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杜大人得当众宣告,饶老夫一条性命,老夫自然奉上银子。”
这是想拿银子,来换他的一条命?
老家伙果然不是盖的,都到这地步了,还有讨价还价的手段。
廖青皱眉。
以衙门的情况,确实需要这笔银子,来补偿受害的百姓,不然,自己岂不是食言而肥?民心又如何能安定?
只是,这老家伙把银子藏到哪儿去了呢?
“别跟这老家伙交易,我就不信,找不到他藏私的地方。”纪师爷道,“咱们多派人手,就算挖地三尺,还怕找不到吗?银子总还在寒城。”
“呵,咳咳!”
张成陇道,“你算说对了,就算你挖地三尺,咳咳,老夫也保证你找不到。老夫的藏金之地深藏地下三百尺,何止区区三尺?咳咳,老夫费尽心思,征召能工巧匠,耗时数月,方才打造成了一座铁屋,乃真正的铜墙铁壁!莫说你们找不到,就算找到了,咳咳,也是徒唤奈何。”
众人听得一阵恍惚。
许娇娇也是大长见识,这是个什么人啊?专门打造一座铁屋,用来装银子?这不就是现代的保险箱吗?只不过没他这么夸张,既然称为屋子,那肯定要比一个箱子大些的。
这家伙可称为保险箱之祖啊!
还埋得这么深,三百尺!
众人顿时坐蜡了。
难不成,还真的要跟他交易?
谁甘心啊?
突然,一直低头抹泪的古铁匠怒喝道“你这老狗!你的银子不就埋在冻雪湖旁边吗,老子早就知道了!”
“你!”
张成陇一个激灵,如见鬼魅,病怏怏的脸色都被吓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恐,双腿都忍不住打起颤来。
“你……你如何知道?”
这可是他保命的家底,一直秘而不宣,别说外人了,连家人都不太清楚,如今却被古铁匠一口就揭穿了,如何能不惊恐?
那古铁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可就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古铁匠离了家乡后,跑来寒城,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他很早以前就对寒城很熟悉,这要说到十几年前了,那时候,他突然接到一个活儿,说是为一个大户人家修建一座铁屋!
这可就稀奇了,他打铁多年,还没碰上过这种事,而且为什么找上了他?因为他是外地人,这种活儿工钱还是不少的。
后来他打听了一下,据说那大户找的就是他这样的外地人,铁屋这种东西,当然是用来装贵重或隐秘之物的,自然是越保密越好,如果是本地人的话,随便一瞧,怕就知道这铁屋是在哪儿了。
这怎么能行?
所以古铁匠就顺理成章的,与其他几个外地工匠,一起被送进了某个地方,开始干活。
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所有人都不知道,因为他们都是被黑布蒙着眼睛进来的。
而且进来后,也不准随便乱走,东家包吃包住,你只管干活。
这个活计不光是浇灌铁汁,东家还请了懂机关术的人,反复验证,前后花了近半年时间,才算完工。
事后,工匠们便作猢狲散。后来古铁匠还隐约听说,那个懂机关的突然暴毙了,这事把他吓了一跳,赶紧跑回了老家,过了几年才又去偷偷打听,发现没人找自己,应该是没事了。
事情到这里,已经算是结束了,古铁匠还是不知道他们建造的铁屋在哪儿。
可这事毕竟是稀奇,古铁匠一直记在心里。
直到一年多前,古秀儿跟他说了一番话,说是张成陇带她去冻雪湖玩冰嬉了,整个湖面全是厚厚的一块冰,当时张成陇还吹嘘说,别看这里就一块冰,可这里有全城最大的宝藏……
古秀儿本是当作玩笑之语,古铁匠当时也没想别的。
可现在古铁匠一回想,两下对照起来,这张成陇说的铁屋,不就是在这个地方吗?
他还记得,那地方特别潮湿,可不就是在湖边?
冰雪湖表面终年结冰,可底下却是有水的,其位置正处于城外山谷那边,可能是下面有地火,温度比寒城要高上好几度。
还有就是,寒城能有这么大手笔的,除了他张成陇还有谁呢?
所以,张成陇费尽心思,十几年前就开始谋划,千辛万苦憋出来的大招,就这样被破解了……
许娇娇听得是啼笑皆非,这还真是千算万算,不如老天爷轻轻一划拉。
纪师爷大笑起来,“哎呀,这可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想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竟有如此巧合的事!”
此时的张成陇也是目瞪口呆,眼神都涣散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总算平息下来,却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