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酒,吃饭……”
黄知府彻底放下心来。
实在是因为许娇娇两人年纪太轻,可功劳又大,官阶又高,这种情况下,两人是个什么样的风格,那真的是难以预料。
而且他掌管楚南府,尤其要搞清楚这一点。
不说别的,年轻气盛之下,说不定要求歌舞助兴,吹拉弹唱啥的,再正常不过了,换一个上官来,那有一半的可能都要问上一句。
现在一看,两位虽然年轻,但并没什么架子,也没有目中无人,更没有无事找事折腾人的意思。
真是让人省心。
于是话头便多了起来,从楚南府的人文风貌,到楚南府的地理环境,再到楚南府的优势和时弊,讲了一个滔滔不绝。
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实干型的人。
治下的情况,了解得很深。
秋日的凉风吹着,农家的腊货吃着,温热的小酒喝着,舒坦呐!
都喝得比较尽兴了。
“对了,黄大人,我看邻近的晋阳府,遭了水患,好多地方都有被淹过的痕迹,官府和百姓们都是叫苦不迭,咱们楚南府好像还好?”许娇娇道。
黄知府道:“水患?咱们楚南府地势高一些,没有发生水患。晋阳府水患确实严重,几乎年年都有,可要说官府叫苦不迭,那倒是不见得了。”
“哦?”
许娇娇来了兴趣,“此话怎讲?”
黄知府:“下官有一位远房亲戚,就在晋阳府当一个捉笔小吏,据他说,每逢灾期,他们的俸禄确实有所短少,但不久朝廷就会拨下银子来,他们的差缺就又会补上了,年年如此,所以水患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太大的妨碍……”
许娇娇和廖青对视一眼,
朝廷下拨的,是救灾的银子,晋阳府挪走一些用于支付官吏的俸禄,按理说,是不被允许的。但事实上,这种事情,N多N多年来,都是难以避免的。
大家心照不宣。
但如果你把该办的事没办好,那问题就大了。
以如今看来,晋阳府好像还没出过篓子?
但廖青还是把这一点暗暗记下来了,他还记得他老爹的话,他有可能会去督察晋阳府的。
他虽然一直有心理障碍,无法亲近老爹,但老爹的嗅觉和敏锐性是不容否定的,他的判断,那还是要重视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只是黄知府的一面之词,事实究竟怎样,还有待查探。
“黄大人见过靳大人吗?”
“以前见过的,有几次了。”黄知府回,“都是公干,离得近了,便来见一见,不过近来很少了。”
廖青:“那黄大人对他的观感如何?哦,咱们只是随便聊聊,如果大人不方便,那就算了。”
黄知府笑笑,“有什么不方便的,咱们是同乡嘛。那位靳大人,说实话,黄某有点看之不透,猜不出他心里想什么,但他为人很是热情,比一般同僚都要热情,还曾多次邀请黄某去做客。从他的僚属表现来看,应该是一个好官吧!”
黄知府说了一大通,但对于廖青来说,没什么太大的价值了,当下也懒得多想了,一心喝酒吃饭。
最后,宾主尽欢而散。
同一时间,晋阳府往京城的那一边官道上,已经聚集起了好些民夫,开始往路上填土、打夯,尽快修缮道路。
此时路上的水已经没多少了,只要把坑填平,把被水冲毁的少许路基重新整理一番,就可以了。
当然,由于刚淹过水,路上很是泥泞,进展并不快。
又一天后,许娇娇的车队终于到了沙洲县。
沙洲县马县令带着一干人,迎出了老远。
再次见到廖青两人,马县令的感触可能不是最深的,但绝对是最震撼的。
三年前,他是沙洲县的县令,廖青是沙洲县的案首,半只脚刚踏上仕途。
三年后,他还是沙洲县的县令,可廖青已经是三品的副都御史了!
更别提许娇娇这个女子,早已经获得了无上的荣耀了,一般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
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呀!
幸好,他这个县令当时没有与两人交恶,相处还不错,不过现在想来,当时自己交好的力度太小了,应该把步子迈大一点的!
进入城内,许娇娇却发现,街上的人很少,至少比她印象中的少多了。
“马大人,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怎的街上人这么少?”
这位马县令就跟在她和廖青旁边,亦步亦趋的,劝说都没用。
“郡主大人,要说人这么少,那还是您两位大人的功劳啊!”马县令道。
“哦?”
许娇娇被这个死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