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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背景下,杨军也深知不便询问详情,毕竟在城北突增了几千万斤粮食的事件太显眼,他若不多做行动就难以避开高层的注意。
这件事调查不到幕后之人,但他们还是需要履行必要的手续。
总不能无所作为。
在这边或许不必安排盛大的宴会,但对于杨军来说却有所不同。
毕竟他在这个圈子之外,而这些领导又感到在这样的特殊场合中未能好好宴请伊秋水有些失礼,杨军如果不举行婚礼则更加难以接受。
郭草地家门口站满了老一辈将领,他们身穿将军大衣,见到迎亲的车队前来,都停止了交谈,目视婚车靠近。
杨军在车内看到如此隆重的场面,心中不由得紧张起来。
他立即踩下刹车,挂上手刹,跳下车迅速跑到那些领袖面前,双腿并拢,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
“报告长官,我是杨军,奉命来接伊秋水同志。
“
这些高级领导看着杨军挺拔且训练有素的身影,频频点头,对他的评价颇高,这位退役军人依然保留着他军人的热情与忠诚。
郭草地抬手看看时间,对儿子郭天明说:
“时间差不多了,去把你的姐姐请出来吧。
“
郭天明听罢,应了一声,转身向内宅走去。
在城乡风俗中,新娘出嫁都必须由哥哥或弟弟亲自背到婚车上,这一仪式象征着护送到新家的路程中,新娘双脚须始终保持在空中,不能接触任何土地,以免带来不祥。
(模仿内容完成,共1463字)
在伊秋水上了公交车之后,大领导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一同前往婚礼的不仅仅有主要,还有他们尊贵的夫人,以及与伊秋水一起在大家庭中长大的那群大院子弟们。
当看到杨军的吉普没有座位时,他果断将杨安国赶到了李铁柱的车内。
不知老战友们做了怎样的安排,原本接送新郎新娘的七辆车子竟一致靠边停下,让出路来,给老领导们专属的座驾让行。
车上全是由军字为头的豪华轿车,行驶在大道上,极具气势,引人注目,令人感到荣耀。
杨军确认大家都已入座后,轻轻鸣了两声喇叭,才启动车辆慢慢驶动。
队伍离开军属大院大门,排成一列,在街上宛如长长的龙队,过往市民都自觉地避开车队,艳羡这隆重而有面的婚礼场景。
途中,杨军的目光始终离不开伊秋水,不由得赞美:“看,我妻子今天的妆容多美。”
伊秋水俏皮地笑着,略红脸地白了一眼:“跟你平时看到的样子不一样吗?“
伴娘鲍春蕾撇了撇嘴,插话道:“嘿,你们能不能收敛点啊,车上有其他人呢。”同时,钱佳佳和另一伴娘也不满地表示同意。
尽管伴娘们不断地抱怨,杨军毫不在意。
因为今天对他是大喜之日,他的心意就是要让身边每一个人都感受到这份喜悦,无论她们多么抗拒接受。
“三千六百五十个夜,
最甜蜜的定是洞房那一晚,
香气飘于夜风中,甜腻如糖在白雪覆盖,
喜鹊的对联寓意吉祥,
酒杯满满装载的祝福,
……“
杨军在驾车过程中,忍不住低声哼唱起这首自行改编的情歌,尽管临时修改,但曲调顺耳,节奏愉快。
坐在他旁边的女孩听了这些露骨的歌词,脸蛋红扑扑的,却眼露艳羡地看着新娘伊秋水,深知她是找到了深深爱她的伴侣。
“比翼双飞的鸟巢枝,
绿水青山皆欢颜,
夫妻同心共度一生,
夫种田妇织布,互助相依。”
伊秋水被杨军深情的歌声所打动,眼神闪着星星,面带满足的微笑。
内心庆幸自己找到了才华出众的好男人,不仅能歌善唱,还能随境应变写出贴切的词句。
开始的时候,伴娘们还稍有些害臊,但听着听着却发现歌词优美,渐渐也投入其中,不由自主地跟唱起来。
“你挑担我灌溉花园,
破旧寒窑有遮蔽,
...“
杨军注意到伴娘们加入了合唱,然而随着歌声渐进,似乎有了一些不对的味道——大合唱变成了对唱环节。
于是轻咳了几声提示。
“咳……咳……“
“我说姐妹们,作为伴娘可别太随便,我们可不是新娘的女仆。”
听到这话,伴娘们忍不住嘲笑道,一边责怪一边又觉得好笑:
“滚!你的小心思。”
“在新娘面前都想沾便宜,想揍人的感觉吧?“
听见她们的玩笑,杨军急忙重新聚焦注意力,握紧方向盘专注行车,生怕不小心失控行走线路。
……
当车辆抵达南锣鼓巷胡同时,二爷即刻指令鞭炮响起,随之,郭天明和大院的年轻人便从车上抬下了更为庞大的烟花。
故事发展顺利,气氛渐浓。
在新郎这边烟花刚刚燃放完毕,那头紧接着又开始了另一处的庆祝活动。
胡同口车辆涌入太多,宾客们都选择停在胡同外面的主路上,只有杨军驾驶的车深入了其中。
没有喧闹的唢呐声,没有传统的敬酒火盆,一切都保持简单朴实。
簇拥在新人周围的众人,簇拥他们踏入后院。
身为轧钢厂的厂长杨建国,充当着主持婚礼和证婚的角色,热情洋溢的祝福之后,他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步入了新人的洞房之中。
送伊秋水入洞房后,杨军迅速返回,因为他知道今日的客人格外多且尊贵,他不能有任何怠慢。
光是从轧钢厂来的就已经有四五十人,厂里的领导和车间主任全员到齐,有的是熟识的朋友,有的则是初次相见。
但是无论来客身份,都需要他殷勤待候。
杨军笑容满面地和宾客打招呼,并找到了二叔,拜托他妥善照顾好轧钢厂的宾客和尹秋水那边的人,先让他们入座。
二叔答应得很爽快,表示这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
今天的二叔特别开心,因为作为这场婚礼的主要负责人,他终于有了和厂领导交流的机会,无论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都上前攀谈送上吉祥的言辞。
随后,杨军走向前院,找到木讷的傻柱,低声询问道:
“柱子兄,恐怕座席不够,可以多加几桌吗?“
“小事一桩,别说是多加几桌了,就是加五六桌都没问题,原本你这里的餐盘就丰富,多分几个根本看不出区别。
“
“就这样,那就加上三桌吧。
“
杨军思索片刻,认为这样较为稳妥。
回到后院后,他又重新投入到招待宾客的工作中。
郭草地带着一众高层领导参观新居后,虽然对空间稍微嫌小有些意见,却没有提出,他们只是随着二叔的引领,走进了座席。
院内外的人潮拥挤不堪,仿佛要涌出这个空间,这些人群中不仅包含参加婚礼的宾客,还有邻近院子好奇围观的人们。
他们在这个四九城里生活了一辈子,却从未见识过这样的盛大婚礼阵容:从接新娘的那一排排豪车,到庭院里统一着军绿装的贵客,每一个人都仿佛身居高位,特别是那股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威严气场令人不敢靠近。
新嫁娘美若天仙,一看便是个有着好运气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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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大领导夫人们带领着一帮女眷,正来到前院的礼品桌边进行敬酒祝贺。
由于伊秋水的特殊身世,无亲无故的她在亲戚眼中更似自家孩子,所以在出红包方面毫不含糊。
大领导夫人首先开口:
“郭草地,献上五百元。
“
许大茂充当着收款人员,在核对款项时,高声叫出了每位嘉宾的名字,这是为了便于财务记账同时也核实是否对应正确。
听到许大茂念出数目后,众人不禁一片惊讶之声响起。
大家都开始揣测面前这位华贵女士的真实身份,视线愈发恭谨。
如今,别说五百元,就算五十块也是厚重的贺礼了,而那位夫人直接给出了五百元,这份慷慨远胜嫁妆之需。
还不等人们对这位大方的新娘子有所艳羡,礼品桌上已接连传出许大茂计数的声音。
“多余现金五百元。
“
“王少安,五百元。
“
“苗成栋,五百元。
“
“李阳,五百元。
“
“李忠,五百元。
“
...
伴随着不断报上的金额,现场人群已经习惯了这般高额的捐赠,他们议论着新娘家的背景,感叹杨军能觅得这样的良缘佳偶。
二十一席宾客中,新娘子那头的送礼情况相当丰厚,大部分宾客都是赠送价值五百元的大礼,即便一些豪门公子,也都慷慨至三十元一份礼金,光是记录礼物清单就占据了整整五大页纸的内容。
三大爷一边记下礼单,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地冒出,他握笔的手因长时间紧绷已经开始有些麻木,看着礼金数额不断增加,他越发感到震惊。
以前他只认为杨军有能力且不好招惹,但现在他意识到杨军深藏不露,他的新娘是一个任何人都得罪不起的人。
先前那批穿着将军校尉级别大衣的人们,每一个举止沉稳如同山岳,他们必定经历过的生死考验才展现出那样的冷静与从容。
而且,前来参加的女宾身上无不流露出贵气,通过她们衣饰可以看出一二。
许大茂已不再忍耐坐着,索性起身,微驼背,恭敬地从她们手中接过一份份礼金。
或许是兴奋过度或紧张不安使然,他在报出礼金数额时,话语有些结巴……
新人回礼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愿意上前加礼。
他们都害怕自己所带的薄礼,与他人相比会显得格外寒酸。
在场的人都要顾及颜面,都不忍心去增加额外的负担。
纪德民看到大家都在犹豫,便用目光暗示其他人,自己则率先上前:
“纪德民,敬奉二百元.“
听到此话,大家都聚焦到了纪德民身上。
这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虽然礼金总额不如其他人那么多,但没有人敢忽视他的存在。
对他来说,两百元亦非等闲之辈可以轻视。
“李立新,敬奉二百元。”
“彭德海,敬奉二百元。”
“王德志,敬奉二百元。”
“于胜利,敬奉二百元。”
...
直至轮到李铁柱时,只见他脚步坚决地走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厚实的钞票猛地放在桌子上。
许大茂见到此景,双眼瞪得圆圆的,颤抖着手沾口水一张张清点着。
“李铁柱,敬奉一共一千二百元。”
“哇……”
众人再次惊叹。
尽管他们亲见李铁柱取出厚重的钱包,早已料到礼金不少,可真正听到数目时,依旧倍感惊异。
终于出现了礼金高于对方娘家的人物了。
一千二百元!
这是怎样的概念?
在场的人们都不敢去深想,但在内心深处,他们都在自问需要多少年辛勤努力,才能积攒这么多钱财。
大家事先就知道李铁柱拿出一千两百元是出于两个因素:二百元是他和战友们之间的礼尚往来,另外一千元是他和其他战友之前的赔款。
纪德民他们对此一清二楚,没有因为他礼金多出而产生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