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几次,说话办事也不藏着掖着。
徐斯年:“那只能怪他运气不行,我也挺佩服他这个人的。”
有韧性的人,什么时候都值得尊重。
章辛听着他两聊天,问:“章恪今晚回来,说老爷子不太好了,我过两天可能要去看看。”
李珩猛然回头看着她,见她不像是不开心,就说:“那明天我和你去。”
章辛点点头。
晚上章恪回来,他腿还不太利索,家里人现在还不准他到处乱走,李珩给他雇了个人陪他出行,说是司机其实也是安保。
今天去医院看老爷子,回来他就看着情绪不高,晚上家里长辈看孩子,章辛进房间见他在埋头做题,问;“医院里没其他人吗?”
章恪放下笔,把旁边椅子拉出来让她坐下,才说:“有,两女儿在跟前。人看着状态确实不太好,那位老太太除了哭,什么也不会。”
章辛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也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只是觉得唏嘘。
章恪:“人就是很奇怪,我心里其实很厌恶他们,但是反观我二十几年,我的人生就很贫瘠,可能等我几十岁了,再回头想起童年,想起我长大的地方,参与到我人生的,只有寥寥几个讨厌的人,时间久了,可能他们恶毒、算计、那些嘴脸都慢慢模糊了。等他们慢慢都不在了,就好像我的过往也没了,模糊不清了。”
章辛问:“老爷子有说什么吗?”
“没有,只是问你好不好。”
“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生孩子很凶险,人至今没养好,一家人守着你们,不准出门。”
“他没提南面那几个吗?”
“提了。那个女人回来就被羁押了,他嘱托我照看老太太,没提那两个。”
章辛长舒了口气:“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他情况不太好,基础病本来就需要修养。上了年纪的人,谁敢保证他能活得过今年?”
章恪就是心情郁闷,和章辛聊一会儿,也就没那么郁闷了,有些事情,说出来就没那么沉闷了。
“你想去看……就去吧。”
章恪诧异看她,明白她说的是谁了。
他甚至笑了下:“我不去。我只是觉得老爷子可怜,但我可不会上赶着关心,要不然他还以为我心里有愧呢。我不可能去看他的。听说小叔那边的事更麻烦,比他哥都胆子大。他们兄弟可真是好兄弟,章一帆听说快保释出来了。人出来了,钱没了,你说可不可怜?”
章辛好笑:“你这是幸灾乐祸。”
“那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要跟着哭?我看老爷子可怜归可怜,我们受的欺负可一点没少,这会儿轮到我居高临下可怜他们了,我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亲兄弟明算账。”
章辛都气笑了,站起身,真是多余操心你。
“行了,你刷你的题吧,我明天去看看老爷子。”
章恪:“哎,我看过就行了,你去干嘛?你别去了,我都说了,你还在养病。”
章辛:“我去,就是看看他,没什么事。养病也要去看看他。”
章恪可管不了章辛,只好说:“他开口求你,你可别应声。现在他们一家子,神仙来了都救不了,老爷子现在可怜的很,动不动就求人,你去了不白送吗?”
章辛保证:“不会。”
第二天家里老爷子老太太都在,李珩的妈妈嘱咐他们两个:“要不,我跟着去吧。”
章辛和章恪那么凶险,在医院里住了那么久,章家一个人都露面,无人过问他们姐弟两,李家的人不说,但是心里对章家的长辈还是有意见的。
再大的矛盾,在生死面前都是小事。
章辛安慰她:“没事的,老爷子老毛病了。上次爷爷奶奶都看过了。我是小辈,该去看看。”
李珩也安慰她:‘我跟着一起去看看。”
章辛在路上和李珩闲聊:“他大约是会开口求我。章家是真的完了。”
李珩:“那就应了。”
章辛转头看他一眼:“我怎么应?乔科地产亏空那么大。”
李珩说:“国外资产回拢补齐。”
章辛反对:“账不是这么做的,我哪有那么大精力管这个。”
李珩:“那就让你和大年那边收购吧。收购回来合并经营。”
章辛:“你们做的是商业楼和物业,又不参与住宅项目,何必自找麻烦?”
李珩也不解释,只当是闲聊聊到这里了。
章辛因为这件事考虑了很久,她觉得章楠那边可以盘活。
等进了医院,章辛是空手来的,她气色好了一些,只是人还是偏瘦,没补起来。
住院部人非常多,等她进去,房间里只有章静一个守着。
章辛敲门的时候章静见了她还有点惊讶,呐呐说:“听他们说你……”
说到一半看到她身后的李珩,就止住了话。
章辛应了句:“我没事了。爷爷呢?”
老爷子在睡觉,章静轻声说;“早上打了针,这会儿眯着了。”
探病就是探病,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说胡话。
章辛和客客气气说:“章恪还不能走路,他昨天出来我也不知道,他只和我说他来看爷爷了。”
章恪昨天来的时候老太太和两个女儿都在,但章恪和谁也没说话,他现在脾气硬气得很,他身边还跟着保镖,章晗都收敛不敢口无遮拦胡说。
章静说话客客气气的,背后议论是背后议论,她在面子上起码和和睦睦的。
她客客气气低声说:“章恪昨天来了,你爷爷很高兴,一整天都没睡。”
她是长辈,招待李珩说:“这是……快进来坐。”
李珩主动说:“我叫李珩。”
老年人睡觉轻,老爷子醒了,问:“谁来了?”
章静穿过走廊进了房间:“心心来看你了。”
老爷子瘦的厉害,眼睛都突兀的大,两眼炯炯有神看着章辛和李珩。
这次李珩先开口说:“爷爷,孩子早产,章辛母女两个凶险,我们也抽不开身来看您。”
章静只是听说,听了李珩的话,也顺着问:“看着是比上次瘦,要好好养,孩子怎么样?满月了吧?”
昨天章恪来,和谁也不说话,只说章辛在养身体,章静也没问。
章辛:“孩子现在挺好,满月了。因为医院住的久,回来也没有办满月酒。”
床摇起来,老爷子坐起身,声音暗哑说:“心心来了?你好些了吗?”
章辛以为他会问章择明,或者章择平,或者是章一帆,或者恶事章家的任何人,但是唯独没想到他会问自己,你好些了吗
她站在床边看着瘦骨嶙峋的老爷子,心里五味杂陈,和气答:“我好了。”
老爷子只是静静看着她,又问:“孩子怎么样?”
“孩子也挺好的。”
老爷子喃喃:“挺好就好,挺好就好。”
章辛不知怎的就觉得他可怜。
她心里从来不想可怜他们,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