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这么年轻的状元郎,身边也没带几个人,却能把张成陇以最短的时间拿下了,人人都没有想到。
没收了家产,查封了赌坊。
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一是立了官威,正了官身,铲除了不安好心的异已。
二是归还了受害者的财物之后,也还有许多张成陇积攒下来的财富,光赌坊每年的盈利银子都不少,这些银子按理来说,要充公的,但是这是人家县太老爷亲手打出来的战绩,自己私吞多少,充公多少,还不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就算都收入衙门库房也没人能说个什么,平民老百姓只会感谢他还了寒城青天公道,根本不知道门道,那些懂一点的乡绅土豪们也不敢有意见的,现在这种情况下能让他们明哲保身,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军营里几乎人人都没认为廖青会把这笔意外之财拿出来分派?
许娇娇这么一提,靳城守就疑惑的看向廖青。
这是开玩笑的还是真的?
廖青正色道,“是这么个打算!我查看了一下历年来的帐目本,好多都是张主薄弄虚作假虚构的,有得对得上号,有得对不上,具体靳大人这里是个什么样的需求情况,我也不太知情。嗯,我拿了一些账目,城守大人可以看看,去年拨给驻军的银两是这么个数吗?”
说着拿出一本陈旧的账目本,递给靳城守。
靳城守一看,鼻子都气歪了,“狗屁!这账面上的一半都没有!这张成陇尽不干人事,给老子哭穷,说寒城百姓都饿得没有饭吃了,说给好多百姓免税才险些没有饿死人,我是要求给这么多,但他压根儿没给这么多,他这个狗瘪犊子……”
这账目上还伪造了他们城守部队的印章,盖得清晰的很,上面印着他靳尉明的名字。
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靳尉明和张成陇合起来搞的鬼。
差下来的银子数目,他们俩人私吞了呢。
不如数给银子就算了,还往他头上悄悄泼屎尿,简直是不让人气愤都不成。
……
廖青心里有数了。
又把往年帐目都拿出来一一给靳城守确认了一遍。
有的是真实的,有的是虚假的。
真真假假让人分不清,这就显得更真实。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少给银子,往上级虚报税赋用处,两个人又不是同一个部门,真真假假的,山高皇帝远的,有时候反馈并没有那么的及时,就算真查下来,以前不是还有县太老爷这一层在上面顶缸着吗?
靳尉明气得嗓子都冒烟,恨不得把张成陇从坟墓里拉出来鞭尸。
最后一合计,与帐目上差了多少银子,有许娇娇这个小能手在旁边,算盘叭啦叭啦的打,很快就算出来了。
差不多是八千两银子。
每年平均数。
廖青道,“靳大人,时间太久远的就算了,就是近五年来这帐面上亏空的银两,我给您先补齐,往后寒城城防要多少银子您说,我能办到的,就必定不会短缺了。为了寒城百姓的安危,这种事不能马虎,也不能让数九寒天戌守国门的将士缺吃少穿的。”
靳城守呆若木鸡状。
直到廖青把话说完,再把银票拿出来,放在他的面前了,他才有了反应。
他忙站了起来,“这这……让杜大人破费了?这数目不小的!”
称呼也改了。
之前是县太老爷。
不指名不指姓的,一副与他无关痛痒的事情一样。
现在廖青夫妻俩人,初来乍到,就给他送了这么大一笔银子,不说他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光看这么实打实的银子的面子上,这就是真心实意了。
谁家嫌金子银子多了,非要往外面推的?
四万两白银,不是哪个县令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就算搁在府城,搁在京城,也没几人有那个魄力,一下就拿出四万两!
城防花费大,寒城常驻的将士就有五千人,平时吃喝穿度训练都要银子,还有天气恶劣,各种城防设备容易损坏,要经常修理,都是要银子的,上面府城会拨银子,县城也必须要拨专项款,这些都不是小数目。
这新来的县令初次来见面,就备下这等大礼。
刚刚好,他现在手里头缺银子使唤,缺得不行。
过年的时候,府城那边拨银子也难,下拨了一部分,就仅仅过了一个年,现在将士们连吃的都快断粮了,催了又催,府城那边据说要给他们拨银子送粮草的,现在还不见人送来,等了又等的。
哪怕就算是去府城那边等,靳城守也没有指望过寒城张成陇,张成陇会说寒城百姓也吃不饱穿不暖……
要银子没有,哭穷那真是花样百出。
现在廖青一下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