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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瞎练的，没啥名字。”发现有人看自己练拳，陆慎下意识的就想回屋。
那女孩看他要走，反而来了兴致。
“别走啊，你是哪个学校的？我之前在院子里没见过你。”
陆慎心道：“我是中原省马牧县杨庙村初中的，难不成你还和我是同学么？”
口中却道：“我也没见过你，很稀奇么？”
女孩看他说话带刺，也不着恼，走近前看着他，好奇的问道：“你不用上学么？”
一股青春少女气息，活泼泼的扑向了陆慎，他的脸唰的红了。
不敢细看女孩长相，陆慎扭头就往自己住的楼栋走。
“哎哎，你这人，说两句话就脸红，还跑了。”女孩冲着陆慎的背影，提高声调喊了两声，发现陆慎脚步更快了。
“真烦，还以为是什么武林高手，没想到就是个害羞小男孩。”
女孩独自在花坛逛了会儿，又去自行车棚推着一辆粉红自行车出来，踩上自行车，在小区院子里转了一圈，加速往小区外骑去。
……
陆慎回到钟爷爷家里，小周刚刚起床，他昨晚又和钟爷爷友好的切磋了一番酒量，此时起床后的眼睛红红的，头发杂草一样立在头顶。
“小陆，你说要跟我去中关村上班对吧？”小周对昨晚发生的事儿有点模糊。
陆慎笑着应道：“是啊，今天开始跟你混了。”说完他走到卫生间，开始洗漱。
小周看他进去，就打开电视，开始看天京新闻。
边看边跟陆慎喊道：“钟爷爷应该出去买菜了，你以后可以给他交伙食费，这样就不用每次都出去吃饭。”
陆慎从卫生间探出一个头，“我还以为大家谁想买就买点菜，你们这么久也没说过这个事儿啊。”
“那是因为你基本没怎么在家吃饭啊，又不喝酒，我们也不好意思找你，你以后跟我上下班，那吃饭时间就差不多是一起了，可以考虑跟着搭个伙。”
陆慎答道：
“我考虑考虑。”
洗漱完，他就回屋换好了衣服，坐在客厅等着小周洗漱完毕。
小周很快从洗手间洗完出来，头发抹了不少摩丝定型。
进去一个爆炸头宿醉汉子，出来一个偏分头精神小伙。
背上一个小公文包，小周气势十足的大跨步往外走，陆慎顺手带上房门，跟他一起下楼。
钟爷爷这时候正好提着菜上楼。小周马上要接过来帮他提上去。钟爷爷假装生气道：
“年轻人，赶紧去上班儿，我还没老到这种地步。”
小周笑呵呵的道：“不是怕你累着吗？”
钟爷爷拎着菜大踏步直接往楼上走去，在楼道里传来钟爷爷的声音。
“晚上回来吃饭，我给你们做炸酱面。”
出了小区。小周的话明显多了起来。
“小陆，你为什么要来天京啊？找妈妈，你妈妈是天京人吗？”
“小陆，你兄弟姐妹几个？我有俩哥哥一个姐姐，现在都没我混的好。”
“小陆，你到了店里，表现好一点，眼力见最重要，什么电脑配置啥的可以慢慢学。”
陆慎都一一应了，他今天也背了个包，这包是小纪给他买的，有个飞人的标志，里面装着他的大哥大。
俩人坐公交车半小时就到了中关村，下车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告牌立在下车的不远处。
“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还有多远？向北一千五百米——瀛海威时空。”
陆慎看着那五六人高的广告牌，感觉自己像是站到了一个新世界的面前，这上面的字每一个他都认识，合在一起完全不知道是在说啥。
“周哥，高速公路还要打广告么？”陆慎不解的问道。
小周仰着头看了看广告牌，不屑的说：“一群外面回来的海龟，烧钱搞的不知道什么玩意，都是读书读傻了的。”
看陆慎没明白，又顺口解释到：“海龟就是出国读书的学生，回到国内的意思，这个什么信息高速公路，叫什么因特网，说得很玄乎，都是一群骗子。”
陆慎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小周对那些“骗子”的反感。
他自己很少碰到骗子这种东西，在高家庄，如果骗了人，那就肯定要在后面几十年被戳脊梁骨。
还有些人为了证明自己清白，跑去喝农药呢，怎么会去骗人？
……
天京，中关村，鼎好电子商城
小周所在的公司是一个一楼的单独门面，二十平米左右，中间四张玻璃桌，摆着六七把椅子，四周一圈都是玻璃柜，锁在里面的是一台台小本本。
经理姓张，是个平头青年人，看起来比小周大不了多少，他有个里间，在柜台后面，平时可以办公。
九点不到，没什么人来买东西，三个人就坐在一个玻璃桌旁，开始面试。
“小陆啊，你十七了，读到高中了吗？”张经理一脸严肃，手中拿着个放了纸的直板夹，一只浅蓝色油笔，在纸上随意划着。
“初二就不读了。”陆慎老老实实回答。
张经理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又抬头问道：“为啥来天京啊？”
“找我妈，她是天京人。”
“哦。”
“你之前卖过什么东西吗？有什么销售经验？”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张经理显然没抱什么希望。
陆慎想了一会儿，答道：“我小时候和我爸去镇上卖过鸡蛋。”
张经理一脸无奈，脸转向小周，小周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你被录取了，试用期半年，每个月周一休息，试用期基本工资六百，转正八百，提成按正式员工走。”张经理把直板夹放到桌上，宣布了面试结果。
小周马上起身，连声说：“谢谢张哥，谢谢谢谢！”
陆慎也站起身，正好瞥见张经理直板夹上，画了三只大猪头简笔画。
“谢谢，张哥，我今天能干点啥？”陆慎忍住不笑，积极表现自己热爱工作的一面。
张经理看了看店里，慢慢开始上顾客了，眼珠一转，问道：
“你记性好不好？”
陆慎连连点头，“好得很，我现在给您背一段出师表？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停停停，不用那么复杂，你去这一层所有的店面，把这张表上所有的设备，别人家的报价给我记了回来报告一下。”
陆慎接过表，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的汉语和数字以及英文字母。
“张经理，能给支笔么？”
张经理指了指隔壁，“你去隔壁抄价格，不被打出来才怪了。用眼看，脑子记！”
小周一推陆慎，也催道：“快去吧。”
……
看着陆慎记得乱七八糟的型号和价格，张经理觉得自己就是个白痴。
“我真是蠢，让你这种傻子去记这些。”
“你不读书，是给家里省钱了，读了也是浪费！”
“什么出师表，什么创业未半，还是别办了！”
现在是中午吃饭时间，看着狼吞虎咽吃着炒饭的陆慎，张经理实在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小周，我是给你面子，你从哪里找来这种乡巴佬？！”
小周也很尴尬，他以为陆慎会知道自己记性不好，记上几个就回店里做个记录，或者找个角落记一下，没想到他记得标价乱七八糟，还不如简笔画猪头，他表现的就像一个大猪头！
张经理喝了口水，缓了一缓，吩咐道：“这孩子记性太差，又一根筋，别的恐怕也干不了，去跟你一起做大客户吧。”
“啊？啊！”小周迷茫的看着张经理，又看看陆慎，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乱响，像是有一群苍蝇和蜜蜂在耳边打架。
小周的脸慢慢红了，一时间只觉得满胸都是酸水，他梗着脖子说：
“张哥，我干了两年才干到大客户经理，光是柜台我就守了一年多，试用期我天天跑其他店里偷偷看价格，他怎么能一来就干这个大客户经理？！”
张经理斜睨了他一眼，“是你要拉过来的，不干大客户，我这边还缺个每天押货的，你问他干不干？那个辛苦点，薪水我可以多给他两百，提成就不要想了。”
小周想了想，咬牙道：“要不，让他先干一个月柜台，不行再考虑去押货车，实在没人带他，我再带他干大客户。”
陆慎刚好吃完一份炒饭，赶紧站起来，握着小周的手，一脸感动的直说：
“谢谢，谢谢周哥，我一定好好干。”
小周也激动起来，搂着陆慎的肩膀：“兄弟，咱们一起努力，早晚能出头！”
……
下午一点，陆慎穿着张经理发给他的白衬衣，站到了柜台旁边，跟着一个师傅学卖电脑和配件。
师傅拿出一张表，清了清嗓子，指着左边一列：
“这些是品牌机，价格都就在这里，要记牢了。错了的话，自己贴钱补上！”
说完又指着右边一列：
“这边是配件，价格也都有，客人问起，先拉进来坐着，不要急着报价。”
“今天你就看我怎么卖，你别说话，知道了吗？先把价格熟悉了再说吧，你这脑子，怎么都要两三天。”
陆慎连连点头，此时突然一阵“叮铃铃”声音在店里响起。
屋里的几个顾客都拿起自己大哥大查看，陆慎看没人接电话，就猜到是自己包里大哥大响了。
“这墙的隔音真差啊！”陆慎看着隔壁，仿佛那声音是隔壁传来的。
师傅点了点头，认同的说道：“都是薄薄的隔断，能不差吗？专心看你的表。”
陆慎在柜台后边，认真的看着那张表，突然觉得光线暗了下来，他抬头一看，一张似喜似嗔的俏脸，出现在面前。
这小脸上的肌肤粉嫩，五官灵动，水汪汪的大眼睛，透出一丝狡黠，最特殊的是一双红唇，暗红色的嘴唇，点缀出超越年龄的美丽。
“嗨，又见面了。”面前的女孩主动和陆慎打起了招呼。
陆慎一脸迷茫，抬起右手，僵硬的挥了挥：“嗨，嗨嗨…”
“要买什么？笔记本电脑？还是台式机？”
女孩被他逗笑了，退后一步，摆出弓箭步，双掌平推，“你这是什么拳？”
看陆慎还没反应，她又把放在旁边的棒球帽戴在了头上。
“你是早晨小区里那个…”
看陆慎终于想起来了，女孩情不自禁又笑了起来。
看着她的笑容，陆慎感觉整个屋子都亮了起来。
“我叫徐曼，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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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一来，乾界的两位女主都已经出场，终于人齐了，可以凑桌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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