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入眼除了只有黑白灰,唯一的色彩便是那床蓝色的被褥。
萧凌苍心口莫名一紧,一个人最能放下防备的地方便是自己的卧室。
如此看来,他也许并不了解她。
萧凌苍浅看一眼便收回视线。
晚风吹过,秦稚拢了拢丝质披肩,反手关上窗户这才转身看向他。
她之所以这个时间未睡,其实也是一直在想他。
毕竟她说完那句话他就落荒而逃了。
本以为这样自尊的一个人,也许会几天不来。
没想到她正看着月亮出神时,他就站在了月下。
蹉跎半天也不往前一步。
正如此时,人都站面前了也一动不动。
秦稚转身倒了杯水递给他,“喝酒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开口问他了。
其实潜台词就是在让他放心大胆地说,不用有心理负担。
在他接过水杯时,秦稚似有若无地挠了下他的手心。
不等他反应便转身坐在了床边,手撑在床上揉了揉脖颈,披肩滑下来,香肩锁骨似露非露。
在她挠他手心时,萧凌苍心跳便漏了一拍,视线跟随她又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
口干舌燥,渴得很。
“咕咚咕咚”,仰起头将一杯水喝了个精光,溢出的水顺着他下巴滑落在喉结上。
秦稚眯了眯眼睛,微微起身,抬手将那滴水抹掉。
萧凌苍攥着水杯的手一紧,在她坐回去时,一把抓住她手腕。
“仙子,你逾越了。”
声音暗哑,和平日大不相同。
秦稚挑了挑眉,不顾他拽着,身子继续向后用力,坐下去同时将萧凌苍一同拽了过来。
惯性之下,萧凌苍手撑在床边,弯腰看着她。
“仙子可知道,苍是男子?”
“知道啊,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雏儿,对吗?”秦稚微微一笑,眸底尽是调戏他的狡黠。
说话时,柔顺的披肩彻底滑落,里面丝绸吊带睡裙。
没了遮掩,她傲人的身材一览无余。
只一眼,萧凌苍连忙错开视线,耳廓通红,“苍来并不想对仙子有何不敬,只是想回仙子那句试探的话。”
“试探?”
“对,虽然你我二人相隔千年,但是苍可以跟你保证,此生绝不背叛,也不会有他人,所以仙子可以不用那样说来逼退苍,我既然已表明心意,是绝不会退缩的。”
说话时,他的眼神是看向别处的,但紧绷的下颌线说明他在克制,极力克制不看她。
秦稚微微仰起头,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后身体前倾,朝着萧凌苍的颈部呼了口气,“如果我说,不是试探呢?”
萧凌苍猛然回头,和她四目相对,二人近在咫尺。
“仙子何意?”
“字面意思,我会有别人,也会和别人在一起做该做的事,那么……”秦稚抬起手用指甲抠了抠萧凌苍的喉结,“你要不要做第一个?”
其实在第一次见到他时,秦稚就想大不敬了。
毕竟那个身材到现在她都忘不了。
此时送上门的,不占便宜就是大傻蛋。
她的手指跟着他挺硬的喉结滑动,可等了半天,他也没什么动作。
秦稚撇了撇嘴,“木头!现在我的意思你知道了,如果你想走就走,以后我还会继续帮你,只做朋友也挺……唔……”
话未说完,发间插入一只大手,拖着她的后脑勺便将她攻城略地。
萧凌苍那张俊逸硬朗的脸就在眼前,双眼紧闭,亲吻她时长长地睫毛在颤抖。
唇齿间都是红酒的香气,秦稚也缓缓闭上眼睛,享受这个温柔的吻。
一吻过后,萧凌苍不舍地放开她,额头与她相抵,用力平息体内的蠢蠢欲动。
秦稚勾了勾嘴角,“这就完了?萧凌苍,有些事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你别后悔。”
搭在她腰上的大手明显攥紧了拳头,那双眼睛也已经布满血丝。
“不可,这对你不好,我会给你十里红妆,届时再……”
秦稚眼眸一冷,他可真是又浪又木!
双手环住他脖子,将人用力往后一带,随后双腿直接缠上他的腰,在他没反应过来时用力吻过去。
萧凌苍的理智瞬间崩塌。
反手环住她的腰回应她,这次的吻不再克制,热烈又张狂。
秦稚被他吻到缺氧,手上动作却不停,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却找不到解开他衣衫的扣子。
气得她张嘴咬住他,萧凌苍吃痛,反手按住她作乱的手。
秦稚本以为他是又要制止她,没想到那双滚烫的大手带着她的手,一点一点,一层一层地将衣衫脱掉,最后露出他精壮的胸膛。
他只着亵裤跪在她身前,将她的手缓缓放在他人鱼线上。
“我知道,你早想如此了,对吗?”
秦稚勾了勾嘴角,“不止如此。”
顺着他的人鱼线缓缓向下,直到轻轻触碰,萧凌苍浑身似触电般,闷哼一声,再也无法克制。
黑暗中,呼吸粗重。
那些滚烫的、鲁莽又凌乱的吻悉数落下。
秦稚紧闭双眼,用力绞紧身下天蓝的床单,低声痛吟。
一双大手滑入她指缝,将她的手按在床上,低语道:“要慢点吗?”
秦稚眼尾挂着泪花,轻轻摇了摇头,萧凌苍眸色渐深,掐着她的腰翻了个身,天旋地转间,秦稚的长发已经垂在他胸膛。
一室旖旎直至天边微亮。
半睡半醒间,秦稚摸索着那具温热的身体,却只扑了个空。
睁眼后室内除了萧凌苍的衣裳已经不见他人。
秦稚缓缓坐起身,揉了揉头发,“这就走了啊,急什么。”
殊不知此时的萧凌苍发觉自己已经回到王府,同样怅然若失。
不过秦稚已经吃饱喝足,也不在意他是否能多留一会儿,揉了揉发酸的大腿根,翻身便要睡去。
谁知身后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
秦稚本不想理会,但那敲门声却一声接着一声,不急不缓也不停。
最后被烦得受不了,秦稚套上睡裙便去开门。
“干嘛啊大哥,看看时间好不好,早上五点,我很困的。”
时也那双琥珀眸落在她身上,眼白中满是血丝,显然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