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运过去,让那边来接你。”
他问:“都是些什么?”
这边已经入冬了,那边还是夏天,这里面有一部分是衣服,一些日常吃的药,还有一些日用品。
她终于开始对他上心,开始舍得给他花钱了。
其实还有一些她自己的东西。
快递堆成山,她已经拆了很久了,混在一起拆出来,堆成另一座小山。
李珩随意拿起一件拆开袋子,掉出来一件黑色衣服,章辛一回头眼疾手快一把夺过去塞进袋子里急着喊:“你别乱翻!”
她以为李珩是故意的。
因为那是她成套的内衣。
李珩真的是无心,只是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甚至只是想站在这儿和她聊天的。
见她恼羞成怒,他实在忍俊不禁,章辛用眼神警告他,他才不再笑了。
她现在没有以前胆子小了,像猫一样会伸爪子挠人了,尤其上次在郊外湖边之后,她现在很难骗了。厨房里阿姨还在准备第二天的早餐,她回头看了眼厨房,然后静音警告他,你别过分。
他不得不再次强调:“我真是无心的。”
章辛才不相信他,瞪他一眼,又低头拆了。
李珩蹲下身问:“我真随手拿起的,你拆完了?这些都要抱上楼去?”
章辛见他正经了,才说:“有些拿上去,剩下的洗一洗,直接打包起来。等等我挑一挑。”
李珩听着将她挑出来的东西抱起,果真上楼去了。
章辛整理好东西,也跟着上楼了。
等她进房间就看到,李珩拆开刚才的包装,正研究她的内衣……
她飞扑过去一把夺过,内衣是夏季的款式,黑色蕾丝有点火辣……
“你想都别想。”
李珩忍着笑问:“我想什么?”
章辛:“不要脸。”
李珩点点头。
他现在不会翻脸了,骂什么都不还嘴,章辛不理他,拿着东西去放到南面卧室去了,结果李珩跟在身后,等她进卧室,他直接将人从背后抱起来放在床对面的斗柜上,南面卧室不同主卧,位置在边角,连着露台,能看到西面花园外的马路,章辛被他抱着,看到外面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马路上车灯来来往往。
明明入冬了,居然一直不下雪。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章辛只穿了件真丝的睡衣,她的腿和他的身体靠在一起他身上的热量传递过来,他仰头问:“我走后会不会想我?”
李珩色气满满的时候,章辛总不好意思看他的眼睛。
“你看着我。”
章辛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李珩也不躲,继续说;“你这样,总觉得我在欺负你,我们已经结婚了,怎么还这么害羞……”
说完他的手掌附在她胸口仿佛在感受她的心跳。
章辛呼吸都快了,他一边亲吻她,控制着她,一边大拇指和食指很轻易就撩开了她睡衣扣子,还在断断续续说:“争取小声一点……”
章辛根本拦不住:“我不要在这儿……”
李珩态度强硬而又不失温柔,凑在她脖颈,叼着她的皮肤,吮舔她的肌肤,轻笑了一声,然后抱着人回卧室去了……
等送走李珩,她见了赵嘉敏一次,简单开了会,然后才回南方去了。
四维科技目前的问题不少,越来越多的商家涌入,很多工作就需要做好备案。
其实行业内从业的人流动性非常大,万琳升职后和她的态度一直保持一致,见她回来当晚就来了,孙潇潇先说:“我们这段时间大部分都在做细化模式……”
章辛听着她介绍的工作流程,等她说完,万琳才说:“梅经理已经有离职的意思了,公司内有有些人她会带走,她和人合伙创业。我只知道她已经在接触几个有名的美妆博主。但是罗经理有没有参与,我不知道。”
章辛点点头。
她问过李珩,罗维跳槽她怎么给他送程仪,李珩当时笑着说,那有什么好送的。
她考虑过很久,还是觉得只要不影响公司正常运转的情况下,她会欢送。
目前的最紧要的事,章择明的律师再次联系她,已经约到了时间,她要去探视。
虽然她说了自己不会管,也不会参与到章择明案件中。
但章家目前能走动的家属,真的只有她,法律上她依旧是他的长女。这是她的责任义务。
章辛连着几夜失眠,她确实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去看他,看他偷鸡不成蚀把米,看他最后沦落到什么下场,或者看他痛哭流涕和她道歉认错……
她设想了很多。
她之前恨的时候,觉得他下场越惨,她就越畅快。
可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畅快,没有人走出这个沼泽,即便她走出来了,回头看着沼泽里的人,没有任何快感。
因为沼泽里溺死的是曾经的自己。
她跟着律师进去,两个人坐在那里等着章择明出来。这里的一切都冷冰冰的,就像她和章择明的关系一样。
章辛很久没见他了,乍一眼看到他,还是很惊愕。
一头白发,老态几乎掩饰不住,大约是心气散了,他看着像是失去信念了一般。
确实她很久没见他了。每次争吵说不过三句就闹翻,所以两个人很久都没有心平气和说过话了。
章辛就那么静静看着他,毫无波澜。
律师站起身说:“你好,我是你的律师邹繁。”
章择明看着女儿,好半天没回神。
章辛就静静坐在那里,毫无波澜,只是静静看着他,。
章择明大约是不知道和她说什么,也没有问起章恪。
他至今都觉得章恪签署的文件之后跑走,是章辛安排的。
所以他心虚,他不敢承认是自己坑章恪在先。
章辛听着律师和他沟通,没有家属强烈的主观意愿,律师的问话就显得公事公办。
两个人就案件内容做了交流,章辛也是第一次当面听着他自己加以粉饰的为自己狡辩,觉得十分可笑。
律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现在也是直截了当问:“现在你的主观称述和你的态度,虽然不能很大程度改变最后判决,但是对量刑是有帮助的。你想一想吧,尤其是家属的配合。”
章择明依旧说:“她和那几位夫人交往甚密,具体的我不知道。至于海外公司我是真的不知道,原本也是她一直用孩子教育问题说服我,一直给我洗脑让我去国外为孩子打拼……”
他显然知道那位姚女士已经弃他而去,音信全无。
他现在的态度已经变成推卸责任,或者是心存侥幸,亦或者是破罐子破摔,开始攀咬更大的人物下水,试图让所有人都下水陪他共沉沦。
他一心只管自己,从不管被他坑害的无辜员工。
退一万步说,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为他奔走的老父亲,和受他牵连的章辛章恪姐弟,或者是他的老母亲。
因为案件到现在一目了然,律师能活动的空间已经不大了,因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