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梯

迷糊之中何必感觉自己轻飘飘的，难受的感觉似乎也消失了，他想要睁开眼，但唯独这眼皮似有千斤重。

“我是在飞吗？”

何必觉得自己如同一根羽毛般，仿佛有风吹来。

是风吗？何必不确定，只是断断续续的感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全身麻酥酥的，怎一个爽字了得。

也不知过了多久，仿佛落了地，何必深吸一口气，总算是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里？”

何必有些慌张，四处张望却什么都没有看见，也不是黑，视线丝毫没有阻碍。

“我是在做梦，还是……”

何必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他平生少有的被吓住了，急促的呼吸中，他赶紧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没感觉？何必屏住了呼吸，再次更用力的掐了自己一下，没感觉。

长出了一口气的何必四处走动起来，由于没有任何的参照物，何必也不知自己正在走向何方。

“做梦没感觉，人死后是不是也没有感觉。”

这个钻出的想法让何必吓了一跳，不过也就片刻功夫便释然，就算是死了又怎样呢。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地方？”

何必向前狂奔，但依然宛如原地踏步，这时他才发现脚下的地也很奇怪，那是地吗？

何必猛地向上跃起，可这一跃完全没有下落的迹象，他就这样向上飘去。

“不对。”

何必感觉有些混乱，怎么向上飘反而有了向下落的错觉。

何必慌忙之中想将自己的身体调转方向，可却不小心失去了平衡一般，整个人都不停的旋转起来，并且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何必脸色涨的通红，双眼都有些充血，人在恍恍惚惚之间就要晕眩过去。

就在何必将晕未晕之际，一束光亮直射何必双眼，何必有了一瞬间的致盲，待得眼中光亮散去，何必发现自己这次真的站在了踏实的地上，是地上吗？

何必看清身边情况后，双腿都有些打颤，他完全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来到了此处山巅，这是一座斜插向天际的山巅，此山苍茫巍峨，一眼根本看不清其全貌，无论你从何处着眼，都只能观其片面，灵魂深处能够感觉到其岁月的厚重之感，其存在的久远不敢想象，仿若在时间的尽头便屹立于此。

何必不敢轻易的挪动脚步，这条落在插向天际的山巅上的小路崎岖逼仄，只是用眼睛向下瞟上一眼，一股如渊深邃的气息便冲击的他喘不上气。

看了脚下，何必抬眼便被这漫天的宇宙星河所深深的震撼。

“好美啊！”

何必由衷的发出了感叹，他仰着脖子四处张望，嘴巴根本无法闭上，

“这真的就是梦吧。”

何必完全陶醉其中，他张开双臂，想要拥抱这浩瀚无垠的星河，想要化为其中的一颗不起眼的星辰，想要融入她们，这是一种完全忘我的享受，这是一种心灵感通万物，完全沉浸的奇妙感悟。

“何必。”

很突兀的喊声突然响彻周天，并且一声又一声如同回音一般久久不散。

何必一个激灵，刚刚都几乎要失去焦点的瞳孔重又绽放出光芒，就如同即将要散去的灵魂重新聚合回体，何必不知道其中的凶险，他差点就魂飞魄散了。

“谁，谁在叫我？”

何必疯狂的向着天空呐喊，他不敢置信此处居然还有另外的存在。

“是梦而已，是梦而已。”

何必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但回声散去之后，他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去你妈的，不过一场梦而已，从这里跳下去，我就不信醒不过来。”

何必心中狠劲一上来，说干就要干，刚一抬脚之际刚才的回声便又出现了。

“你可敢踏上天梯？”

又是一句带着回响的问句，何必收回了脚，他还是听不出声音是从何而来。

“什么天梯？”

何必以问句回问句显然得不到回应，可他脾气也上来了，不回应他可就要再次往下跳了。

“你可敢踏上天梯？”

同样的问句再次响起，何必心想这是怕我死还是怕我醒过来。

本就有些烦躁，何必也不管是否礼貌向天怒喝。

“有何不敢。”

“上前来。”

原来是要回答问题才能触发下一句话，何必看着前方的路，虽然是在山巅，可那直插天际的终点却还是看不到头，何必觉得那说话的人应该就在这山尽头，他向着前方狂奔，此时他惊奇的发现身体竟然是出奇的轻盈，这条路看着崎岖，可他目前的状态竟然如履平地一般。

何必在这条路上欢快的前行，他终于看到了尽头，那山尖如同剑尖一般，那里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存在，只有一股肃杀之气弥漫。

何必也严肃起来，他缓步走到了山尖之上，从远处看，何必宛如屹立在虚空之中。

“踏上去！”

当头棒喝一般的声音在何必脑海之中炸响，接着何必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又是惊讶，又是觉得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出现了一条无数阶梯，没有尽头的路。

天空突然之间电闪雷鸣，场面极其恐怖，何必感觉自己伸手便能触碰到那一条条粗壮的闪电。

“踏上去？这怎么踏，这看着分明就是投影，而且电量好像还不充足，让我踏上去？”

天梯确实若隐若现，看上去好不真切，用肉眼看去确实不像是真实的存在。

“踏上去！”

回响再次出现，并且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断，声声不绝。

“别叫啦！我还怕你不成，大不了掉下去而已。”

何必也在这般氛围之下疯狂起来，他猛地跳跃起来，他跨过了山与天梯的间隙，时间都仿若静止，闪电越发的疯狂，直至让这片世界都有些刺眼。

一瞬间，世界安静了下来，何必扎实的踩在了天梯之上，刚才的一切都消失了，眼前只有这条天梯，此时他才看得真切，这条天梯之路竟有如此这般的壮观，每一级台阶都这样的古朴自然。

突然仙音袅袅，何必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如同沐浴在温润的海洋之中，简直身心舒畅，如此通泰的感觉让他忍不住的大声呼喊了出来。

“啊……”

“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