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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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处理完石井和那个逃兵之后，穗积又发现了新问题，在樋口的实验室里总是传出奇怪的臭味，有一次她进去看时还看见了没擦干净的奇怪图案。她去找樋口问时，樋口答道：“我最近在研究纳垢，这些情况很正常。”

穗积惊道：“你应该知道那是个邪神吧？”

樋口道：“纳垢和其他三个邪神不同，祂信徒少，而且算是比较温和的类型。祂的主要权柄是生死、腐败和希望。其中腐败信徒最多，但有个和祂同权柄的腐败女神，大部分尊腐败的都信腐败女神而不信祂，所以祂力量绝对不强。再说生命力而已，黑光能装下不少，爆体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纳垢自身又拒绝死亡，因此我只需要赌一把纳垢的腐败对我无效就好。就是生效也无所谓，也就收拾起来麻烦点。”

穗积想了想，发现纳垢信徒最惨的也就是肉体剧变，越变越恶心。但黑光没这个问题，黑光自己就能变，即使是纳垢也没法强制让她保持一个姿态。腐败确实是个麻烦，但纳垢会给予超量的生命力让你不完全烂掉，只要稍加控制，这点腐败就可以和生命力抵消。而且纳垢的腐败对黑光有没有用都是个问题，纳垢赐下腐败的本质是让细菌永生，而黑光病毒不管那细菌是什么状态都能同化，恐怕这腐败会变成加量的生命力也说不定。

她嘱咐道：“你可以研究纳垢，但注意一下精神问题，邪神都会影响精神……等等，我们基地里那几个邪神信徒好像都没事？”

樋口道：“除了恐虐信徒都挺好战之外，另外两个邪神都挺老实的，被混乱之主伤害过的那两位好像也没事。”

穗积道：“我有些看不懂了，混乱之主不管怎样都是正常，混沌四神居然也能忍住不在人精神上下手？”

樋口道：“石井估计是受赐时间太短，白河被癫火烧过，奸奇应该是忌惮混乱之主，所以没有下手。慢着，怎么我自己都开始论证混沌邪神不施加精神污染的合理性了？这么一说好像我是最危险那个？”

穗积道：“你明白就好，即便如此你仍要尝试吗？”

樋口想了想，还是说：“我会继续向纳垢祈祷。你应该不知道，我的情感比正常人弱得多。原因我也不确定，但应该和我自杀成为纳比人形有点关系。重新复活后，我就失去了很多感情，如果纳垢能帮我找回来，那也不错。”

穗积不再劝解她，只是道：“不要后悔你的决定，如果你失控了，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敌人。”说罢，她便离开了。樋口又向纳垢进行了一次祈祷，并饮下了纳垢赐下的浓汤。在退化掉味觉后，纳垢浓汤对黑光来说是不可多得的补品，里面富含多种细菌病毒，有助于黑光进化。同时樋口也发现纳垢赐福伴随的代价：黑光的进化被抑制了，变得相对缓慢。她提出了假设：纳垢代表的永恒不变会是黑光进化缓慢，那么与之相对的，奸奇代表的不断变化会使进化加速。她向白河求证了这一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探索小队找到了湖边星癌体的情报，这种星癌体不仅会喷吐寒冰，还会产生一种红色的冰，这种红冰带有剧毒。这都是已知情报，还有一个刚知道的情报是这个星癌体移动迅速，不太容易抓住。除此之外没什么需要在意的，甚至移动迅速这个情报都可以忽略，派31B去就行。

避难所附近的开拓地出现了以前出现过的星癌体，而且是在莫斯科支部出现过的。天知道这家伙怎么渡海的，考虑到星癌体怕水的特性，穗积觉得这家伙恐怕和奸奇有点关系。万变之主无聊了开个门把西伯利亚的星癌体扔到岛上不是没可能。

这只星癌体和31X的夏洛有些渊源，于是穗积先将夏洛找来问话。夏洛曾经被那只星癌体发射的碎片击中，到现在碎片都在她体内。因为碎片的存在，夏洛不会被星癌体优先攻击，因此每次都能在战场上幸存下来。

穗积先和夏洛确认了一下那只星癌体的情报，发现那只星癌体除了远程攻击外还拥有一定程度的智能，并且有领导其他星癌体的能力。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穗积决定以31X为诱饵，自己隐身潜伏在附近，在星癌体使用远程攻击时偷袭。

31X按照计划前往预定地点，32A的其他人也和她们一起，唯独穗积潜藏地下，探寻着星癌体的位置。她找到了星癌体，但不只一只，还有一只擅长防御的在时刻护卫着。穗积回到地面，潜伏在这两只星癌体附近，即使有两只也不干扰她按计划行事。

远程星癌体开火了，但打的却是穗积这边。穗积见自己暴露，躲过炮击，放出信号弹，随后双手变刃上前。眼前的防御型星癌体挡了她一时，让她硬吃了第二发炮击，不过这炮击并不强，连伤到她都做不到。她撕裂了远程星癌体，并和赶来的援军一起歼灭了这片地区的星癌体。

前往执行歼灭任务的31B顺利完成任务，在即将返回基地时，樋口听见了纳垢的呼唤。她向着呼唤她的声音走去，进入了一片腐败的沼泽，她在沼泽中行走，那些污秽的毒物对她毫无作用。她走进一座腐朽的豪宅，一个全身生疮的肥胖男人在躺椅上等候多时。

樋口道：“我还有事，不能在这里久留，能给我尝尝您锅里的汤吗？”

男人笑了，领她到厨房。在厨房里，他变得更加臃肿，头上长出了角，皮肤变成了绿色。祂走到生锈的大锅前，用大勺舀起一勺浓汤。樋口接过勺，一饮而尽。纳垢笑得更开心了，祂将樋口扔进大锅中，当樋口将一锅浓汤吸收干净时，慈父给予她最慷慨的祝福，使她以非亚空间恶魔的身份成为一个大不净者。

樋口走出了大门，回到了同伴身边，她们一起回了基地。回去之后，樋口就去找了穗积，她道：“我可能玩脱了，执行任务回来的时候，我被纳垢直接召唤到了亚空间，然后把祂锅里的汤全喝了，祂还亲自给我封了个大不净者。这下不太好办了，我精神再怎么坚毅也承受不住祂的特别关照啊，这迟早得疯。”

穗积道：“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和混沌力量过于合拍也会出问题，说到底还是我对混沌了解太少了。现在我也无法战胜你，如果你一心求死，那估计只能去找白河了。而且白河估计也打不过你，得向奸奇祈祷变成万变魔君才行。”

樋口叹道：“这可太糟糕了，还好腐败没法在我身上生效。最好还是让白河先做好准备，万一我失控了还有个后手。”

穗积回头给白河说了这事，她道：“你尽力而为，万变之主和混乱之主相性很高，这意味着祂的决策也一样混乱，千万小心，不要为了力量把自己搭进去。”

白河点头，当晚她就尝试和奸奇沟通。奸奇没有回应，这算好结果了，白河现在还没有面对万变之主的把握，直接打还好说，万一被丢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就麻烦了。

半夜时分，白河梦到了一个水晶迷宫，她身处其中，寻找出去的路。她找到了一些腐败的生物质，但她完全看不出来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