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没给?”
“是的,王爷说,既然是药费,那收了就自然没有再退回来的道理。”
苏慕烟气极了。
先前说好的,就做个样子,届时他再将田契给回他,如今他竟然变了卦。
苏慕烟觉得自己辛辛苦苦谋划,却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如何不气。
“不行,我得亲自去找他。”
“苏小姐,我没骗你,王爷真的不在府里。”
苏慕烟冲过来要找季凌烨算账时,又没见到他的面,剑青拦着他说季凌烨刚刚出去。
悠闲地钓了一上午鱼,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就忽然出去了,骗鬼呢。
“不信你自己进去找找看,王爷真的出去了。”剑青脸上挂着无奈。
但苏慕烟岂会相信他,季凌烨若是真的出门,会不带他?
“我当然会自己找。”
前前后后的院子,她都找过几遍,确实没有看到他的踪迹。
走了这么多路,累得她的气也消了不少,脑子冷静下来。
“你们王爷临走前,没让你留话?”苏慕烟问。
她会杀回来,季凌烨不可能猜不到。
“留了。”
“留了你不早说。”
“您也要给我机会说啊。”剑青嘀咕着。
苏慕烟瞪了他一眼。
“王爷说了,陆夫人有心了,既然是买药的钱,那本王就却之不恭手下了。至于演戏的费用,本王今日心情不错,便当给她的小费吧。”
“他是这么说的?”
剑青点头。
“无耻。”苏慕烟咬牙。
嘭——
苏慕烟踹翻了红木高脚凳。
目送苏慕烟离去,剑青捏了一把虚汗,“这陆夫人,看着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脾气竟不小。”
回过头,见自家王爷已经又坐在湖边钓鱼了。
“王爷,陆夫人好像气得厉害。”他试探道,看得出来王爷对这个陆夫人不一般,虽然对方如今的身份有些特殊,但王爷若是真喜欢,他也可以将自己的道德底线再往下拉一拉。
只是,王爷这番做法,却让他不解。
区区万亩田地,王爷何至于要惹人家姑娘家不愉快?
可看自家王爷,好像心情不错。
“那又如何?”季凌烨说。
剑青一噎,心想,或许是他想多了,王爷待陆夫人没什么不同,不过是公事公办罢了。
又有一条鱼上钩,竟是条大鱼。
“唔,大家伙,快,剑青,去那个大点的东西来装。”季凌烨兴奋地拉杆收线,一条三四斤的大鲤鱼挣扎着跃出水面,激起浪花四溅。
剑青前脚刚走,后脚孙先知突然冒出来。
“这条鱼不错,够肥,烤起来一定很好吃。”孙先知笑嘻嘻,抢过鱼线便一顿猛拉。
“你担心点,这么拉鱼很容易跑的。”季凌烨又将鱼线抢回来。
孙先知又来夺。
一来二去,鱼脱了钩。
季凌烨脸黑如锅底。
孙先知面有愧色,但不多,嘟噜着:“再钓就是了嘛,左右是你池塘里的鱼,又跑不掉。”
见季凌烨的脸色越来越臭。
他干脆又接过鱼竿,重新捻鱼饵,时不时瞟他一眼,耍赖:“哎呀,多大点事,生这么久的气,我给你钓就是了嘛。”
剑青远远看见孙先知,便知道事情不妙,鱼指定跑了,这个时候再拿这么大盆过去触王爷眉头定要挨骂。
便缩回脚,悄悄拿着盆跑了。
这边,季凌烨不爽,但也没办法,孙先知就是这个性子,凡事被他一掺和,指定要黄。
也不知道他这一身医术是怎么学来的。
孙先知除了医学和吃的之外,几乎对所有的事情都没耐心,才钓了半盏茶时间不到,就迫不及待丢下钓竿,做到季凌烨身边来。
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好累,钓鱼好累,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就有耐心干这么枯燥的事情。”
“解药的事怎么样了?”季凌烨问。
孙先知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到这儿干什么来了,立即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无解?”
“也不是,只是你肯定不同意。”
季凌烨对这话不置可否,连孙先知都猜到他不会愿意,那多半他真不会乐意。
以为季凌烨会好奇,哪知他什么也不说,一副不想知道的模样。
孙先知哪里是藏得住事情的人,忍不住说:“人人都已经你中的是焰毒,连剑青都这么以为,可若真的是焰毒,我倒可以尝试着解一解。我倒是很好奇,这毒到底是谁下的?这么狠毒,让你气血虚,又不能进补。补品对你来说就如同毒药,绝啊,真绝,发明这毒药的人不是天才就是变态。”
季凌烨眼里闪过一抹悲凉。
是啊,给他下这种毒,多么狠毒。
可皇家自来没有亲情,父子又怎样,在权势面前,亲情血缘什么的,不值一提。
“你真不知?”孙先知不死心,追问。
季凌烨没回他,转移话题:“你方才说的我定然不会同意的法子,是什么?”
孙先知立即来了兴致,眼睛亮闪闪,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想知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让你破戒的女子到底是哪个?”
季凌烨放下杯子,起身准备走。
“哎,不说就不说嘛,生什么气嘛。”孙先知拉住他,“坐下。”
“好了好了,我说。我已经想到办法解你的毒了,不过有个副作用。便是这毒解了之后,情丝草短时间内排不掉,因此,你要定期自己纾解。”
季凌烨眉头紧皱。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一回生二回熟嘛。”
“没别的办法?”
“没有,只有这样才能解了毒又维持虚弱的脉象,你迟迟犹豫着,不就是为了怕下毒的人发现你毒已经解了嘛。”
“那再说吧。”
季凌烨这回真走了。
留下孙先知独自纳闷:“他是什么意思?找解药找了十来年,怎么临门一脚,竟然还犹豫了?难不成他对这毒还产生了感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