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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当看着人们投向李铁柱炽热的羡慕眼光,每个人都无比骄傲,这些老战友并未让杨军脸上失光,现在终于有人能够与新郎家礼金抗衡。
在战友们礼数完毕之后,轮到钢厂的同事们送上了心意。
厂长杨厂长走在队伍最前面,身后跟随一众轧钢厂的核心领导。
“杨建国,二百元。”
“李怀德,二百元。”
“曹建红,二百元。”
在钢厂中,除了几个高层干部是二百元,其余的科室主管或是车间主任则是几元到几十元的礼金差距较大。
再后面,便是普通朋友和邻里间送上的一分心意。
大家都是些贫苦的普通人,互相之间的馈赠不需要太过攀比。
五角和一元都各见人有,可是三大爷这次竟然破例给出了二十元,这一举动相当显眼。
院子里的人见惯了杨军的能力后,没人敢低估他的影响力,所以多数人出手也颇为大方,大多是二到两块不等的现金。
二大爷和许大茂也各自献上了十元的红包。
甚至连阎解成就和刘光齐都各自给了五元的小数目。
按常理,结为夫妇后即便不住分家,也算是家人,阎解成和刘光齐本可不必再送厚礼,但他们深知杨军的价值,并未忽略这份心意,分别单方面奉上重礼表示尊重。
冉秋叶也随之送上了十元礼金,如果没错,她的前夫傻柱不久前才在杨家收到了五元,仅仅几天间,他们便回馈十元。
其实,她清楚,以她和杨军如今的亲密关系,根本无需如此,只是想借此方式向帮助众多、难以回报的杨军表示感谢。
不久后,宴会正式开场。
帮工们穿梭在院落,如同蝶舞,端来了丰盛的菜肴。
满满二十道菜,分为荤素两种各十二色,冷热各有十款,加上四碗汤,堪称琳琅满目。
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桌上反季时蔬,绿色在寒冬之中格外瞩目,增添了一份特殊的魅力。
郭草地大领导举着瓶珍藏的茅台酒为自己倒上一小杯,目光深邃地看向旁边的杨军,意味深长地说:
“你可不一般,伊秋水能跟着你,是不会受苦的。”
“嘿嘿,郭叔请放心,秋水每瘦一斤,我都自砍十斤肉给她弥补。”杨军懂得这话背后的含义,明白郭草地其实是在暗示宴会操持过度,且弄到了不少他无法企及的贵重之物。
这是对他的警告,让他低调些,同时也传递出一种保证:只要他不亏待伊秋水,无论事情闹得多大,这群德高望重的旧识都会为其善后。
早年明白权力的优势并非偶然,若非不愿伊秋水婚礼有缺憾,杨军也绝不会选择如此张扬。
然而举报对他而言并不惧怕,毕竟权利归阶级赋予,而影响力靠个人经营。
区区一场婚礼又能如何指责?
说到这里,可能有人会斥责他的胆大妄为,不怕被举报了吗?我倒想问问,如果你连举报村民违法都不敢,又怎敢针对一位副(科)级官员呢?如果你仍然心有不甘,不妨将章节倒数第六行反复阅读一百遍,就能明白其背后的逻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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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午后三点,婚宴才宣告结束。
宾客离场后,杨军返回前院。
庭院里虽然仍有不少人,多数为院内的亲朋好友,大家都忙碌着帮忙清理桌面,打扫卫生。
大伯闫富贵双手捧着账簿,许大茂抱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向杨军招手示意。
这分明是算账之时,然而杨军并没有急于查看数字,而是每人递上一支烟,致谢道:
“辛苦三位长辈,解成兄弟,还有你们所有人。”
“没事,不算什么。”闫富贵忙摇手否认,满脸喜悦,仿佛这次记账让他体验了人生的巅峰,“这是此生记录金额最大的一遭,累到我双手酸软。”
旁边的许大茂略显不悦,反驳道:“嘿,就算你累得手指酸软,大不了比我多点,你看我现在还在抖呢。”
阎解成轻撇嘴角,调侃道:“你是典型的收钱收得太猛,手指抽搐啊。”
杨军感激不尽:“谢谢各位劳累一整天,稍后再来喝一杯好好庆祝。”
接着,四人围坐账桌,仔细交接账本和现金。
账册上的数字让他们皆吃了一惊,总共收到一万八千多元的礼金。
杨军随手浏览账本,注意到大多数礼金来自重要和战友那边。
其实不需要核实每一个具体数额,三大爷闫富贵和许大茂都早已仔细对了一遍,误差可能性极低。
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紧盯着皮包里成叠的钞票。
有人好心提醒杨军,赶紧把钱存入银行以确保家里安全。
杨军在与三大爷等人结算完后,又找来厨师,按规矩,宴请一桌大约需花费2到5块钱的开支。
杨军的宴会虽然不算豪华,但也算是品质不凡。
“军子,按三块五一桌算,三十桌共计九十块,就给你这个数。”傻柱搓着手,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尽管傻柱帮忙不收钱,但他身边的厨师和其他帮忙的人不可白白付出努力。
杨军理解这并不合理,于是提出:“我知道三块五是低价了,你帮我一把,整数吧,四块一桌。”
总计一百八十元的餐费,杨军毫不犹豫地从皮包取出钱递了过去。
随后,他还将桌椅租借处的一条烟分给了众人,为此他又支付了四毛钱每桌,总计12元。
给了对方酬谢并附上一包大前门。
趁着天还未黑,杨军装模作样地对着在指挥扫除院子的二叔刘海中说:“二叔,这里有劳你照看着,我去银行存一下这些钱。”
“行,你忙你的去。”杨军特意在众人面前提及去银行,目的是让众人知道他已经处理好这些资金,免得生是非。
今天的婚礼来了不少人,目睹了他收受几万元礼金,难免有些人动起歪念。
如果钱留在家里,晚间恐怕就有不速之客上门找麻烦。
他自信院落上了锁,没人能侵扰,但这巨额现金确实令人寝食难安,所以还是选择存入银行为好。
杨军提着包驱车出了胡同。
新年初二银行开门营业,他的计划是昭显自己的正道。
存好钱之后,杨军轻松地离开了,返回四合院。
回来时,看见众人早已开动,忙碌的厨子们和账房的人一起品尝美食。
原本傻柱烹煮了三十桌饭,留出两桌供帮忙的人分享,另一桌则已送往杨军家。
杨军带了些大前门到后院,与二叔、三大爷闲聊几句表示感谢,便回自己老屋前的家人等急切的目光。
王玉英她们姐妹加上伊秋水母子,还有杨栋和杨安国父子聚坐在一旁。
杨军一到,王玉英立刻宣告开宴。
他致以客套之言,然后举杯敬了二叔回:“二叔、安国,长途赶来婚礼,真是辛苦了。”
“辛苦啥,帮不上忙还得白吃一顿。”他们半开玩笑地说着。
杨某心中颇为急切,觉得这个小孩真不识大体,竟然为伯母一家带来了诸多麻烦。
王玉英见这情况,当即猛拍了一下桌面,严肃地说,
“你二叔,你在咱们家可不能仗势欺人,孩子的教导还是在家进行比较合适。”
杨栋尴尬地站在一边,涨红着脸解释:“嫂子,我不是那个意思,而是这个不懂事的孩子……”
王玉英斜睨他一眼,暗示他坐下来,并对杨军问道:
“军子,给家国找个工作难道会太难?如果你能做到,我就可以拍板决定,让他这次不回去了。”
王玉英不顾杨栋的态度如何,决定今天自己做主留下杨家国。
毕竟作为大嫂,地位最高,即使是杨栋,也得尊重她的决定。
“妈,这事儿没问题,您的本事,我知道家里这点事还能解决。”杨军回头对着母亲回应,然后又说:
“二叔啊,如果当初没有全家一起支持爸来城内工作,咱们家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条件。
为给家国找工作,也算是替我爸弥补对爷爷奶奶长期亏欠的感情。”
“请您也不要有顾虑,看看今天婚礼上的人都怎么样了吧。
我也有些门道,安排几个工作机会还是可以的。”
面对杨军一脸真诚的样子,杨栋明白找到工作并不成问题,之前的忧虑也随之散去。
他起身激动地说:“军儿,那你……那就真是辛苦你了。”
杨军摆摆手笑道:“辛苦倒不算,都是自家人,客气啥。”
在说这话时,杨军下意识地带出了故乡山西的方言,引得一旁的伊秋水等人笑了起来。
他的这种习惯让杨栋颇为无奈,因为周围的人嗓音都有些重,无形中会感染自己说话。
随后大家欢饮谈笑,聊聊家乡的事。
杨某听了叔叔的描述,了解到家乡生活十分艰辛。
之前因自然灾害,粮食歉收,一整年辛劳下来,全家每人只能分到不足三十斤的口粮。
这还不够填饱肚子,还要偷偷摸摸拿一部分换生活用品,因此连半年甚至一年吃一顿像样的饭菜都难以实现。
每日的食物仅限于菜团和菜汤,有时会有少许大米,而红薯、土豆却吃得少得可怜,多了一定会肚子胀气。
难怪杨家国会感叹那早上的羊肉泡馍是他此生最美味的一餐了。
初四是轧钢厂复工的日子,他希望可以让叔父一行逗留几天,等工作安排妥当后,为杨家国办理户口调动,拿到两份工作许可,再让叔叔带回乡去。
聚餐一直到晚上点,王玉英见夜幕降临,就催促大家休息。
叔叔回房间和家国同住了,于是杨榆不得不和母亲王玉英以及弟弟杨槐挤着睡,她满心不愿意,王玉英看得明白,目光锐利扫向她。
而回到两人独处的小房间后,杨军和伊秋水相视而笑,却有些异样的沉默,似乎有所心事。
可能是因为感觉到将会有某种微妙的情况发生,彼此内心都略感不舒服。
不过,杨军倒是坦然,并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在前世,他也有过类似经历,故显得较为释怀。
但伊秋水脸上泛红,捧着本书似乎在努力假装阅读,其实是心神不定。
忙碌一天的杨军累得很,早晨又早起被公鸡啼声吵醒,现在只想补个眠。
他直接躺在沙发上,翘着脚,拿出根烟点燃提神。
见到这一幕,伊秋水眉尖紧蹙,起身走向前直接掐灭了他的烟。
“回家以后严禁吸烟,我去给你倒些热水泡脚解乏。”杨军虚弱地回应着。
“好吧…”杨军的回答显得有气无力。
本来他也不想抽烟,只是今晚喝了不少酒还吸了不少烟,喉咙感到不适,他才答应下来。
他望着尹秋水走进厨房准备盛热开水,杨军轻轻挑起眉毛,勾起一丝笑意,而后闭上了眼。
“这么快就睡了?“
不多时,尹秋水抱着冒热气的木盆回来。
见到沙发上的杨军已熟睡,尹秋水心中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终,她放下盆,在地板上坐了下来,帮着脱下他的鞋子,小心地将脚慢慢放入盆里,白皙的手开始为他洗净双脚。
这时的杨军,不自禁地嘴角上扬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