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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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子道友，这个弟子是本座先看上的。”

异状方生，东皇太一那充满成熟男儿魅力的声音就传来。伴着声音，漆黑长袍罩身，神秘莫测，无人知晓祂之真实姓名的东皇太一，突兀来至天玄面前。佩戴着鎏金手套的手掌只是轻轻一挥，天玄的拜师之举就被拦下。

正面朝着北冥子，陈述道。

北冥子淡淡道：“就算是你先看上的，可你并没有收下这个弟子。不是吗？”

“本座，只是想听完他洪荒第一卷——龙汉初劫后，再出面收徒。”东皇太一语气浮起怒色，“想不到，就多了一个抢的。”

“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北冥子一点都不客气。

轰！

北冥子、东皇太一，一个是道家天宗的太上长老、前任掌门，一个是阴阳家的最高首领。彼此，皆为天下最顶尖的高手，‘天下第一高手’这一头衔的有力竞争者。为争夺天玄这个弟子，于巴蜀楼内剑拔弩张。

虽未出手，但随着言语冲突渐趋激烈，体内名副其实的滔天功力受波动的心绪影响，翻腾起来，化为可堪比拟山岳的深凝气势。

电光火石，恐怖轰鸣在北冥子与东皇太一之间爆发，首当其冲的天玄，更见一簇簇细微的火花旋生旋灭。继而，一股由衷作呕感涌上天玄心头，使他好悬没吐出来。

踏！踏！踏！

天玄虽已入武道第二境：开元境，以他目前的年纪而言，当得起‘惊才绝艳’四字。但，在北冥子与东皇太一，这两位已达武道巅峰，几近进无可进的绝世高手面前。武道第二境：开元境的天玄，与不会武功的孩童没有任何区别。

纵然一缕外泄气势，也不是天玄所能承受，瘦小身躯连连后退，来至高台边缘处而不自知。

“啊！”

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以致于待天玄一脚踩空，自高台落下时，对上的北冥子、东皇太一仍未发觉，他们都要收的弟子，竟有死在他们手中之势。脚掌落空的刹那，精心策划这一切，却在此刻发现自己似玩脱了的天玄，尖叫出声。

“东皇阁下、北冥子前辈，你们小心啊！”

陡然失足的天玄，本已做好被摔死摔伤的准备了。岂料，失重感甫涌上心头，就有一股菊花之淡雅香气扑入口鼻。继而，他已被一个充满芬芳的怀抱拥住。

繁琐宫裙，三千紫色长发乍起，好似出阁之妇人，但被那条近乎透明之眼影遮掩的凤眸，却并未松开，高贵典雅的月神如仙娥般惊现，以一双洁白藕臂将天玄拥抱在怀。天玄反应过来时，月神那张绝美高贵的仙颜映入眼帘。

四目相对，天玄认出了月神，一抹红晕出现在脸上。将他抱在怀中，于空中潇洒的数个起落，径直将天玄带至巴蜀楼三楼的月神，捕捉到天玄俊秀脸蛋上的羞涩，大感趣味。脚掌落于地板的刹那，清冷妙音裹挟嗔怪而出。

额？

回过神来的北冥子、东皇太一，窥到天玄差点被他们无意中弄死，皆有些尴尬。继而，那针锋相对，似随时可能掀起一场巅峰对决，让世人知晓，他们到底谁更胜一筹的可怖氛围，为之消弭。

咻！

散去战意的北冥子，运起道家绝学：和光同尘。和其光，同其尘，瘦削颀长的身躯若泡沫般消失在原地，残影尚未散去，北冥子的真身已回归巴蜀楼第三层，来至月神身旁。同一时间，东皇太一也化为一道漆黑闪电，掠上三楼。

数丈之距，对这两位立身绝颠的高手而言，如履平地。

齐刷刷目光落在仍被月神抱在怀中的天玄身上，被月神这样一个大美女拥抱在怀，天玄不待体会一下软玉温香，就迎来犀利视线，如芒在背，于月神饱满温软的怀中挣扎起来，反应过来的月神，急忙将天玄放下。

“好徒弟，你要拜谁为师？”

尽管截止目前，无论是北冥子，还是东皇太一，都未与天玄发生肢体接触。但，通过刚刚的近距离观察，这两个名副其实的老不死的发觉，天玄之正经十二脉、奇经八脉贯通了大半，一口精纯凝练的真气温养在丹田。

小小年纪，已达武道第二境：开元境。而且，根基扎实，全无一丝虚浮之象，绝非通过丹药、灵材催生出来的。若言，北冥子与东皇太一原先想收天玄为徒的心思为一分，那现在就上升至十分。

天玄甫脱离月神那未能细细体会的怀抱，北冥子与东皇太一就异口同声的催促天玄在他们之间选择一个。

“这？”

倘若只是北冥子和东皇太一其一，天玄会不假思索的拜师。偏偏，如今这两个老不死的都在面前，无论拜谁为师，都会得罪另外一人。天玄可不敢拿自己的这小身板，赌一赌他们的气量。霎时，俊秀脸庞遍布为难之色。

“两位前辈，我可以同时拜你们为师吗？”

沉吟片刻，天玄在北冥子与东皇太一的注视下，壮着胆子问道。

小孩子才做选择题，大人我都要！

“不行！”北冥子被气乐了，毫不客气的否定了天玄的妄想，“阴阳家乃我道家叛徒，老道岂能收一个阴阳家的人为徒？”

“北冥子道友，”东皇太一纠正道，“本座已经说过了，我阴阳家是上古天帝，出自盘古大神左眼所化之太阳星的大神——‘东皇太一’的道统，与你道家并无关系！若你继续胡说八道，那就休怪本座不客气了！”

“怕你不成？”北冥子不甘示弱的冷笑道。

东皇太一懒得与北冥子纠缠，注意力回归天玄身上，风轻云淡道，“小家伙，你若拜本座为师。那，你就是我阴阳家的东君，未来的东皇太一！”

“东皇阁下！”

此时，赤松子、逍遥子、焱妃，皆离开了雅间，齐聚于三楼空旷处，泾渭分明的立于自家长辈身后。现任阴阳家东君·焱妃，听得东皇太一此言，神色一变，叫了出来。

北冥子嘲讽的扫了东皇太一一眼，“成为东皇太一？像你一样披上黑袍，从此不以真面目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