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zero,你回家了?你父亲有没有欺负你?】
【zero,你真的要成为政治家吗?你不当警察了?但是为什么?这太突然了,哪里都不对劲。零,你到底怎么了?】
【zero,我真的要生气了,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找你。】
【……为什么不愿意见我?为什么故意躲着我?难道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我什么时候惹zero生气了吗?但是就算生气也太过分了吧,真的太过分了,至少给我一个解释吧?】
【为什么呢?连一个理由都不能告诉我吗?我不明白啊,zero……】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事情发生的前一天我们还开心笑着参加了开学典礼,说会一起成为警察,说很期待警校生活,为什么第二天就突然退学了?为什么电话和消息都不回我?zero……是不是已经厌烦了我?】
【我刚刚做噩梦,梦到zero你说讨厌我受够我了所以要和我绝交,把我吓醒了。但是醒了后我发现,明明是连告别和解释都没有的现实更可怕吧。虽然是小时候的誓言,但是zero明明说过会永远和我做朋友,永远不会离开我……那些难道只是安慰我的谎言吗?】
【zero,我现在交到了三个很好的朋友,不知道你那边怎么样了?看起来在政坛上很活跃的样子,只是……我觉得稍微有点可怕,我觉得zero现在很陌生。我也有点担心,担心zero是不是又在勉强自己,是不是因为认真过头的性格和正义感还有混血和降谷正晃儿子的身份被其他人欺负。虽然zero肯定很厉害,但我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那可是政坛啊……不管怎么样,你是我重要的朋友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也不觉得以前那些事情全部都是假的。所以,我一直在等待你的解释,zero。】
【zero……】
【zero……】
【zero……】
【zero,我马上就要毕业了,我还收到了警视厅公安部的邀请。我在想,等我毕业之后,会不会以警察的身份和身为政治家的zero见面呢?想想那个场面或许还挺有趣的,突然有点好笑,也有点好奇,不知道身为政治家的zero是什么样子呢?就像zero小时候从来没有放弃过我坚持将我带出了黑暗一样,我也不会放弃调查zero改变的真相。你也不可能永远躲着我吧?我们迟早会见面的,我等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但是并没有那么一天,这也是他的最后一封邮件。
那之后,他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大家都死了。
降谷零抬手按在脸上,艰难地大口喘气着,但是周围只有山顶寒冷的夜风,刺得他心肺都撕裂扭曲的疼痛,呼吸都开始窒息。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现在的hiro还有上个周目的记忆吧,在结束这个周目之前,他要对hiro道歉才行,虽然微不足道完全没用,但至少要道一声歉……
金发青年有些僵硬地靠在悬崖边的石壁上,又无力地缓缓滑坐在地上,伸出冰冷的手指点了三下才成功点出了邮件页面。
然后,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前再次僵硬了两秒,最后才咬牙点开了最上面那条刚刚才发过来的邮件。
【我是说真的,你现在自杀也没用,就算你现在再次自杀我也还是会拥有记忆,你就算再自杀一次我还是会记得一切。所以,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我们好好聊聊吧,求求你了,zero,别跳下去,再等等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再看见你的尸体了……
from景】
什……么?
降谷零的眼睛猛然睁大,往常聪明的大脑此刻空白一片。
什、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hiro在说……什么?
降谷零手指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眼前一黑,浑身如坠冰窟。
hiro说他全部都知道?hiro为什么会知道?hiro为什么会记得?如果hiro一直都记得……那他到底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啊?!
但是到底为什么?如果仅仅只是上个周目的记忆,不可能被hiro发现这些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
降谷零猛然起身:“系统?观测者?是不是你们——”
“zero!!!”
降谷零浑身剧烈一颤,转身和气喘吁吁的蓝眸青年对上了视线,整个人的气势一瞬间降到底,甚至想要马上逃跑,但是他又绝对不能逃避这件事。
“hiro……”
诸伏景光猛然冲过来抓住他的手,用从未有过的粗暴力道将呆愣的金发青年拉进怀里死死抱住。
直到确确实实抓住了这个人,直到拉着对方远离了危险的悬崖,直到迅速后退到安全的大树底下,直到汗湿的脊背靠在了结实的大树树干上,诸伏景光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然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吸声简直震耳欲聋,胸口和喉咙撕裂一样痛着。
然而他怀里的金发青年却突然反应过来开始猛烈挣扎。
“hiro、hiro为什么会来这里?hiro真的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吗?记得多少?但是hiro为什么会记得?他们对hiro做了什么?!”
“是的,我记得!我全部都记得!”诸伏景光咬牙抓住他的肩膀和那双睁大的紫灰色眼睛对视,眼泪混合着悲伤痛苦全部因为松懈后的崩溃从脸上滑落,“第一次大家一起在警校开心生活到九月十三日结果我却死在火场里然后你一起跑进来找我却一起死了的记忆,第二次四月一日你在询问完我细节赶走我后转头自杀割喉死在宿舍里的记忆,第三次九月十五日我因为救人被歹徒砍伤抢救无效死亡后你跑到没人地方将刀捅进自己的心脏自杀的记忆,第四次你从这个山顶悬崖跳下去死亡然后我在山下只找到了你的尸体的记忆,第五次、第五次你直接和我断绝关系离开警校回家去当政治家然后在看到我们死亡的消息后拿枪自杀的记忆,这些……我全部都记得一清二楚。”
降谷零彻底呆住了。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zero,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来和我商谈?为什么甚至要为了清洗我的记忆专门自杀一次?死亡难道不痛吗?难道我的记忆是你宁愿承受死亡的痛苦也要消除的东西吗?”
诸伏景光逐渐失去了力气,他的身体甚至都在颤抖,但他还是不敢放开面前的金发青年,于是只能带着对方一起缓缓滑坐在树下。
“zero,那是我和你一起的记忆,并不仅仅是你的记忆。”
诸伏景光想要认真严肃地和幼驯染说这件事,他想要仔细看着