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军给了程海峰一枪之后,后者却是老实了许多,至少,不敢再挑衅叶千军了。
“我需要什么,你应该清楚,程家已经逃出华人街了,我不知道魂主对待失败者是什么态度,但是你这样的巨大战力,我相信他也不会无视。”
魂谷强大吗?
强大得惊人,但再强大,也不可能无视掉一位有着堪称返虚级战力的修者。
如程海峰这样的实力,在魂谷之中必然也地位不低。
那所谓的大祭司隔着老远都要尝试久远,就已经可见看得出他的地位了。
古仙门中,地位可是跟实力挂钩的。
“你问吧。”程海峰此时也平静了下来,他并不觉得背叛魂谷有什么罪恶感。
以秦易的手段,即便他不说,最后也有办法让死人开口,与其如此,还不如坦白,至少还能换取不错的待遇。
“精神意志剥离术先说,魂主哪里来的?”
程海峰抬头看了秦易一眼,道:“我们也不知道,是魂主多年前就跟我们提过的,说是这个技术只要能够完成,将来就可以让我们不死不灭。”
“不死不灭···这是你们的心愿?”秦易语气讶然。
修仙自然是为了更悠长的寿元,但基本上也是修仙的动力。
倒是可以理解。
“当然,难道你会嫌自己活得太长?”程海峰轻蔑的讥笑一声,他也好,父亲也好,都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投身于魂谷。
而魂主也确实做到了,不仅让他们有了更悠长的寿元,同时,还让他们的实力得到了提升。
人最怕的就是画大饼,然而,当这块大饼兑现的时候,往往会让人疯狂。
对魂主的信任,也就开始发生了质变。
而且,魂主多次的试验,都证明了他能做到答应我们的事情。
在这般诱惑之下,他们还能说什么?
谁都抵挡不住长寿的诱惑。
“这项技术,已经完成了?”秦易拧眉问道,若是完成了,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差不多了,现在我们在研究的,主要是元神拆分重组。”
秦易点了点头,示意他往下说。
“精神意志剥离术,可以让我们抛弃腐朽弱小的肉身,甚至,可以将我们的元神融入人造肉身之中。”
“人造肉身?”秦易惊讶。
“不错,而且人造肉身,不需要修行外家功法,就能直接具备超强的肉身防御力!”
“拥有了这样的防御力,我们算是另类的法体兼修,等闲人无法打破我们的肉身。”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元神跟肉身的融合度很低。”
秦易恍然大悟:“所以,你们第二项计划,就是研究元神拆分重组!这项技术,既可以提升你们的实力,又可以让你们的元神变得贴合人造肉身。”
“不错,你似乎对这些技术的优缺点也很清楚···”
秦易眼神微冷,淡淡一笑,并未回应。
程海峰机智的不多问,只是内心对秦易的身份有了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认识。
“神剑仙门、蓬莱仙岛、华人街连年有武者失踪,都是被你们抓去当实验体了?”
程海峰感受到一股气机将他锁定,他看了一眼杀意凛然的叶千军,沉声道:“是。”
“畜生!”叶千军再次一枪刺出,长枪贯穿他的内脏,让他的气息变得更加微弱。
“咳咳···愤怒又有什么用,魂主的命令,我们不过是听令行事,叶千军,你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你的上级对下达命令,你会违抗吗?”
“你难道,会跟你上级顶嘴?我想你没有那么天真!”
“你的愤怒,只是因为你的上级不会那样要求你,所以你才能坦然的对我发火,将愤怒发泄在我身上。”
程海峰脸色苍白,但眼神分外讽刺:“你我都不过是替人办事而已,何必针锋相对。”
“别把我跟你混为一谈!”叶千军长枪搅动,血肉绞碎的声音响起,令人听了发毛。
“差不多得了。”秦易淡淡的说了一句。
他还要从程海峰这压榨出更多的情报来,可不能让这家伙就这样死了。
叶千军沉着脸,不再说话。
“做研究的大本营,是不是在尼尔生物科技?”
“是。”程海峰血肉开始愈合,高强的境界,给他带来了强大的生命力。
“神剑仙门、蓬莱仙岛,都有大量的武者元神被抓走,都是魂谷干的吧?这些人还有多少活着?”
程海峰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是也看见了,我们的元神,是东拼西凑起来的,你觉得,我们的这些元神部分是怎么来的?”
虽说早有所料,但秦易还是忍不住的叹道:“所以,你们确实是非常的狠毒,那么多的武者,那么多的元神,被你们用元神拆分重组术不断的切割、拼接,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你们作为承载者,难道真的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弊?”
“利弊?”程海峰皱了皱眉,道:“能有什么弊端?我只看到了益处!我这元神,已经重组至今十几年了,从未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而这十几年里,我的实力更强,修为也更高了,没有任何的副作用。”
秦易淡淡一笑:“是吗?当真没有副作用吗?我且问你,你的手、腿、躯干、内脏都是别人的,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它们本质上不属于你,你敢说,你现在的元神,半点别人的气息都没有?”
程海峰面色微凝!
“任何不需要经过努力就能获得的力量,必有其危害性,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天上会掉馅饼吗?说不准,但你要知道,哪怕掉馅饼,也只会砸中某一个人。”
“而不是所有人都被馅饼砸中,当所有人都能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时候,那就不叫天上掉馅饼了,而是叫做天上下雨了。”
当奇迹每天都在发生的时候,它也不会再被人称之为奇迹了。
程海峰脸色大变,他心里竟是有些莫名的恐慌起来:“你,你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