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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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

“大风！”

“秦风！”

……

秦军的军号再起，震动乾坤。数万已修整好，更因在营中静坐太久，心头憋了一口气的秦军，在各部将领指挥下，浩浩荡荡的离开军营。整齐划一的步伐落在地表，得地表之细微颗粒上下起伏，如来自洪荒的神兽现世。

咕噜！

诈称三十万，实则二十万的燕代联军，在晏懿、代王嘉等人的带领下离开联军军营，于广袤平地上排兵布阵。间隔数百丈，秦军的铁血气势已扑面而至，仿若每一个秦兵随时可能化为择人而噬的猛兽，将燕赵士兵撕碎。

随之而来，无尽恐惧自几乎每个人的心头升起，浩浩荡荡，貌似浑然一体，实则泾渭分明的联军军阵内，不知自何人起，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

“将士们，破敌只在今日！”

秦军老将——辛胜，骑着一匹通体黝黑的战马，拔出腰间佩剑，剑锋焕发出使人心悸的光芒，大喝道。

“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西有大秦，如日方生，百年国恨，沧海难平。天下纷扰，何得康甯，秦有锐士，谁与争雄。”

……

随着辛胜的振臂一呼，秦军的赳赳战歌吟唱起来。

“杀啊！”

“弟兄们，保家卫国，就在今朝！”

“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园，绝不能退！”

……

秦军在积蓄士气，燕代联军虽一时被秦军士气所震慑，但数十万将士中，岂会没有那种甘愿为家国牺牲的豪迈男儿。赳赳战歌方起，早在赵国尚存时，就以勇烈闻名的代王嘉，开始鼓舞麾下儿郎。燕军内，大铁锤等人，也在为同伴打气。

一场关系着燕国命脉的大战，一触即发。

…………

“启禀天将军，易水之畔传来喊杀声，王翦老将军已与燕代联军的主力交手了！”

燕代联军的背后。

统率五千以马具准备的骑兵，潜伏于燕代联军背后的天玄，自斥候口中得知，主力已交锋的消息。

“好！”

被天玄带出来的这五千精骑，都装备了马缰绳、高桥鞍、马蹄铁，更未曾放松过训练。得知前线交战的消息，毫不怀疑王翦能取胜的天玄，脱口而出一个‘好’字。伴着此言，隐身于密林内的天玄，非常干脆的翻身上马。

“弟兄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上马之后，天玄一抖马缰，回首望着身后士兵，大喝道。

“元帅命我们截杀燕代败军，等于给了我们立头功的机会！你们愿不愿意随我一道，攻破燕代败军，扬我大秦之威？”

“愿意！”

“愿意！”

“愿意！”

……

装备了马具的骑兵，每个人都清楚，他们这支新式骑兵，在战场上能起到的作用有多大。然而，自伐燕开始，他们就没有多少上战场的机会，更在深山老林内躲藏了数日。事到如今，每个人的心头都燃起了一团烈焰。

天玄话音未落，数千秦军士卒开始纷纷上马，发出整齐划一的呐喊，滚滚声波震荡天地，蕴着不可一世的斗志。

“好，今日天玄子与你们一同上阵杀敌！”

感知到弥漫虚空的高昂士气，天玄很满意。

“就让燕代之人见识一下，我大秦铁骑的厉害！”

轰隆！轰隆！轰隆！

五千精骑的士气，被彻底激发。浩浩荡荡的钢铁洪流，似发生山体滑坡般，自生满林木的山坡上倾巢而出，带起横扫天下的澎湃大势。

【真是让人感到刺激又兴奋！】

天玄骑着火云，一马当先的奔驰在最前方，沿着斥候打探出的路径，向易水杀去，心头升起此念。

…………

“杀！”

“燕狗，受死！”

“弟兄们，冲呀！”

……

战场上，秦军展现出非同一般的悍勇。震天动地的怒吼中，秦军将士虽只有燕代联军的一半，甚至更少。但，在军功爵制刺激下，每一個秦人都爆发出十成的力量，碾压着人数是他们一倍以上的燕代联军打。

“东南方，启禀突击！”

“西北方，战车出动。”

“正南方，盾牌兵防御！”

……

须发雪白，脸颊遍布褶皱的老将王翦已不再是热血沸腾，充满朝气的年轻人。在大战爆发后，王翦并未亲自上阵，而是带着亲兵与数千精锐，坐镇大军后方。王翦年事虽高，但那对眼眸犹如鹰隼般锐利。

数十万人厮杀的战场，被王翦轻松把控。诚然，秦军的单体素质，远在燕代士兵之上。但，以寡敌众，稍有不慎，就会将这数十年的威名都赔进去。坐镇大军后方的王翦，以自己数十年历练得来的经验，调动着战场上的每一支秦军。

每一个千人队伍，在王翦的调动下，拥有的力量，都得到了最彻底的发挥。小规模的战斗中，秦军频繁获得胜利，聚少成多之下，对整体战局产生了影响。

“该死，这些秦人都吃了什么？”

与王翦一般无二，燕军主帅——晏懿，也没亲自上阵。但他坐镇大军后方，不是为了纵览战场，调动军队，只是单纯的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自诩。见自家兵马被人数远远少于他们的秦兵压着打，晏懿双目凸起，不解道。

哧！

晏懿话音未落，混乱的战场上，忽有一支利箭射来，饶是晏懿躲得快，仍被锋锐的箭矢射中头盔上的红缨，不偏不倚的正中身后的帅旗旗杆。

“杀啊！”

晏懿这位燕国大将军被射落红缨之余，恰逢数百名秦军杀至晏懿身前百丈处。军中将领所能穿戴的甲胄，表明了他们的身份。在这些秦军眼中，晏懿分明是自己送上门的战功。当即，数百名秦军红了双目，嘶吼着杀向晏懿。

噗嗤！噗嗤！噗嗤！

晏懿这个燕国大将军，是阿谀献媚燕王喜、雁春君得来的。他的亲兵，也多为阿谀奉承之辈。面对虎狼般凶猛的秦军，护卫着晏懿的亲兵，根本不是对手，一个接着一个被砍翻在地，鲜血飞溅。

“啊！”

见秦军杀至面前，昔年虽曾上阵杀敌，但早已被多年来的酒色麻痹的晏懿骇得半死，尖叫中这位燕国大将军转身向远处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