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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雅垂着首亦步亦趋的跟在父母身后。
就在双脚快要踏出宴会厅的最后一刻,她回头再次看向宴会的中心。
黑色钢琴旁,温柔看着将桑落弹琴的少女。
璀璨的灯光照射在她的脸上,樱红的唇角勾着美丽柔和的笑容,偶尔抬头幸福地看向身边慈祥的老人。
温暖而又温馨的画面叫她心中最阴暗的一面被无限的放大,凭什么她周黎晚可以拥有光鲜亮丽的这一切。
凭什么她不争不抢就有所有人的关爱。
到底也是为什么,自己生下来就要是个上不了台面,一辈子被人诟病的私生女。
她周清雅一定会抢走属于她的一切。
今晚好好整了韩孝芬母女一顿的周黎晚很是开心,其实这一切都是与桑落提前商量好的。
但如果韩孝芬她们没有臭不要脸地顶了自己的名字,自然不会有接下来的糗事。
这回她还要好好感谢她们的蠢笨。
等周黎晚和外公回到姜家老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姜弘衫兴奋得一点也不觉得累,拉着周黎晚兴致勃勃地去往二楼的朝向东南的一间卧室。
卧室布置得很温馨、淡黄色的墙壁、乳白色的窗帘。
窗户外就是隐隐绰绰的大树,夏天遮阳,秋天避雨。
空气中还漂浮着淡淡的清香,仿佛能够一瞬间抚平人心。
“这间是你妈妈出嫁以前住的,那日你从医院醒来之后我就收拾好啦,就等你回来住了。”姜弘衫慢慢摩挲着梳妆台上,少女的照片,眼中有些许泪光。
周黎晚认出那上面的人,鼻头一酸,靠近老人:“外公你能跟我说说当年妈妈消失在狗坝村的事嘛?她刚失踪不久,我就被警方巡回,按理说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啊?再不济也会找到妈妈的尸体,可为何···”
“好啦”姜弘衫突然开口打断,显然是不想周黎晚再问下去。
【当年的事如此诡异,还是不要让晚晚这个丫头跟着一起心烦了。逝者以已,就让这事过去吧。】
周黎晚皱起眉头,外公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会用上“诡异”这种词汇?
她知道当年的事情疑点重重可如今,怎么感觉突然朝着奇怪的方向在发展。
周黎晚还想再追问下去。
可看外公坚决的态度,也只是轻轻抚摸着外公放下的相框,心揪的难受。
房间沉默了一会儿后,姜弘衫沉声:“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睡吧,我就不打扰了。”
“外公也是,不要思虑太多,早点睡。”周黎晚将外公送走后,直接进了洗漱室,简单冲洗了一下。
出来后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却是许久都睡不着。
翻来覆去过了午夜才慢慢睡着。
“扣扣。”
“扣扣。”
恍惚的梦中,被迷雾包裹住的少女,不断在山间游荡。
不断有人在叫:“小姐,小姐吃早饭了。”
周黎晚猛地坐起,拿起手机一看,这才早上六点半。
平日里在周家,没有人关心自己有没有吃早饭,所以自然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今天起的这么早难免有些起床气。
她顶着鸡窝头,浑浑噩噩的漱了口,鼓着脸颊就下楼了。
晨光熹微,鸟叫丛生。
温暖的朝阳,洋洋洒洒的铺满了落地窗旁的餐桌,和坐在餐桌前用餐的男人。
沈南州穿着休闲的家居服,一件深棕色的上衣和一条白色的休闲长裤。
圆领的上衣倒是让他没了那种职场精英感,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滚动着。
在往上便是那张英俊清润的脸。
“小舅!你怎么在这?”周黎晚诧异的张大了嘴。
沈南州抬起头,漆黑清亮的双眸扫了一眼女孩后,淡淡道:“这里也是我家。”
“哦对!”周黎晚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走下来也做到餐桌前。
姜家上下都是典型的中国胃,所以桌子上摆满了中式早餐。
虾饺、艇仔粥、奶黄包、豆浆、葱油饼。
喷香肆意,周黎晚也来了食欲。
她夹起虾饺正准备送入口中,眼光又不受控的瞥向一边。
小舅今日戴了副眼睛,平日里就已经很气质斯文了,戴上眼镜更图显出一股斯文败类的感觉。
想到那日有些惹他不快,周黎晚直接狗腿地将筷子转了个方向,笑眯眯的放入沈南州的碟子里。
“小舅你平日工作辛苦了,多吃点虾补充补充蛋白质。”
沈南州眼底闪过一丝意外,片刻像是意识到对方在道歉,眉目间没有刚才那么冰冷,表情依旧淡淡:“谢谢。”
周黎晚见对方并没有拒绝,就开始蹬鼻子上脸一直殷勤的服务。
直到姜弘衫出现,沈南州的碟子才稍稍减负。
一家三口,难得的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圆满的早餐。
而周家的氛围就没有如此的和谐。
周建国几乎一晚上没睡,那批货的审批流程确定已经被卡。
当晚他们回到周家那一刻就收到了消息。
他又赶忙东奔西走,可屡屡遭受闭门羹。
相关人员的面都没见到。
唯一一个愿意见自己的,一见面就直接说出,他当晚在蒋院士家里被赶出来的事已是人尽皆知,大家虽不知道原因,但是猜测定是那批医疗器材的问题。
所以即使是检验结果合格,但是院士都不认可的产品,自然是不敢给予通过的。
就这样周建国辗转各家,直到凌晨才回去。
韩孝芬和周清雅就这样心惊胆战地在客厅等了一晚上不敢合眼。
见到男人回来,韩孝芬立马心虚地迎了上去:“建国你回来了,我这就让佣人把早饭准备好。”
周建国阴沉着脸,积压着的屈辱与狂怒终于爆发了,直接甩了一巴掌:“你这个蠢货!”
“啊!”韩孝芬直接趴到在地,手紧张地捂住肚子。
周清雅也吓得脸色惨白,赶忙护着韩孝芬:“爸,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能动手打妈妈啊!她现在还怀着弟弟呢!”
“还有你也是!”周建国板着脸,呵斥,“当时院士说出周黎晚的名字时为什么不立刻解释清楚?你的脑袋是让驴给踢了嘛?不知道自己随时可能被拆穿?”
“我当时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不是有意的···”周清雅害怕地解释,眼睛压根不敢看向盛怒中的周建国。
周建国已然失去理智,抄起花瓶就砸了过去,又引得一片失声尖叫:“放TM的屁,要不是因为你们,我们这次的许可证估计就拿到手了。我看你们就是嫉妒周黎晚有真能耐,哦,出错了就把她往前面退,已有功劳就把别人挤走!”
“你也不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老子给你花了大价钱,疏通关系拿到的资格证,开了心理咨询室,如今屁用没有!从明天开始给我把那个咨询师关了,去下面的公司从底层历练去!”
周建国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周清雅的心窝扎刀子,为什么连自己的亲生父亲也这样不相信自己的能力。
她站起身,双手握拳,倔强地喊道:“去就去,我会证明给你看看,我不靠你,也能超过她周黎晚!”
“敢给我顶嘴?”周建国脸上尽然是震怒之色,盯着周清雅,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来,“好,我就看你能给我混成什么样!”
周清雅抹掉脸上的泪,扶起地上的韩孝芬就径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