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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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索阿比斯深渊的人统称为探窟家，不算没有成为探窟家的持铃生，探窟家根据手中持有的“笛”分为五等。赤笛、苍笛、月笛、黑笛、白笛，其中赤笛最下，白笛最上。赤笛只能探索深渊浅层，进入二层视为自杀。苍笛至多探索至深界二层，月笛是四层，黑笛是五层，白笛无限制。莉可是赤笛，她所持的说是笛，其实是口哨，不过她如此称呼，科斯魔也不想纠正。

遗物，从阿比斯深渊中找到的宝物，分为五级。最高是特级遗物，依次往下是一级、二级、三级、四级。雷古是最高级的特级遗物，足以威胁到其他遗物价值的存在。

用刚才击杀的泣尸鸟尸体做了一顿饭过后，科斯魔跟着莉可和雷古走，他不打算去找洛基，反正洛基实力不弱，在这二层没什么危险。再说通讯器在他手上，就算洛基比他先一步去到下层并死亡，他也能通知亚德里恩来复活，在升阳帝国，死亡并不一定是结束。

莉可作为赤笛来到这里的目的是寻找母亲莱莎的下落，莱莎是白笛探窟家，别号歼灭卿。前段日子，她的白笛通过升降机运上来，和白笛一起上来的还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在奈落底层等你。因此，莉可冒险进入二层，雷古作为遗物，同时也是她的朋友，负责保护她的安全。

将白笛送上来的是二层监视基地，这个监视基地由白笛不动卿奥森管理，奥森和莱莎有一段交情，她还就过莉可一命，莉可去监视基地首先是道谢，其次是打听消息。他们走了几天，终于到达了监视基地所在的颠倒之森，这里的所有树木都是倒着生长的，幸好它们的树枝长成伞状，且足够坚固，才能让人在上面行走并探索。

监视基地就在其中一颗颠倒着的大树上，整个基地建立在大树的内部，并非树干，而是靠近树顶的一个空心结构。进入基地需要乘坐一个吊笼，上升高度不高，但足以触发上升负荷。

他们在监视基地里见到了奥森，奥森的态度谈不上好，交谈了几句，她叫来一个名叫马璐璐库的孩子，给众人分发了苍笛，理由只是不想被别人说闲话。然后让马璐璐库了解他们的经历，自己借口有事离开了。

马璐璐库带着他们去一个空房间，莉可先去洗澡，雷古和马璐璐库交谈起来，科斯魔则坐在一旁吹口琴。从雷古和马璐璐库的对话中得知，马璐璐库虽然穿着女仆装，行为举止也接近女性，但他其实是男的。

在监视基地吃过晚饭，众人在准备好的床铺上入睡。第二天早上，科斯魔发现莉可尿床了，而且是在雷古铺里尿的。在晾被子时，莉可提到自己在基地里看见了一个类似尸体的怪物，马璐璐库不信，科斯魔不怕，倒是雷古怕得不行。

这时奥森来找到几人，提出带他们去一个地方，路上她问莉可：“我想确认一下，你是来寻找莱莎行踪的对吧？”

“是，是妈妈叫我下来的。”

“明明这东西已经上去了。”奥森拿出莱莎的白笛挥了挥，“莱莎已经死了，你找妈妈的旅程到此结束。”

莉可愣了一下，问：“奥森女士是在哪里找到白笛和信封的？”

“在坟墓。”奥森开始讲述她发现白笛的故事，“那是多少天以前呢？在四层，巨人之杯的深处，有一片百年香的群生地。我在那里发现了一座坟墓。那个地方啊，莱莎以前特别喜欢。”

莉可又询问了字条的事，却被告知那不是莱莎的字迹。

奥森带着几人来到她的私室，这里存放着她作为探窟家的一套装备，以及她收集的遗物，还有大量的书籍。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立方体，那是曾救了莉可一命的遗物除咒之笼，奥森吹响白笛，立方体表面裂开几个缝隙，露出宛若生命体的内部。

“把不能跨层的生物放到里面，从深处运到上面的话，就不用承受上升负荷，也就是不会死，所以有了这个名字。实际上，不但会承受诅咒，而且也会死，但是，他们就是能动起来。能明白这个，多亏了你啊。”最后一句话是奥森对莉可说的

“你是死产儿。因为你碍手碍脚的，我就把你塞进去了。没想到居然动起来了呢。”无视众人惊骇的眼神，奥森继续说道，“昨天我突然回忆起来，就把准备做晚饭用的肉放进去了一下。那鬼东西满屋乱窜，最后还逃出去了。然后，没过多久它就不动了，我就把它切开了，没想到半片身子还能动呢。”

说完这番话，奥森弯下腰对莉可说：“你还能坚持多久呢？”又说了几句话，雷古忍不住了，抓住奥森的手，奥森又反过来抓住雷古的手，将他的手捏得吱嘎作响。科斯魔也看出奥森不怀好意，一拳向奥森打去，奥森松开雷古，接住科斯魔的拳头，巨大的力量让她后退了一小段距离，但没有被打倒。

“哦？头一次遇上力气和我一样大的对手呢。你也用了什么遗物吗？还是说，你本身就是遗物呢？”

科斯魔没有说话，只是凭着自己的力量和奥森交手，奥森全力出手，科斯魔也在保持人形的前提下全力出手，奥森的力气比科斯魔大上些许，科斯魔凭借自己的敏捷不落下风。在打了十几回合后，科斯魔发现这样下去根本赢不了，于是准备开启人为崩落状态。他身上冒出蓝色的光芒，在变身即将完成时，远处一道激光打来，科斯魔连忙中断变身后退，靠近的奥森也后退闪开。

远处那道激光是从雷古的手臂发出，他见科斯魔无法取胜，也想帮忙，但他的攻击没起到多大效果。

奥森又和科斯魔作战几回合，科斯魔撤掉了奥森的一只袖子，露出手臂，那手臂的诡异程度比科斯魔更甚，一只手上密密麻麻镶嵌了几十个奇怪的东西。科斯魔忍不住问：“你手怎么了？”

“你说这个？这个叫千人楔，全身大概有一百二十个地方植入，是我健康的秘诀。同时，这东西每个都能提升千人的力量，这就是我能和你大战这么久的原因。你的力量呢？也来自你身上那些特殊的地方吗？”奥森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下一套新衣服，穿在身上。

“差不多，力量是通过手术得来的，特殊的地方是手术后遗症。”

“手术，真是有趣，如果真有那种手术，我倒想去了解一下。”

“你不会想了解的。”科斯魔再次准备变身，奥森说：“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你已经合格了。”

“合格？”科斯魔终止了变身，“你只是在试探吗？”

“不全是，面对你的时候我是全力出手的，否则我恐怕连命都保不住。而如果你真的释放你体内的那股力量，杀我也就是一瞬的功夫。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吧？你体内那股怪物般的力量，在五层以上都是无敌的存在。为了那股力量，你到底付出了多大代价？”

“在使用那股力量的时候，我会比他们更像怪物，仅此而已。”

“是这样啊，我对你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了，毕竟，你是足以威胁到阿比斯遗物价值的存在呢。”

“……比起这个，你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

“都是真的，我讨厌骗小孩，如果你一直跟着莱莎的孩子，或许真的能在某种程度上保护她。不过，深渊里的生物比我更狡猾，这是肯定的，即使强大如你，也没法在深渊里随意来去。你能陪那个孩子走到哪一层呢？我很期待，如果你能回来，请务必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