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老大的……
他盯着章辛很久很久,章辛已经不担心什么了,就是为了告诉他,不要试图想救你的儿子。
我可以心软,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也别想救他们。
钱财的事情我一分都不会退让,别说你们,就是章恪来劝我都没用。
她就是想告诉老爷子,章家资产都在我手里。
你看轻女儿,孙女,觉得儿子了不起。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她以为他会说点什么,结果他什么都没说。
闭上眼睛只说:“我知道了,你们早点回去吧。”
确实是见过大风大浪,要是气量心胸狭小一些,怕是当场气死了。
章辛出来见李珩和护工站在门口。
她才说;“走吧,老爷子休息了。我们去见见医生。”
护工这才推门进去了。
医生说的比较保守,但也表示他年纪大了,各项指标都有波动,不宜情绪激动,更不能受刺激。
章辛心想,他该受的刺激都受了,该有的安慰,他也有了。
起码章家的资产,还在姓章的手里。
那是他的福气了。
等下楼了她才说:“老爷子居然先问的我和孩子。”
李珩一时间没明白,章辛继续说:“他是那种旧时代出身的苦出身,见不得别人好,他只信自己,谁也不相信,一心想要给自己给后人留下家产,要告慰祖宗。信奉传宗接代,所以他只相信儿子,因为儿子是根本,儿子有用。章家的女儿,没有一个被偏爱过。章家所有人都信奉这个家训,两个儿子不成器,两个女儿也都过不如意,光有野心有什么用?”
她一解释李珩就懂了,李珩的观念里,不论什么时候,都是人重要。
李珩应了句:“所以时间才能检验真理,当父母很难得,将来孩子什么样子,都看家长。”
章辛:“你女儿还小,用不着你操心。”
李珩笑笑,结果章辛又说:“你儿子就不一定了。”
一句话给李珩吓着了,停了车惊疑不定看着她。
章辛莫名其妙,问:“怎么了?”
李珩惊疑不定问;“我哪来的儿子?”
章辛:“你想什么呢?我就是随口一说,等将来生了,你好好教。”
说实话,李珩因为孩子早产,吓怕了,根本不准备要二胎。
但是章辛过了那个时期,对生孩子遭遇的一切已经不那么真切了,她只要想起她和章恪,就还是希望女儿能有个伴。
尤其是女儿不用像她一样,永远冲在前面。
她要当一个很好很好的妈妈,保护好她,不用她操心弟弟,不用她思前想后,她只需要过好自己的人生。
她的遗憾那么多,想的就更多。
李珩看着她,他觉得她并没有那么的喜欢小孩子,怎么会执着生二胎呢。
李珩也不敢问,不敢打草惊蛇,只能听着。
章辛继续说:“这个月检查过了,你真的该出发了。”
李珩心道,我走了,你跟谁生二胎呢?生儿子不还得靠我……
章辛见他一直不说话,问:“你想什么呢?”
李珩摇头:“没事,我在想敦敦睡了没。”
小孩名字至今没定下,李珩为了让她长好,小名就叫敦敦,想让她尽快长胖一点,壮实一点,和别的小孩一样健康。
因为章辛早产也没时间坐月子修养,也没有母乳,小孩是喝奶粉的,结果满月后吃的胖墩墩的,一点没辜负李珩给取的小名。
孩子胖了,章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章辛就催着李珩去工作了。
主要是太久了,真的再不回去真的不合适了。
李珩也不好和她解释,他的副手,副经理就是他的人,是他从国内调任过去的,所以他在不在其实问题不大,任何工作都可以视频沟通。只是请假流程繁琐一些。
章辛回去忙着和章恪去医院复查,章恪的伤养得差不多了,要回校销假了,不能一直请假。
章恪的肋骨、左臂,和腿部的不同程度骨折都恢复的不错。
起初出院后的一个月一直是卧床养的,后来胳膊好一点了,他才开始起床活动了。
他是出院才知道章辛出事了,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求着家里长辈去看章辛。
章辛那时候已经醒来了,见他被人推进来,她哭着问:“章恪,你真的没事了?”
章恪也不知道怎么了,姐弟两个感觉好像死里逃生一样,两个人哭得不能自已。
让李珩一家看的心酸不已。
章辛是哭他死里逃生,跨过了六月九这一天。
那是她由于疏忽而忘记的日子。
章恪是听说她差点就醒不过来了,章辛已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章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都不敢想他怎么办。
姐弟两个是真的可怜,死里逃生一场,章家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没人探望。
来看姐弟两的都是朋友,赵嘉敏被章恪吓得够呛,天天晚上来守着他,直到章恪出院了,住到章辛家里了,赵嘉敏才不好意思来了。
李珩应付章辛,说是过几天要过去一趟,女儿才会发音,啊啊地叫,会开始和他互动了,他逗她的时候,她也会咿咿呀呀的叫了。
他一直和章辛说,等他这次走了下次回来就过年了。
章辛回答,现在已经九月了,就两三个月,你别说的那么可怜。而且她也要南下回公司一趟。
所以两个人都在开始接触工作了。
章辛和李珩商量好了,就问章恪:“小赵不找你来了?”
章恪:“她有事。”
章辛问:“那我打电话请她来。”
章恪:“你不忙吗?怎么一天盯着我。”
章辛:“我不是怕,我是老板,叫她来家里她不自在,你大大方方请她来家里不就好了。”
章恪想了几秒钟:“家里人多,都是长辈。”
他还是觉得这是姐姐家里,不合适。
章辛:“就是我邀请她来家里吃顿饭,你要是不自在,等吃完饭你们到隔壁去看书或者工作,那边整理好了。”
章恪:“行吧,我给她打电话说一声。”
章辛又怕赵嘉敏觉得隆重,嘱咐他;“不用这么隆重,就是吃顿饭而已,我也不是特别宴请她。”
章恪:“我知道。”
章恪这两年改变很多,他开始学习像李珩一样,去承担一个家庭属于男人的责任,开始像徐斯年他们一样做事情,人多的时候负责后勤帮忙,愿意跑腿。
一个人只要有了责任感,就成熟了。
赵嘉敏来的时候,带着好些礼物。给章辛的,给孩子的,也有给家里人的。
因为章辛住院,身边有人守着,不接受探视,所以赵嘉敏一直也没能来看她。
时隔几个月见章辛,赵嘉敏还是惊讶:“你瘦了好多。”
赵嘉敏大大方方,她比章恪大两岁,和章辛同岁,但是比章辛小几个月。
章辛:“我已经养了一个月了,胖了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