽误进学考试,暂时没法回去认祖归宗入祖谱,但是杜正砚又想着,要尽快对外给廖青一个名份。
杜府都被人诟病治家不严了,这次两条人命的起因也被外面传得难听。
因为什么乡下来的那个野种少爷纳妾的事情,引出来的祸端等等……
都是恶意谣传,一传十,十传百的,于廖青名声有碍。
杜正砚想尽快给廖青一个名份,一是给他正名,什么野种不野种的,堂堂正正的杜府大少爷,不是别人想诋毁就诋毁的。
二呢,也是想着马上要举人大考了,让廖青认祖归宗了,可以用杜正青的身份去考,算是杜府里的名正言顺的大少爷,万一考个好名次呢,那就是杜家正儿八经的荣耀,也能让杜正砚乐呵乐呵。
总之,这事情他不想拖下去了。
日期已经定好了,就在三日之后。
府里头这么大的事情要操办,宴请四方权贵宾客的,规矩礼仪什么的都是重要的事情,白姨娘现在主持中馈,平时无大事的时候还好,现在一遇上大事了,白姨娘毕竟只是一个姨娘妾室的身份,没有亲自主持过这么大场面,有些事弄不周圆的。
不是这里想不周到,就是那里想不周到的。
杜正砚一看,不是这么一回事。
还是需要有眼力有能力的当家夫人,才能行。
于夫人脾气不好,但是,办事能力确实没得说的。
这么些年来,杜正砚的内宅交给于夫人管理,他几乎从来没有为这些事情烦心过。
杜正砚耐下心来,对付于夫人他有招数。
于夫人脾气向来大,是一点就着,一哄就好的那种。
“夫人,反省了这么久,脾气还是这么大?我说你跟一个死去的人吃醋那么久有意思?这些年来,我杜正砚心里若没有你,我得皇上圣眷,多少人想给我塞人,我有没有让你难办过?你的位置是不是一直稳稳的?家里的妾室,除了有子女的,你想解散谁就解散谁,我说了半个不字?这次的事情,我承认我也有责任,我杜正砚的脸现在已经丢到全京城里去了,我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堵人口舌,夫人,我们多年的夫妻了,你还不能体谅我一下吗?”
这么软和的话,让于夫人眼眶一红。
她对杜正砚是有感情的,杜正砚只要一服软,一哄,她之前气到爆炸的心,都能烟消云散。
“你胡说什么?我哪里吃醋了?我就是奶娘嬷嬷死了,心里难过……”
“好了,她是咎由自取,差点害你入险境,幸好我是相信夫人的为人,才只是让你反省了几天,如果我不相信夫人的为人,这两条人命直接就算你头上了。我也有责任,我向夫人郑重道个歉,禁足现在就解除了,让夫人受委屈了。”
于夫人顿时眼泪止都止不住,汹涌而出,但嘴硬道,“你还知道让我受委屈了,我娘家的人都不让见,前几天生病发烧,连个大夫也不让进院子的……”
杜正砚说,“对不起,夫人,你要是真病了,我还能不让的?你的身体底子我也了解,我也知道你在担心着什么,煜源与玉雪都是我亲生的,我心里都有谱。
我只是太愧对雪君了,想着对廖青这孩子尽量的多补偿一些而已,你用不着这么的防备,你我十多年的夫妻了,萱儿你对我如何,我不知道?我又不是木头做的……”
“老爷……”于夫人被他话打动了,流着眼泪,扑入了杜正砚的怀中。
接下来的事情,于夫人重掌杜府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