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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的闲暇时间里,全家一起坐在桌上交谈。
妈妈摆出一些材料,二妹和三妹争先恐后地靠近,老大带着最小的妹妹挤到杨军身边。
看见姐妹们各自手中紧握巴掌大小的硬纸片,娴熟地涂抹着胶水,再双掌来回旋转捏成长方形状,杨军心头一阵酸楚。
失去父亲后,家中的艰难程度可见一斑。
依靠杨梅当学徒仅够勉强温饱,但这只是基本生存,日常的人情往来与生活花销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杨柳和杨榆姐妹俩还需要上学,还有明年的三女儿大学入学需要预备的费用。
眼见家人生活的艰辛,杨军想帮忙糊制火柴盒,但他笨拙的动作立刻被妈妈果断地拒绝了,理由是怕浪费材料。
望着那些扭曲变形无法成盒的火柴盒子,他也放弃了帮助的念头。
短期内,他很难达到妈妈那种熟手程度。
很简单,熟能生巧嘛。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二妹和三妹因为学校,相继回了房间,妈妈又耐心地 了老四和五妹后,又独自工作了两个小时。
身为没有正式工作的妈妈,这糊火柴盒就成了收入来源。
不分昼夜辛勤努力,每多赚一份都是生活的期盼。
和妈妈一起坐了两个小时的谈天,讲述了过去部队生活及退伍的理由,看到他腿部深深的伤疤,妈妈不禁泪如雨下。
一番安抚安慰后,在确认这些经历不至于干扰日常生活之后,妈妈才稍微放松心情。
一夜之间,家中被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杨军的婚姻状态和他的朋友情况。
尽管他答复说因工作忙碌而暂未考虑婚姻大事,母亲额头上深深地皱纹仿佛刻画出了难以逾越的深渊。
古语云:儿行千里母担忧。
大儿子已经二十八岁,新年来临之际就将是整整二十九,早已进入了未婚男性的“高龄”期。
周围与他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已经结婚生子,院里早已不是孤单一人。
因此,王玉英暗暗决定,从今以后杨家生活的核心焦点需要转移至杨军的婚事。
她打算明天拜访昔日的好友,探询哪家是否还有待字闺中的姑娘尚未出嫁。
在这个过程中,杨军向母亲展示了自己部队里获取的各项奖励勋章,一共是一等功两次、二等功三次,三等功则有七次。
母亲轻抚这些荣耀的奖章,眼泪悄然落下,因为她深知每一块徽章背后都是儿子辛勤付出和她的辛酸支持。
在那简陋的家里,杨家仅有两间房屋,较小的给二妹和三妹居住,大房子被隔成了两部分,她与老四和老五回卧室,客厅则留给了客人们。
因为没有空房间,杨军暂时只得在客厅铺垫地面入睡。
入夜,烛火熄灭后。
卧室的地上,杨军双目微眯,心意一动,便从原地悄然消失了。
他置身在一片空旷的田野上,前方有两座硕大无比的仓库,大得即使骑行自行车绕它一圈也需半小时。
两者看似雷同,只是外墙颜色各异,红色仓库与白色相映成趣。
他是刚来之时就察觉到这一点,作为现代穿越者应有的配置,他的“金手指”与其他人的不同——空间系统的发现源于他反复的探究。
这个空间竟是复制系统,只需把一件物品放到白屋内二十四小时后,同样会有一个复制品出现在库中,除非取出,否则持续复制。
值得注意的是,系统对生物不可操作,诸如鸡、鸭这样的禽畜无法收纳,但宰杀好的鸡肉鸭肉等是可以复制存储的。
另一个则是存储功能极强的红屋,他曾将半碗热粥放入其中,取出时依然保持着原温。
总的来说,这个系统能起到储存、保鲜、恒温的作用。
那些被他展示的八只白瓷器是他复制系统制造出来,并非战友们赠予的。
然而为保守秘密,他不得不编造善意的谎言掩饰。
此时,他在心中盘算着这复制能力的重要性:即便在物质贫乏的年代,他也能够过上丰富的生活。
他只需不断把东西放入复制库,经过二十四小时便会再增加一个同样的物品,不断扩张。
只要不让它们被取出,这个过程将持续无限。
日复一日,长远下来,就算是再愚钝的人也有可能丰衣足食。
更进一步,只需定期出售库内的物资,他的腰包就能源源不断流入钞票。
不过在这个年代,一切都得按照计划安排,购物需要货币和各种券类,有钱却无票,或持票而没钱都买不到所需物品。
这是一个货币与物资凭证并存的时期。
有人会问,钱和票,哪一个更为关键?
有人说二者同等重要,但终究是钱更重要。
你看看啊,那些不需要券就可以买到的商品不是明摆着的?再告诉你,别人挑选伴侣问的通常是收入,哪会有闲聊票务的事情?
无疑,金钱确实重要,但购物券不可少。
毕竟在计划经济的框架下,物资供应受到整体管控。
但这些对杨军来说重要吗?
呵呵!
只要塞点钞票进去,还不是跟机一样,钱滚滚而出吗?
原主人参军的这十几年里并没能积存多少钱财。
杨军穿越过来时清点一下,发现身家总共只有七十八块三毛六分。
虽钱不多,倒是其他凭证颇丰:一张自行车票、两张缝纫机票,手表票一张,可惜缺的是收音机票。
再就是全国粮食票八十斤,肉票六斤,糖票五斤,奶票十五斤,花生票三斤,酒票四斤,澡票二十张,还有大量主副食品券。
票据数量不算多,但种类齐全,有复制系统辅助,其他欠缺又何足挂齿?
那天夜里交给 七十多元并不是因为他不愿意给更多,而是那些数百元的钱都是复制品,钞票编号全都一摸一样。
他不敢冒险,怕暴露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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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内的资金仅够三千多元。
杨军自从掌握了复制能力后只复制了原有的七十八块钱便不再动作。
他发现过多的复制品并没多大用处。
同样编号的钱就算多了几张,也不会引起注意。
但如果太多,他也无法确信是否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在这个没有伪造技术的时代,没人关注编号是个安全赌注。
然而世间万事皆有可能发生。
谨慎行事始终没错。
房屋无法随意买卖,四个轮子的交通工具更是不敢考虑购买。
钱够用就已经足够了,何况目前并没有大额开销的需求。
第二天清晨,鸡叫三遍,杨军便起床开始执行部队作息的规律作为生物闹钟。
他决定锻炼体能。
虽然他的身体因多年的锻炼相当健壮,但自那次受伤以来,他的左腿不如之前灵活。
锻炼的目的是要让它恢复正常状态。
院子的门每天定时开关,由三位伯中的闫埠贵老人负责。
他并非白白做事,每个家庭每年交五分钱以示感激,院子里近二十户人家,一年下来也能赚几十块钱。
毕竟门卫的工作需起早贪黑,各家都乐意为此花费那五分钱。
杨军轻脚轻手,首先放下四合院的大门搭扣,随后悄悄离开,顺手轻轻关上门。
他先是在胡同里跑了两圈,觉得路面坑洼,于是立刻转向外面主道。
跑了半小时后,左侧膝盖已有些吃不消。
他不能再强行继续,毕竟恢复到以前的状态需要漫长的时间。
漫长人生里,杨军始终相信腿伤终究会痊愈。
途经国营和 混合运营的餐馆时,店里早已有许多市民排队享用早餐。
他打包了十根油条、十个大肉馅包子和一碟炖肝。
本还想买豆浆,但发现自己没带容器装。
他极好饮豆浆且喜咸味的。
配上一碗豆腐花,那滋味...
下次跑步锻炼要带个白铁罐子。
其实他的复制品当中就有一个白铁杯,但刚才忙忘了取出。
在旁人的惊疑目光下,杨军递上三块七毛钱和八斤粮票给服务员。
“小伙子,你是不是家里遇到难题了?”一位路人说道。
“一顿饭就相当于我一周的薪水。”又一个人接口。
“指不定这小子回家又要挨揍了。”又有人评论道。
杨军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离开了。
怪不得大家会眼红,现在这个时代,能偶尔外出品尝美食的大多是经济宽裕的家庭,他们的标准顶多也就是一杯豆浆配两根油条,像杨先生那样一次购买十根油条加十个大肉包的情况可相当罕见。
特别是那十个雪白滚圆,还冒着热气引人垂涎的大肉包子,简直是诱人至极。
要知道,那可真是足足实实每个半斤的大肉包子。
所谓的“每个半斤”,并不是包在皮与馅中总重量达半斤,而是厨师在发酵面包团时会按重量秤,确保每包肉馅达到五两以上,再加上丰富的猪肉和大葱。
蒸熟的肉包子份量至少也在六两之上。
杨军深知今天的行动过于高调,显然违背他一贯低调生活的原则。
现今他携带着系统,隐蔽壮大才更符合他行事的方式。
因此,他在僻静的角落停下,确认周围没人之后,便念头一动,两根油条和两个包子瞬间进入了他的空间里。
有了复制品,以后就再也不用每天为早餐费神了。
等回到四合院,晨光已透进屋檐,他的母亲正在准备早餐,二妹在忙碌打理,三妹在水槽边洗脸刷牙。
见大哥拎了一包油纸袋回来,杨柳微微抽动鼻子,深吸了几口,旋即眼中光芒大放。
她匆匆抹了两把嘴上的牙膏,拿起毛巾草草地抹了脸,然后一阵风似的跑回家去了。
“嗝!”连续吃下三个大肉包子,她的表情依然陶醉其中。
“真好吃!”
“实在是太好吃了,这是我从小到大吃过的最美味的猪肉葱花包子。”
听到妹妹首次称赞大肉包子,杨军心头不禁酸痛,轻揉了一下她的秀发,怜爱道:“往后可以天天享用,直到腻了再说。”
“真的呀?”杨柳双手抓紧杨军的手臂,欣喜地追问。
接着她的表情转暗,回头看看正在烹饪的母亲,有些失落道:“妈妈肯定不让你每天买这么贵的食物。”
王玉英端着炖好的小米粥走进屋,看着散发着香味的大肉包子和金黄色的油条,内心满是疼惜,却又看着大儿子,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她深知,兄妹们因哥哥久居他乡而有些生疏。
偶尔来点甜头能让感情拉近,于是她没有过多言语。
“别再随便买这些太费钱的东西了,你想让妹妹每天都吃吗?省着点吧,怕将来你要后悔没有攒好足够的钱。”母亲责备地说,同时还不忘提醒:“你也老大不小了,该为自己考虑一下成家的事情。”
边吃饭,杨军嚼着油条,在王玉英面前嬉笑开来,“常言道,穷养儿子富养女。
女孩就要富养才是。”他笑道,又暗示家境将会逐步改善。
说完这些,她再次叮嘱杨军尽快找寻稳定的工作,以减少变数。
“这样的担忧日子我已经受够了。”
两人每人各吃了一个包子一根油条,杨柳吃掉两个包子一条油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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