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铸铁厂那里,则一切皆由二娃打理,这使他无比安心。
午后,他返回四合院消磨时光。
自从梅儿出嫁后,王玉英越发觉得寂寞孤独。
她辛劳一辈子,抚育出五个儿女成人,大儿子杨军,次女杨梅已门户,如今就连小儿子杨柳也要参军离开了,只剩下了不谙世事的四小子牛魔王杨槐守家。
这使得玉英日复一日地忧虑不堪。
尽管杨梅仍住在大院中,然而一旦成婚,就如同小家庭,作为长辈的她不希望给晚辈带来额外麻烦,因此所有的琐事她独自承受。
王玉英又没有正式工作,只能靠那微薄的火柴盒糊糊生计,儿子杨军虽屡次提供金钱帮助,但都存入储蓄并未动用。即便儿子女儿现今已是官员,在外人看来日子应该有所提升,但在玉英眼中,她的日子仍是糙米、玉米粥与咸菜为主。
杨军想到这些,内心十分难受,他常常计划多回去些,带点好的东西,让他们家境得以改善。
把车子开至一处偏远之地,他从次元囊内拿出五十斤白面与三十斤玉米面,随后又有五斤猪肉以及二十个大肉包。同时清点起空间内的储备,现在各类粮食能源不再复制,每种已累积到百万之巨,食材也堆积如山,仓库充实得很。
对于如香脆零食、美酒之类的附属食物,他已经停止复制大量库存,现在重点转向各种美味菜肴和金条储存。他计划将每一道佳肴复制上千份,但也明白太多无谓且占据空间,并非明智之举。
从许大茂处借得的金条也迅速累积成金山一般规模。纵然没有次元囊,他现在的生活条件已然足够富足。
当他回到杂居区,看到门前有一群孩子正在械斗,一个孩子被推倒在地,四周孩童拳打脚踢,耳边还隐约传来杨老四嚣张的喊叫声:“打,给我他。”
杨军心一凛,意识到事情可能没那么单纯。孩子的争斗固然平常,然而如此欺凌恐非玩笑,必须迅速介入以防止恶果。
立刻下车跑过去质问杨老四:“杨榆,你在做什么?”杨榆可能正沉浸在施暴的中,听见杨军的声音,如遭电击,一时呆愣,随即挥手叫来跟班们去“修理”打扰的人。
杨军注意到,是杨榆后语气严厉问道:“打人还有道理吗?若你真的伤到别人怎么办?”他感到极为不满,这改变是从杨榆有了额外零花钱之后才开始显现的——原本的中间路线之人如今唯命是从,原本忠心者甚至到了顶礼膜拜的程度。
看着捂着耳孔,龇牙怒视的杨榆,杨军心里更加气愤:“棒梗可是打不死的小强,你信就问其他孩子们。”
Chapter19
杨俊一听这话愣住了,低下头看去。
这确实没错呀。
那地上的人如果不是棍棒,还会是谁?
尽管杨俊并不喜欢这个孩子棍棒,但他明白孩子就是孩子,打了人家总不是办法。如果伤势严重甚至有内伤这样的问题,那追究责任的就免不了是杨榆。
“快把我们的老大放开,不然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个小屁孩用他的木质小刀手指指着杨俊,大声喊道。
原本杨俊打算释放老四,此刻却又有些犹豫。
一群小鬼居然敢威胁他!
你们可知道?
给你们买零食的钱可是我说了算?
“滚!“
杨俊面露愠色,向那小孩咆哮道。
小孩从未见过大人这种模样生气,平时围攻他人或许还好应付,但此时面对愤怒中的杨俊,他立刻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放声大哭。
见到这情景,其余的孩子看了看他们领头的小鬼头,旋即一阵嘈杂后,全速跑了。
杨俊松开抓老四的手,走向棍棒。
“棍棒,你没事吗?“
一身尘土、满脸泪痕的棍棒仰望着杨俊,畏惧地瞥了眼杨榆,哽咽着开口:
“杨叔叔,我没事,习惯了。“
杨俊听得心中一凉,这就是个糊涂孩子啊。
如果机灵点,说不定这时候就找上门来了。
然而看着老四大眼睛里的惊恐和对报复的担忧,尽管他明显痛苦却不承认,杨俊心里倒挺高兴的。
为了让棍棒情绪平稳下来,杨俊走向车拿出一个大肉包,递给他。“回去分给你妹妹们。”
棍棒不由自主想去接,但随后意识到可能的危险,又往后退一步。
他紧张地看着杨榆,似乎寻求她的意见,是不是要接受包子。
杨老四一声不响,大眼睛盯着他不放。
包子上的肉香浓烈,杨俊都能察觉到棍棒吞咽口水的声音。
最终,棍棒难以抗拒美食的,接过包子。
Chapter206这些事小孩子管,大人别管了。
“杨叔叔,是不是以后我挨打,都有你请吃饭?“
他们回到了后院。
“说说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人?“
杨俊将粮食放入厨房,然后唤来老四审问他。
王玉英坐在客厅黏火柴盒,嘴角动了动几次,本想要提醒杨俊别总是浪费钱,但转念一想老四又打人了,所以还是耐着性子没开口。
“他活该,欠揍。“老四顽固地拒绝道歉。
“他为什么要受揍?“杨俊眉峰紧蹙,对于老四的问题,他也深感棘手。特别是在长者面前,管多了也不太好。
“哼,是他奶奶要回来,他还说要亲自去接。“
“他奶奶要回来?“
杨俊听言震惊,忙追问道:“你说的是贾张氏要回家了吗?她在乡下改造怎么还要来?”
杨老四对此原因不太懂,只能说出他对贾张氏的基本观感,他认为她不好,而棍棒揍人的理由也就顺其自然了。
在一旁的王玉英适时补充道:
“听说是贾张氏病了,身体不适继续劳教不合适,就从乡下退了回来。“
她动作麻利地操作粘制火柴盒,一边说一边将糊好的火柴盒丢进箱子里,拿起一张纸涂上胶水。
王玉英解释时提到,“今天一大早社区工作站通知秦淮茹去接她了。”
杨俊闻言,心里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贾张氏是真的患病还是假戏真做,但是以后这个小院又要闹腾一番了。
刚刚大家过得平静,这老太太一回,似乎宣告着“我又胡汉三归来了“的开场白一样,又将迎来动荡不安。
对于普通病症,并非可以给予缓刑的特权,所以贾张氏的归期提前,恐怕确凿无疑是因为生病在身。然而,对于杨军而言,不管如何,这件事已经与他无关紧要,而真正遭受苦头的还是秦淮茹。面对那个如腐肉般的贾张氏,王玉英和杨军默契地选择保持缄默。
王玉英才刚提到:“柳儿几天后就要离开,你有什么打算呢?”边说还用点燃的火柴盒敲击桌面。
杨军则在分发着肉包子,连头也不抬,“还能怎样,简单摆上几桌。”他的回答简洁而不留余地。
王玉英抬起头瞄了他一眼,道:“我觉得算了,连续几次婚宴耗尽家里财产,我看够呛。”此刻她流露出对金钱的担忧。
察觉到了妻子的心情,杨军笑道:“妈,你觉得我们家会因为这点钱陷入困境?结婚的红包你清楚,梅子那场婚礼应该也能捞回来,多摆几桌宴会也不会太伤钱吧?”
但这种论调没有动摇王玉英的想法。“这样不合适,频繁办宴会难免让别人厌烦。我看就作罢吧。”她皱着眉头坚决地说。
对此杨军暗自笑了笑,明白这才是核心问题。想象一下:接到三个来自同一家庭的宴会邀请,每一份都要备好礼金,怎能不让人生厌?
他虽不愿意,却无可奈何。毕竟事态已经发展至此,无法改变。“柳儿那一场就免掉红包好了,简单的设宴请附近的街坊邻里的负责人就好了。”
王玉英听见杨军这样说,也觉得在理。停下手中工作,她开始扳着手指算宴会所需的资金:“院落的人不一定都能邀请,每户出一个代表,还要包括办事处的人,最少三桌是必要的。照婚礼那天的标准,每桌二十多元,加在一起就是六十多……”
杨军提醒说:“粮食的事情你别担心,我都已经搬过来了,食材就交给柱子吧。”
此时杨军正专心喂杨槐吃肉包子,可这孩子手笨,油腻的包子汁洒了一地。得知要把筹备宴会的事情留给柱子,王玉英马上关切提醒:“我们不能占他太多便宜,毕竟他们婆娘怀孕需要不少开销。”
“知道了知道了,我已给了钱了,你不用担心。”杨军对王玉英的关心显得颇为无奈。
肉包太大,小杨槐吃不完,剩下的半只让杨军头疼:丢弃肯定会遭到妈妈一顿责备;但吃得干净,则意味着需要吃下儿子蹭了鼻涕的那一边,让人很反胃。
就在此刻,门外的二丫走进房间喊了一句:“四叔,帮我解决剩下的包子。”
看着她白眼一翻直接把包子塞入口中的动作,杨军暗道:“以为我在傻愣着……”然后沉默无言。
观察王二娃的行动与神情,杨某很快推断出了跟李怀德关系亲密的女人是谁,那个人正是刘岚。
也不奇怪,王二娃说话含糊其词,毕竟刘岚是杨梅的大嫂。他唯恐事情牵扯到杨梅会惹上麻烦。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若真有刘岚插手其中,后果实在不堪想象。可杨某深信刘岚是清白的,那个女人顶多就是爱占些小便宜,讨好李怀德,不过是看中食堂里的剩余食物罢了。
可杨军没法公开警示刘岚,毕竟并非只有他在密切关注李怀德,高层也有所留意。依他的猜测,高层可能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了。在这种情势下贸然提醒刘岚,自己可能会暴露出来。
杨军不会鲁莽行事,他所能做的仅仅是断绝刘岚与杨梅的关联。“是否要做些什么?”王二娃忧虑地看着杨某。
杨某一挥手,说:“不用,目前不必采取行动,只需保持关注就好。”随后他们讨论了图纸是否出问题。
“图纸一切安全,一直在保险箱内保管,每次取出都有咱们部门及厂家的人同时监视,他们无法入手。”王二娃回答道。
“我信任制度的力量能阻挡他们窃取图纸,但仍需提防复制行为。别忘了,那个耿直能凭记忆复绘内部机械结构。”杨告说。
王二娃对此清楚,“我明白,放心吧,全天候都有人在注视他。”两人商谈完毕,继续讨论起其他事务。
下棋时,两人切磋棋艺,杨某近期沉迷于围棋,对弈热情高涨,特别是对新手更具吸引力。不论输赢,他都渴望扳回局势。无奈之下,王二娃以开局下注为开场,输者得一包中华烟。
直至下班,这场棋局才收场。“杨师傅,多谢招待。”离开前,王二娃摸了摸鼓鼓的钱包说道。
……
傍晚,饭后,杨军和伊秋水返回大院。趁家人不备,杨某私下将杨梅带到院门外。
他问道:“近期和大嫂还有联系吗?”杨梅回答:“没有,婚礼那天见过一面后便没了联系。”看到杨某神色严肃,杨梅疑惑询问:“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不多问了,以后最好离她远一些。”杨某沉着声音。
杨梅略显不安,不过看到杨军认真的态度,明白他必有原因,对丈夫及哥哥的信任战胜了内心的纠结。“知道了,大哥。”说着,她们正要回屋,却发现街口有人走来。
走近一看,原来是秦淮茹。她的面色凝重,低头拉动一辆平板车,上面躺着气息微弱的贾张氏。此刻的贾张氏不再神采奕奕,尽管身躯无大碍,脸庞却显憔悴,在车厢里低声。
秦淮茹心情极差,对贾张氏的哼哼声置之不理。原本不打算让贾张氏再回来,她的生活已趋于平静,一人拉扯三个孩子的日子充满滋味。但无可奈何,秦淮茹只能硬着头皮把母亲接回。
到了门口,秦淮茹轻声道:“到了。”听到这话,车内垂危的贾张氏睁大眼睛,艰难地抬起头看了眼自家的大杂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