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哭的老太太发脾气,章辛忙于季度工作,所以等章辛去看老太太时,听说她抢救过一次。
是李珩送她去的。
章辛在路上说;“你在车里等我,不要进去。现在他们知道怕了,可是晚了。”
章辛和章择明的律师聊过,律师的建议很保守,且让她做好最坏打算。
她已经知道律师的意思了。
李珩笑着说:“不至于,我们结婚至今,我还没有上门拜访过。”
章辛坚持说:“现在不是谈我们的事情的时候。我也不是和她谈事情,只是几句话的事,今晚不合适,以后有机会了,你再见他们吧。”
最后她一个人上楼去了。
还是上次那家疗养医院,只是和上次的境况完全不同,老太太身边陪着的只有保姆。
章辛站在门口,突然觉得很可笑,老太太上次北上,她来见一面犹如被召见一般,在门口都需要通传的地步。
堂前没有获许,不能进门。
老太太这次是真的病了,姚女士只身出国,杳无音讯。她求助无门,求了老爷子,老爷子也无能为力。她不得不找上两个孙子,故技重施,哭求撒泼。
章辛敲敲门便直接推门而入,房间里的人还在打电话,老太太见她进来只停顿了片刻,接着和电话那头说:“先这样吧。”
然后转脸就趾高气昂说:“你爸爸出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不闻不问,你真是太令人失望了。你爸爸为了你们真是费尽心思,你还有没有良心?”
章辛听得好笑,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在老爷子面前服低做小,一辈子低声下气。怂恿儿子去在他老子面前装孝子,去争家产。
一辈子被人可怜,被人瞧不起。
结果一扭脸,在她面前就抖起威风来了。
章辛问:“他的钱又不是我拿了,谁拿了钱您去找谁啊,这么简单的事情您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老太太不这样想,始终不肯扯下遮羞布,还在撒谎:“你爸爸为养你们,花了多少心思?为了你们两个,在这个家里受人欺负,当苦力……”
章辛听得烦不胜烦,问:“你的意思,姚女士生的那两个不是他的种?那他的钱呢?他掏空几个工厂的钱呢?你吃了吗?都这时候,还是撒谎成性,有意思吗?让那两个拿了多少就退回来,说不准还能救他老子一命,律师肯定是警告过你们了,看你们的态度吧。”
“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他是你爸爸!纵然有错,也是为你们好……”
章辛听着愚不可及的蠢话,冷冷说:“我妈妈的账,我还没跟你们算呢,你们最好安分一点,要是嫌他死得不够快,你就尽管闹。我现在不想让他死,我想让他活着,我祝他长命百岁,每个人都有他该得的报应,他怎么能死呢?”
老太太被她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瞪着眼睛恨不得吃了她。
章辛最后说:“你们最好别骚扰章恪,再让我知道,我就去举报你儿子干的脏事,嫌他死得不够快,你就尽管给我闹。其实他死不死,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要再找我们,他又不是没有儿女!”
她真是厌烦极了,无赖纠缠的女人。自私愚蠢,还妄想吸食他们姐弟。
等她下楼前后不过半小时,李珩问;“老太太身体怎么样?”
章辛:“她好得很。”
只要章择明死不了,她就会很坚强活着,更何况国外那母子三个还在过好日子呢。她要为儿子战斗呢。
不要被她病怏怏的样子哄骗了。
第50章她静静看着他
自从她警告过后,章家人果真再不去骚扰章恪了。
章辛每天和李珩回祖父那边吃饭,老爷子大约是知道章辛的麻烦,安慰她:“你们年纪小,见过的事情少,遇到些风浪也正常,有困难就让李珩去处理。”
章辛哄他:“已经没事了。”
老太太生的非常漂亮,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异域基因非常强大。
等晚饭之后回家的路上,章辛才和李珩说:“他转移出去那么多钱,早已经做好了举家移民的准备,要说无情无义,他是真的章家第一人。老爷子都不知道他要走,出事后。即便知道了,依旧为他奔走,想尽力救他。这样的人,居然是我爸,真可怕。”
她不带任何情绪的回头审视章家的人,最无情无义的人,真的是章择明。
李珩开着车,看她一眼,见她情绪并没有那么低落,所以也和她闲聊:“可能是他在那个年代吃了苦头,成长过程慢慢变成这样的。”
章辛:“所以说一家人就是一家人,我永远也不会让自己变成他那样的人。”
李珩握着她的手,笑起来说:“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胆子小。”
章辛一时间没想起来,等想起来了,立刻抽出手。
第一次,那真是不堪入目的经历。
李珩:“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我比较像我妈妈,傻里傻气的。”
李珩又笑起来。
章辛:“你别笑。”
李珩也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意,在她车祸后遇见了她,带她回了随园。
要是没有那次遇见,她可能就不会来找他了。大约是她吃过很多苦头,受过很委屈,成熟到再没有一点张牙舞爪的痕迹了,连性格都变得很好。
对一个人充满爱意,她的优点都会被无限放大,在李珩眼里章辛就是哪里都好。
那些缺点都能找到理由。
章辛回家后,和章恪打完电话,章恪也和律师聊过了,章恪说:“律师说下个月初,申请的探视,我们去看看他,总要见一面。现在人在羁押不让见的。现在最主要是联系他那些钱的去向,今天又有人被带走调查了,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了。”
章辛:“该准备的律师会准备,我们知道的不会比律师多,钱的去处,早己经明了,只是看他们愿不愿意。”
说完她又安慰章恪:“不要怕,最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
章恪是真的成熟了,摇头说:“我不是怕,就是觉得,他以后在里面也好,以后都别出来了。”
他心里说,姐,我不会让他拖累你的。
我不会让他再害你了。
章辛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李珩过两天就要走了,这段时间他除了出门见朋友,或者找律师咨询一些关于这个案件的事情,剩下的时间一直在家,这几天连偶尔出去见朋友都不去了,有时候一整天都在家里,章辛想起他要走,比章择明的事情难过多了。
所以她最近几天一直在疯狂网购,开始给他准备要带走的东西。她仿佛突然有了当老婆的自觉,反正开始对他的生活变得很上心。
她在那边的房子住了那么久,少了什么她最清楚。
李珩也觉得有趣,看到她坐在门口小板凳上,拆堆成山的快递,戏谑问:“这些都要给我带走吗?”
章辛:“不全是你的,你的到时候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