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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逸仙,陆慎和侯三面面相觑。
按照侯三的说法,成为鬼修的陆慎,收了他这个鬼奴,就可以在外面把鬼奴放出来。
结果陆慎没有成为鬼修,收不了陆逸仙这个鬼奴,而是把侯三给收了。
陆逸仙有点遗憾的耸耸肩,“出不去就出不去吧,我在高家庄朋友也不多,儿子你多来看看我就好了。”
侯三此刻很是尴尬,说没成功吧,自己成了陆慎的鬼奴,说成功的话,不是鬼修的陆慎,根本不能把自己放出去战斗。
“主人,我已经证明了我的忠心,您努力修炼,如果不小心死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转鬼修,我尽全力帮您成功。”
陆慎一脚踢飞了侯三:“你个乌鸦嘴。”
……
天京城,公主坟。
“哐”
陆慎睁开眼睛,环顾周边,还躺在自己刚刚租的房子里,此刻应该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的光没有照进卧室,起风了,凉凉的春风一阵阵的灌进房间。
窗外的天空乌云密布,马上要下雨了。
“哐”
窗户又被风撞击,向内弹出,撞上窗棂,陆慎赶忙一挺腰下了床,忙不迭的去把窗户关紧。
“啪啪啪”
几滴大雨点打在窗户上,变成一个个圆形印记,又顺着玻璃向下流淌,蜿蜒曲折。
陆慎看着窗外的雨,一点点大了起来,耳中的声音,也从“啪啪啪”变成了“沙沙沙”,最终变成“哗”的长音。
感觉脸上皮肤有点紧,陆慎揉了揉脸颊,却摸到了一条泪痕。
“我好像又梦见我爸了…”
……
天安门广场。
“买烟么?外烟。”小纪小心翼翼的询问像是外地游客打扮的男子。
看到对方摆摆手,小纪就缩着脖子,走向下一个可能的顾客。
“烟怎么卖?”一个尖尖的声音传入小纪耳中。
小纪抬头一看,是个长袍打扮的男子,下巴留着一小撮长胡子,头上还戴一顶长方块帽子,也许是头巾,正微笑看着自己。“万宝路十五块,希尔顿十块,要几盒?”
长袍男子掏出十五块钱,眼睛直直盯着小纪的眼睛,小纪伸手接过钱,赶紧把一盒万宝路递过去。
小纪对男子的眼神逼视有点过敏,低头就往人多地方走去。
“小伙子,你最近要走运了哦。这盒烟就当你的相面费了。”
长袍男子捋着胡须,拆开烟盒,抽出两支香烟。
一只放到嘴边叼上,一只拿在手里,男人转身看向身侧熙熙攘攘的人群,周边的人仿佛水流遇到河道里的暗礁,在他身边流过,没有一个人挤到他身边。
一个急匆匆的年轻人好像游鱼一样,从人群的水流中跃出,撞上了他这块礁石。
来人敬了个礼,正是在天京市警察局特殊事件处向李处汇报的年轻人,此时他没有穿警服
“处长,有情况报告,咱们处理朝阳区别墅……”。
“我知道了,李处已经跟我打电话了,说是准备打报告向局里要人支援。”长袍男子严肃的点了点头。
年轻人脸上有点不愉快,心道:“李处自己要给邓处打电话,还让我跑来跟邓处汇报啥?”
邓处看他脸色不好,耐心的解释一句:“小沈,李处作为副处长,跟我沟通是应该的,他如果不让你跟我当面汇报,那就是犯忌的,以后你做到领导就明白了。”
看小沈警官有点不服气的样子,邓处也不多说,伸手把多出来的一支烟递给他,小沈连忙给邓处点上。
“这次的事儿有点棘手,应该和前段时间的异常现象有关系。”邓处吐了个烟圈,看着它飘起变大,又散开。
“事情有点眉目了,解决的机会就在近期,我刚刚有点感应到机会,还下了个追迹手段,但是好像不是正主。”
小沈也把自己的烟点上,抽了一口,点了点头。和邓处一起看着人来人往,走过金水区,进了午门。
“处长,好像起风了,感觉要下雨了。”小沈看着天空,北边天色有点暗沉。
邓处抬起手,闭眼掐了一会儿,肯定的说:“今天阴天,没有雨。”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闷闷的雷声,再向西北看去,乌云已经走到了西南边,整个西边都黑了下来,乌云中隐隐有闪电蜿蜒。
小沈尴尬的看着旁边的人群,假装没听到处长的话。
“副处长李亮是个普通人,老油条就算了,邓处长喜欢占卜,更不靠谱啊。”心里念叨着,小沈却是不敢说出声,抓紧抽完了一支烟。
“不对啊,我再试一下。”邓处有点不甘心落了面子,又闭眼掐指。
“刚刚天机混乱了一段,现在,好像更混乱了,我这祖传的道法,今天怎么不那么灵了?”邓处嘟囔两句,认真的开始掐算。
小沈看他站在那里闭眼超过了一分钟,额头都有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就伸手给处长扇风,他一抬手,轻柔的风就凭空出现,吹在邓处身前。
一支烟的功夫,邓处睁开了眼睛,再不睁眼,烟就烧到胡子了。
邓处双眼放光,肯定的跟小沈说:“有点雨象,下不来的。你怎么流这么多汗?”
小沈右手平举,抬在胸口。左手掐诀,放在腰间。
“处长,雨下大了,再不去躲雨,我就扛不住了。”
邓处抬头,头顶好像有个透明的罩子,这个罩子刚好罩着自己和小沈。所有的雨都顺着罩子流了下来,周边的人似乎对这处一无所觉,纷纷跑着躲雨。
“小沈,下次喊我就行,这么控水又障目的,多累啊。”
“好的,处长,咱们现在能回去处里了吗?报告需要您签字。”
“走走走,赶紧回去签字。”
……
雨下大了,小纪只能到地下通道躲雨。
“今天才卖了十多包,回去又要被老杜骂了。”小纪看着外面的大雨,暗骂晦气。
“刚刚那个人穿的衣服和戴的帽子都好奇怪呀。”小纪又想起刚刚买烟的那个长袍男人。
他翻出今天收的一沓钱,细细的数了一下,发现有一张十元,被画了一些符号。“乱涂乱画人民币违法,这些法盲。”
他决定一会儿交钱的时候,老大返给的十几二十块,一定不能要这张脏兮兮的十元。
眼看雨没有停的迹象,小纪干脆就在地下通道卖了起来,还真别说,生意挺好,剩下的一条半,不一会儿就卖完了。
小纪看到不远处,走来打着伞的卖烟小伙伴,把外套紧了紧,招了招手,凑一个伞一起向前门走去。
烟贩头子老杜一脸不爽的坐在一个小拉面店里,一个个小伙子走过来,交上今天卖烟的收获和剩下的香烟。
“杜爷,烟卖完了。”小纪把折好的钱交给老杜,老杜点了点,抽出两张十元,递给小纪。
“杜爷,这张能换一张吗?”小纪看那张脏兮兮的十元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老杜接过钱,左右看看,“又不是假币,换什么换,自己花掉吧!”
小纪不敢再说,只好把钱放回口袋。
烟贩头子老杜是管晚饭的,十几个小伙子一人一大碗拉面,加上二两牛肉,吃的不亦乐乎。老杜自己倒是没吃主食,他要了几瓶啤酒,几个凉菜,和年纪大点的几个手下喝着。
吃完晚饭,已经是八点半过了,小纪就跟着其他人回到了东二环的一个半地下宿舍,烟味,酒味,汗味,臭脚味混合在一起,直往外涌。
小纪找到自己的铺位,脱下衣服鞋袜,就躺进了被窝。
在被窝里伸手摸了摸枕头下方,被褥角的暗袋,硬硬的一卷钱还在,他安心的进入了梦乡。
“小伙子,你就要走运了哦。”梦中,他又看到了那个怪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