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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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在昏暗光线中一朵盛开的白玉兰，细腻、洁白、匀称、婉转，在迷离中散发出神秘的光芒和诱惑。

方自归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头脑恍惚，眼冒金星……这样的人文景观，可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识过的。

“嗳，我问你。和你在长江边上看到的重庆美女比，我好看还是她们好看？”

方自归的目光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磁场吸引，无法移开。他呆住了，他觉得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奇迹。这样的奇迹，注定会成为他永久的记忆。方自归意识到此时此刻，自己和莞尔的关系正迈上一个新的台阶，想到这里，方自归的身体微微发颤。

“嗳，我好看还是她们好看？”

方自归回过神来，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现在的天气还非常寒冷。

“果果，快钻到被窝里！”

“我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

宿舍北窗没有窗帘，为最大限度地隐藏宿舍内的无限风光，方自归在紧靠北墙的阿远床上铺上自己的床单，抱来自己的被子，和莞尔一起钻进了被窝。

如醉如梦，方自归到后来不能自己，莞尔却死死守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方自归喘着粗气说：“给我吧，果果。”

莞尔语气坚定，“不要。”

“我永远都会爱你的。”

“结婚之前，我的身体是属于父母的。我不可以让父母失望。”

“果果，真扛不住了！”

“不行！”

方自归不敢用强，又实在忍不住，只好采取其他的办法。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宁静。方自归贴着侧身躺着的莞尔，手上比划着说：“肩膀，我比你宽很多。胯部，你比我宽很多。这个真是太奇妙了。”

莞尔笑道：“我身材好吧？”

“非常好。实事求是讲，我那次在长江边上看到的美女，都没有你好看。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个比较不是最公平。”

“为什么？”

“因为她们都没你脱得这么干净。”

莞尔反手揪住了方自归的耳朵，一声怒喝：“再敢胡说？！”

“哎呦，果果……你千万要控制好力度！”

……

天完全黑了下来。

方自归饿了，于是两人起床，到学校外面吃饭。为了感恩，方自归这次非要请客，莞尔继续体谅方自归经济上的局限性，就跟方自归去吃路边的夜排档。方自归狼吞虎咽吃一盘蛋炒饭时，看着脸色微微泛红的莞尔，真是比平时更为娇媚，觉得心里又激动起来。

年初二，方自归收到了妈妈的信。妈妈在信中除了关怀在春节中“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儿子，主要埋怨了方自归春节不回家的行为。方自归暑假里曾说寒假不回家，方妈妈并没有太当真，想不到寒假里方自归真的不回家，家里吃年夜饭就要缺方自归一个，方妈妈觉得非常不适应。

信中，方妈妈担心方自归一人在外过年，孤独冷清，然而此时的方自归就像三国时的刘阿斗，根本不想回川。方自归照顾到老妈思念自己的情绪，才没有实话实说，在回信上写：“此间乐，不思蜀也。”

这个春节方自归并不孤独，莞尔每隔几天就会来学校探望方自归，寒假没回老家的老乡也常常到一零一找方自归打牌、踢球、喝酒、吃饭，不亦乐乎。方妈妈不知道，在阴冷潮湿的一零一，除了事实婚姻以外，过年不回家的方自归，充分体验到了爱情、情爱、友情、国情，还有激情。

年初三时，方自归就因为友情更加地不孤独了。

这天上午，方自归和三个老乡正在宿舍里玩拱猪，因为没关门，牌打着打着，从宿舍外面径直走进一个人来。来人走到牌桌边，打量着脸上贴着纸条的方自归。

方自归被看得莫名其妙，问：“您哪位？找谁啊？”

那人笑道：“找你呀。”

“你是……？”

“我是吕鸿！”

“啊？吕鸿！哎呀，是你啊！”

方自归跳起来，扯了脸上的纸条，把手中的扑克扔在了桌上。

来人正是方自归的发小，吕武的弟弟。

方自归搬家去四川时，吕鸿个子还比方自归矮，而这时的吕鸿，个子比方自归高了一大截，脸蛋也丰满了，看起来和小时候不太一样。从八八年到九五年，正是吕鸿和方自归各自茁壮成长的六七年，这期间两人没见过面，所以方自归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方自归仔细看，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吕鸿，只是吕鸿现在膨胀了。

“你怎么突然到上海来了？”

“我姐今年春节没回家。过完年我没什么事，突发奇想，不如来上海玩玩，再不来我姐就毕业了。”

“你怎么知道我寒假也在上海啊？”

“春节前，我爸和你爸通过电话，我知道你没回家。我也是临时起意，所以也没写信，反正写信也来不及了。下了火车，我就直奔你这儿了。我姐总归找得到的，我就怕抓不住你。”

“所以你也给我一个意外惊喜，哈哈，欢迎欢迎！”

“我也。。。。。。谁已经给过你惊喜了？”

“哦，我女朋友已经给过我惊喜了。”

“你女朋友给你什么惊喜啊？”

“哦，就是……请我吃了顿新年大餐。你……计划在上海怎么玩？”

“今天我们去同济找我姐，明天我们到海关专科学校玩。海关专科学校有我一个高中同学，他寒假也没回家，咱们一起玩，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