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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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只能对菖蒲说：“我可以放人，把箱子给我。”

菖蒲差点就把箱子还回去了，还是那武士最后提醒了一句：“他能抓我一次就能抓我两次！别把箱子给他！”菖蒲听完，心一横，直接把箱子扔下去了。无惨不能把人扔下去，只能让旁边的小兵代劳了。

把那武士扔下去后，无惨也没停留，直接跳下去向融合群体倒下的方向奔去。在那里他只看到一具尸体，还好，他们只打穿了心脏，还不算没救。无惨让狩方众把他们备用的后手拿过来，自己则给这具尸体灌血，吊住一条命。等作为后手的药剂到后，再通过胸口的破洞注入，解除了核心形态，而胸口的破洞也在血液的作用下慢慢修复。她身上的那些增生物质融化了，这时无惨才能真正看清那到底是什么，之前见到的那具尸体外面覆盖的坚硬的角质层，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是如同珊瑚虫一般的结构，是感染卡巴内病毒后变异的生物，并不像之前猜测的一样是卡巴内的进化产物。这种寄生虫寄生在卡巴内身上，汲取它们的能量，并用自己的排泄物构筑出融合群体的骨架。而被寄生的卡巴内可以依靠那些骨架中的残余能量控制骨架，这就是所谓融合群体。至于融合群体突然瓦解，则完全是技术上的问题，被提取出来的寄生虫不能适应新的环境，所以在很短世界内大量死亡了。而治疗这种状态的药物原理更简单，只是杀虫药而已，寄生虫在进化过程中没有强化自己的免疫力，普通杀虫药还是管用。

这人确实是救过来了，和无惨推测的一样，血液是卡巴内瑞维持理智的关键。有卡巴内瑞的底子在，只需要足够的血液，就算完全狂化也能救过来。美马看见这人恢复了理智，走过来说：“没想到你居然能把她治好。”

“你们的科学家应该没把见过被打穿心脏还能活过来的卡巴内瑞吧？我见过一个，当时他被打穿了心脏还能动，过了大概半小时伤口就复原了。而在那之后，他很快就表现出了因为缺少血液而差点丧失理智的症状。我猜想卡巴内瑞的自愈原理和鲜血有关，正好你这里有具现成的尸体。”

“有机会我会介绍你和我们的研究人员认识的，你的一些理论对我们而言很有用。”

“改天吧，等你的计划结束了再说。”

“呵呵，计划结束之后只怕没机会了。”

接着，狩方众又劫持了甲铁城，天鸟美马在车顶上发表了一次讲话以鼓舞榎久残党的军心，让他们放松警惕。接下来的脏活全都是美马手下一位忠诚的卡巴内瑞带着榎久残部干的，他知道自己将被舍弃的命运，但他心甘情愿。

甲铁城上的人恨透了狩方众，但他们无力反抗，连生驹也被打倒囚禁。列车向金刚郭驶去，在列车上，美马和菖蒲单独进行了一次对话，按照无惨说的，美马将计划全盘托出。菖蒲听了之后并不赞同，在过度怜悯这方面，她和生驹是一样的。美马早就料到了，于是他将菖蒲放回去，菖蒲没有主见，只能先将计划告诉她亲近的武士。而武士知晓了美马的计划后，产生了动摇，而那动摇随着计划的泄露更大范围地扩散。因为对狩方众的不信任，他们没有将消息泄露到狩方众中。

生驹和菖蒲让众人团结在一起反抗，但这团结是脆弱的，其中有不少人都摇摆不定，只是为了存活被迫反抗，并没有完全阻止狩方众计划的意思。

战斗开始了，甲铁城依靠在狩方众中的卧底传递消息，成功抢到了车厢的钥匙。美马也早有预料，那钥匙串里少了引擎室的钥匙，让他们无法进入引擎室逼停列车。负责突袭的生驹和胖子到了引擎室门口，却打不开门。美马和事先埋伏起来的狩方众从后方包围了他们。美马一枪向生驹打去，那胖子不知道生驹没这么容易死，居然还想上去帮忙挡枪，还好无惨眼疾手快伸长手臂推了他一把，不然这胖子就被打对穿了。

美马打开列车侧门，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生驹扔出车去，死是没那么容易死的，但肯定不会影响到计划了。

这件事之后，美马寻思做戏做得差不多了，也就命令榎久那批人消停点。待遇得到缓和，甲铁城内部的动摇更严重了，菖蒲一个人镇不住场子，只能坐视众人逐渐倒向狩方众。

快到金刚郭时，美马把无惨单独叫来，对他说：“你的计划不错，甲铁城现在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接受了我们的计划。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榎久那批人快瞒不住了，甲铁城迟早会把我们的计划泄露给他们。第二个，我原本的计划是利用菖蒲，诈称被捕从明面上进去，因为你的计划，菖蒲不可能同意我的打算，我该怎么进去？”

“你除了自己进去之外还有布置吗？”

“有，狩方众会带着最新研究的药剂进行破坏，那种药剂会将人变成卡巴内，在城内引起恐慌，但没有我在将军府搅局的话，幕府会很快控制住局面。”

“也就是说必须进去吗？那我也有个办法。”无惨控制自己的身体变形，变得和菖蒲一模一样。“去找件合身的衣服吧，我带你进去。”

“将军府里有菖蒲的叔父，确定不会被识破吗？”

“放心，我有充足的经验。而且她的叔父和她也有很久没见面了吧？没这么容易认出来。”

美马同意了，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衣服，给无惨换上。出发前美马还给了无惨一份名单，那上面写的全都是变革派的大臣，美马希望无惨能让他们尽量都活下来。

狩方众的列车在金刚郭前不远处停下，无惨带着美马和伪装成甲铁城武士的狩方众登上甲铁城，向金刚郭驶去，做戏做全套，他们还从甲铁城中选了一批动摇严重的人伪装成狩方众被押解。他们已经商量好，只要美马那边一开始，无惨就过来放人，然后所有人尽力救助难民。

第一步没有出任何问题，无惨和美马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他们顺利进到了将军府。将军府中，诸位大臣都在，那几位变革派的大臣也在。无惨不动声色地走到那几位大臣中间，做好准备。

美马的父亲当着众人的面审判了美马，而他将缴获的美马的随身物品带上来时，看见了一样熟悉的东西。那是他交给美马的短刀，也是他唯一给过美马的东西。他拿起查看，正好中了美马的计策，美马早就在上面抹了药剂，在将军拿起那把短刀时感染就已经开始了。当将军的感染进行到肉眼可见的地步，只需要美马几句言语，整个将军府就会大乱。

无惨见计划开始，忙带着几位大臣退到后门边上。在将军感染，众人混乱的时候，无惨带着大臣跑出将军府，向关押自己人的牢笼跑去。他这边刚把门打开，美马就抢到了将军府中的扬声器。曾用于快速稳定局势的扬声器成了恐慌传递的媒介，配合狩方众在城内的布置，整座城都陷入了动乱。人人自危，互相残杀。狩方众布置的卡巴内感染只是一小部分，绝大部分的伤亡是由人类自己造成的。

列车开进城中，无名服下改良的药物化为黑烟，一时间整个金刚郭都成了炼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